王妃与马奴: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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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狠不下心。想安慰他,张口结舌又不知怎样婉转才好,“将军,你听我说”

    然到底没说出来,身后一道坚决的声音将她打断了,“段郁,你没有机会了。”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子殿下缓步而来,风轻云淡的模样,落在段郁眼中就是胜利者讨打的姿态。刹那间他的落寞全化为了愤懑,女郎的心意他无法左右,可输人不输阵,情敌尽使见不得光的手段,不膈应他两句就不姓段。

    “殿下别高兴得太早。”他迈上前一步,横眉冷眼无限嚣张,“王妃才与臣说,人生长得很,余下漫漫几十来年,谁知道王妃会不会改变心意。今日臣就将话放在这里,王妃若在京城过得不顺意了,只要我段某人在,北庭永远有王妃一个家。”

    越棠听得脸煞白,撂狠话也得看场合吧,狠命给他使眼色,“段将军喝醉了吧,若撑不住就赶紧回国公府歇息。”

    然而“国公府”三个字也没能让段郁紧紧弦,他昂扬又鲜焕的精神头似乎全回来了,冲太子如斗鸡一般。

    太子却也不恼,负手立在那里像一座高风亮节的山岗,任他雷鸣电闪,反正惊不着他。他垂下眼,拂了拂衣襟上的褶皱,然后看向段郁说知道了。

    “但你所说的情形,应当是不会实现了,王妃她怀了孤的孩子,往后就算她厌弃孤了,她也是国朝的皇后,是国君的生母,不可能有只身去北庭找你的一天。段郁,孤好心劝你,你还尽早死了这条心吧。”

    段郁震撼了,“怀怀了孩子?”呆滞的视线移到越棠的腰腹间,瞬间经历了一场泥石流般的溃败。这确实是个一锤定音般的筹码,看来这一年半载的,他确实是没戏唱了。

    然而在心爱的女郎面前,段郁还是想最后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体面地离去。怀了孩子应该恭喜,虽然他满心酸楚,笑得比哭还难看,但仍冲越棠说:“王妃要做母亲了,臣为王妃高兴。”

    越棠僵硬地扯了下唇角,“多谢”

    太子偏身挡在越棠身前,接过话说:“孤会照顾好王妃,段将军不必挂心,早日上路,去北庭为朝廷守疆土,为自己搏功勋吧。”

    段郁惨然点了点头,不甘但认命。再看向太子,心态微妙地发生了变化,甚至能略略为他接下来的不易感同身受,“殿下要立睿王妃为太子妃,这条路只怕不好走,若有什么能用得上臣的地方”他吸了下鼻子,“臣愿为王妃与殿下效劳。”

    太子泰然说好,“北庭事宜,过两日孤会召段将军商谈,今日是天子寿辰,举国同庆,就不谈公事了。”

    段郁终究是告辞了,那背影一摇三叹,充满了故事感。越棠等他走远,方恶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谁怀了殿下的孩子!为什么要造这种谣?”

    太子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说:“试试效果。”

    越棠起先没听明白,反应过来后简直不可置信,难道他还要继续散播谣言?

    越棠有些恼了,可众目睽睽之下不愿与他多有牵扯,撂下一句“你休想”便转身要走。太子见状,忙追上一步,低声道:“孤不会散播出去的,孤只告诉父皇一人。今日延英殿寿宴后,孤便打算与父皇摊牌,向父皇言明要迎你做太子妃。”

    噢,原来是这样,拿一个虚假的孩子在陛下面前当筹码。越棠的口气有些鄙夷,“殿下说有法子说服陛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办法?欺君之罪,我觉得不大好,实在不行还是算了吧,殿下不必勉强。”

    怎么能算了呢!太子没想到她依旧这么不坚定,于他而言这是头等大事,可她倒像是可有可无。太子强压郁闷,向她解释:“孤向父皇陈情,晓以利弊,并不是拿此事当筹码,顶多只是推波助澜一下。”

