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她字字珠玑: 14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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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愿牺牲,以此为主将的撤退作掩护。

    毕竟是输是赢只靠天时地利人和,人到底是多么无望,才愿意去相信几个轻飘飘唾沫星子就能改变一切。

    他坐在最后擦着夹棍,并没有抬头。

    “今逆贼叶氏猖獗,夺我大周疆土,掠我大周百姓!今日出兵,誓讨叶贼,匡扶社稷,此乃大义之举!你们跟随我多年,我知晓各位皆是英勇之士,大周之栋梁,百姓之倚靠,见此惨状岂能坐视不理,任那叶贼嚣张?”张世景嘴角挂着笑,翻身上马,将长刀高举过头顶,“如今国难,兵旗所指,所向披靡,我与诸位共在!”

    不可否认,张世景嘴上的确有几分功夫。

    他身高七尺有余,宽肩厚背,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银盔寒甲,片片凌冽。腰间束以玉带,足蹬战靴,靴底铁钉隐现。他是张枫长子,外姓郡公。长空下,张世景高举的刀尖闪着利光,自有一番英姿勃发之态。

    兔羊抬眼,见正前是身披重甲的重步兵,左手秉着梯形盾,其面涂漆,上绘龙虎花纹,右手则持以密如森林的环首利刃;队伍左右两翼是身背箭篓,臂挂长弓的轻步兵。而等他侧过身,瞧见蹄踏而来的骑兵,眉梢又是一挑。

    武卫营,张枫三年前进京时率领的亲兵,也是张世景此行带领的备患之策。他们身披金甲,腰悬横刀,脚蹬的乌皮靴更显油亮。

    兔羊退了两步,给他们让出位置来,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

    武卫营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身经百战,跟着张枫拼杀出来的军队,如今里头的人各各都有好出身,各各都急于奔赴战场,好以军功来换取家族在朝堂上的权势。

    兔羊并不是厌恶这样的人,而是厌恶任何一个不尊重战场的士兵。并且他深刻明白,眼前这群人打扮的越是光鲜,高坐马背上的神情越是奕奕,待会儿在战场中跑的便越快。

    反而是前头那些身披或重或轻盔甲的灰扑扑步兵们要真正留下,不仅仅是要在战场冲锋陷阵,还要留心伺候着他们身后这群废物主子。

    简直可笑。

    与此同时,张世景高昂的嗓音再次响起,“今日之战,非生即死,但吾等为大周而战,为天下百姓而战,青史留名,死得其所!”

    热烈的附和声从队列中层层荡出,兔羊收起夹棍,侧头看向远处的山林。凭借几句话就鼓胀的士气,又能坚持多久。

    “你们握着自己的前路,握着大周的前路!”

    错了吧?兔羊撇撇嘴,这些人的前路甚至性命都握在张氏手中,从没有一刻属于过自己。而如今战机大好,张世景却放任它从自己手上溜走,同样溜去的,也有他们的性命与前程。

    时机啊时机。

    兔羊摇了摇头。

    “为了阆京!”

    不如说是为了权势。

    “为了百姓!”

    其实只是为了自己。

    “扫清寰宇,誓死不退。”张世景猛地一拉马缰,战马喷着气,跑出两步,他站在马蹬上,朗声道:“此战必胜!”

    军阵因此高声呐喊。兔羊身处其间,甚至有武卫营的人伸手搂了搂他的肩膀,这是从前大周人,特别是阆京世家中人,从未对他这个南夷释放过的善意。

    兔羊心头惊讶,却并不在乎。

    这份热烈的气氛一直到往南行军时还未消退,张世景走在队伍正中,东南西北都有重兵保护,他拉了拉缰绳,让马蹄放缓,向着落后几步的兔羊问:“如何?”

    “什么?”兔羊抬头。

    张世景并不在乎他的走神,只是笑道:“战前陈词。”

    他向来这样,自说自话,而兔羊也时常心不在焉,他们早已彼此习惯。

    “振奋人心。”兔羊想了想,违心道:“十分动人。”

    “这就对了。”张世景同他并肩而立,说:“我瞧见你同武卫营的人相处的不错。”

    如若是指他们纡尊降贵的碰了碰他的肩膀,实在是大可不必。他们大漠从不将这个叫做相处的不错。

    兔羊笑了笑,只是指着张世景臂缚的叶片道:“您这料子不错。”

    “熟狗皮的。”张世景抬了臂,笑着说:“父亲专门去铺子里给我挑的……很不错吧?”

    “是不错。”兔羊点了点头,却暗暗腹诽:的确不错,不熟悉的人见了,都会以为他是个好将军。实则……

    他挑了眉,没再继续想下去。

    *

    丛伏在草野中匍匐了半个时辰,秋风卷着黄叶打在她身边,发出轻微的破碎声响。除却双眼,她整个人一动不动,几乎让袁华以为她是个木头人。

    “你这功夫厉害啊,怎么练的?”袁华忍了半个时辰,终于按捺不住搭话道:“我也想学学,我这个年纪还能练成吗?”

    没人回话,袁华却并不尴尬,他本就是个嘴闲不下来的,又低声问:“这一支南府军都是你亲自带的?他们……”

    今日风大,碎叶渣子直超人脸上砸,丛伏就趴在这风中仔细扑捉着不同寻常的动静,忽然,她猛地压下身去,眼中直直盯着原野某处,哑声道:“来了。”

    袁华当即闭上嘴,连带着声音也放轻了。远处低地尘土飞扬,越过那些扬起的飞沙,他瞧见阆京的正规军不断从山丘涌下。

    “神了。”他悄声喃喃,“这都听得见。”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会开始渡河。”丛伏压低了声音,“秋日涨水,就算是从下游淌也够吃力。”

    袁华点了头,“也就是说,他们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丛伏点着头,仔细观察着山坡与士兵,企图找出一丝破绽,可阆京正规军从第一波露头开始,便如秋日过境的蝗虫,一层一层地侵占住山野,密密麻麻,瞧得丛伏汗毛直立。

    他们人太多了,在这样悬殊的人数压制下,他们就算能找出什么破绽,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想到这,她终于动了动发僵的身体,吐出一口气道:“他们人数太多……但只要开始渡河,我们唯一的优势就在那个时候。”

    袁华心领神会,“地势。”

    他立刻爬起身,拍掉身上的碎叶残渣,说:“我去部署弓手。”

    “拖住他们的目光。”丛伏紧紧盯着远处,低声道:“我带人从上

    游摸过去,如果可能的话……断掉他们的后翼,将他们前后分割。”

    袁华点了头,同她碰了拳,轻声说:“尽力而为。”

    丛伏揉捏着有些僵硬的肌肉,勉强勾出一个笑,“这是自然。”

    小苍潭战场太大,需要拦防他们混入南府军后背的地方太多,而自己人手又少,这就显得他们能做的事情十分明显。

    “趁着阆京正规军渡河时派长弓手远方位拦截,当正规军第一波人登岸时下令步兵上前。”山丘后,王秦岳抱臂望着远处浅滩被挤得密密麻麻的河岸,道:“骑兵随我候在原地,当正面战场出现劣势时出动。”

    “看来这战张枫势必要拿下。”峡风裹着黑甲,盯着正规军在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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