    其实向皇帝摊牌并不算难事,毕竟周家女郎家世品貌皆无可挑剔,否则当日也不会被禁中选为睿王妃。她是顶好的人选,他娶她的心如磐石,对于朝堂上可想而知的异议,也着手铺开了周详的应对之策,在皇帝看来,这或许是没有必要冒的险,但他此时若再提一提皇孙——险是必要冒的,不如就这么办吧!父子同心协力把这事促成了,也好早日让皇孙承欢膝下,皆大欢喜。

    至于欺君谁说一定是假的呢,前些日子的马奴不是白演的。

    越棠却仍旧犹豫,“陛下寿辰,你送这样的贺礼多不合适,小心把陛下气病了,还是改日再说吧。”

    太子心意坚定,说不行。像这种谈话事不宜迟,反正根本没有所谓的好时机,不论何时都是一颗惊雷。他并不畏惧向皇帝坦白,甚至是迫不

    及待,与心上人两情相悦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就应该昭告天下,而不是将她藏起来,背地里偷偷摸摸。

    总之打定了主意,今日必要趁着万寿的喜气,把事情办成。

    太子殷殷叮嘱她:“最迟后日,宫中应当就有旨意下来,孤一有消息便会告知王妃。王妃在睿王府应当是住不久了,不如早做打算,免得临时收拾起来手忙脚乱。”

    要见诸御前了,这让越棠惴惴不安,后来万寿宴上举酒倾杯,随众人齐唱祝祷词,她念得格外诚心,总有种做错事的幻觉,只希望皇帝的愉悦多一些,及到太子陈情的时候,多少能抵消一点的惊怒。

    筵席散后出宫回到睿王府,走在熟悉的庭院里,越棠想起太子的话,这王府她是住不久了,不由生出许多不舍。她还记得嫁入王府那日是腊月十七,算来至今尚不满九个月,春花秋月都没能看满一整年,实在是遗憾。

    其实睿王府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富丽堂皇与世无争,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安乐窝。可现在竟要走了

    午后起了风,双成去房里取了件夹袍,拐进园子里,却见王妃对着一株开谢了的金桂眼泪汪汪,忙拿手巾替她拭泪,“王妃怎么哭了?”

    越棠见她来,愈发哭得伤心了,眼泪拭不干,索性抱着双成哭了个痛快。双成拍着她的背,等她哭完了才问:“王妃是不是怕了?”

    越棠确实有些怕了,舍弃手边实实在在的安定和快乐,投身进一场未知的命运,这不是简单的事。畅想时谁都自以为勇敢,临到眼前时难免生怯。

    她甚至开始打退堂鼓,“要不然算了吧呜呜呜我不当太子妃了让我一辈子在王府骄奢淫逸、不思进取吧呜呜呜”

    唉,双成觉得她多虑了,东宫的宫门也上锁,太子妃关起门来过什么样的日子,还不是随她乐意嘛!她哄着越棠说:“王妃不喜欢太子殿下吗?成为太子妃,王妃便能多一重快乐,那不好吗?”

    确实快乐,太子殿下一体两面,储君与赵铭恩各有各的风采,不论是与他斗智斗勇还是水乳交融都很有趣,很让她上瘾。可那一重快乐的代价,是无穷多的麻烦,或许还有伤心失望,快乐与烦恼是不能相互抵消的,都将在她的生命里留下深重的印记。

    哭了一通,哭散了心头萦绕的离愁别绪,越棠逐渐把思路捋顺了。说到底,她本能地热爱新鲜的人生体验,睿王府是平缓的小溪,东宫乃至紫宸殿是大江大河,有乱石击水,泥沙俱下,一路上却会经过更多的风景。

    越棠从石凳上站起身,气势磅礴地一挥手,广袖在晚风里猎猎飘摇,“走吧,我们往更高的地方去。”

    临到转角时忍不住回首,那株金桂微微摇动,在深秋中姿态雍容,若睿王还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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