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她字字珠玑: 140-16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咸鱼她字字珠玑》 140-160(第17/27页)

卫营的人早就被冲散,兔羊策马往着他的方向赶,喊道:“郡公!回撤!”

    马蹄踏在松软潮湿的土地上,只发出轻微地响声,张世景拎得清轻重,他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擅自将武卫营带到这儿来,无端死了许多人。

    死人事小,张氏摆得平,如今最要紧的便是他此次带领的是阆京正规军,赢了皆大欢喜,可如果他在这里败给了叶帘堂,那便是将南沙真真正正地从朝廷手里转交给叶帘堂了。

    真到了那时,父亲一定会杀了他!

    张世景咬紧牙关,他憋屈地在风中扭过头,看见残破站旗下的那身黑甲。

    叶帘堂。

    兔羊追了上来,将腰带卸作马鞭猛地抽向张世景身下的战马,吼道:“看什么?!还不快走!”

    秋风掠过奔途,爽利地带走落叶,将小苍潭的血腥气彻底遗落在身后。兔羊带着稀稀拉拉的兵穿过凛风,足足绕了一个多时辰来确保身后没有追兵,这才绕进山道,往守备营的方向赶去。

    “这仗得赢,兔羊。”张世景面色铁青,心火热腾腾灼着,沉声道:“武卫营的弟兄们大都是我带出来的,这仗要是能打倒叶氏,我父亲兴许能放过我……”

    兔羊叫人在山道密林处下马,徒步往山上去,以免露出过多的途径痕迹。闻言,他点了点头,说:“明日一早我会带兵回击。”

    “如此甚好。”张世景咬着牙,声音都撞进呼啸而的风里,“女人狡诈,这仗算不得数!”

    “输了就是输了。”兔羊忍无可忍,“不要找借口。”

    张世景闷哼一声,回首去看身后得以逃生的残兵,他们大都腰佩长刀,灰头土脸,是出身于武卫营

    的士兵,这样一比,重甲步兵几乎是在方才的那场战役中全军覆没了。

    他恨得牙痒痒。

    阆京正规军与叶氏府军的头一次交手,南府军便冲掉了正规军的重甲前锋。除却岭南战役,如今算是张世景头一回正儿八经地带兵做主将,就这样在叶氏跟前翻了车。

    思及此处,张世景觉得像是被人陡然甩了一巴掌。满脸通红。

    “我要杀了她。”他咽不下这口气,低声喃喃道:“我一定会杀了她。”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走在最前的兔羊忽然停住脚步,回过身,粗糙的手掌猛地扳住张世景的下颚,让他低垂的头正朝着自己,目光也停在他的眼中,“那就冷静下来。”

    兔羊手劲大,张世景吃痛地挣扎开来,捂着发红的下巴皱眉,“你简直无法无——”

    话音未落,兔羊便一拳头砸在他的肩膀上,砸得他登时失去重心,一屁股跌坐在地,还没等张世景怒骂出声,兔羊的声音便在他头顶响起。

    “这里的每个人都想杀了叶帘堂,并且抱有比你这个胆小鬼要大得多的决心。”兔羊沉声说:“失去理智的人会变得毫无用处,而没用的人是不配待在战场上的,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你敢推我。”张世景跌坐在山道边的落叶里,不可置信地开口:“天下兵都只属我父亲一人!而你,区区南夷蠢货,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因为你打不赢仗。”兔羊冷冷地垂眸看他,“你只会缩在军阵最末讲一些异想天开的东西,事实是,你甚至连刀都挥不好,懦夫。”

    “我——”

    “怎么?”兔羊问:“我有哪里说得不对?”

    张世景瞧见兔羊赤红的双眼,刚要张开的嘴又老实闭上。他沉默片刻,抬手抹了两把眼睛,从地上爬起来,默默跟在他身后,不再开口。

    正规军里气氛低迷,兔羊和张世景再没开过口,连同身后跟随的队伍也不敢随意讲话。他们又徒步走了快半个时辰,有些伤员早已体力不支,被同伴们搀扶着,好在他们终于走到了守备营。

    营地接应的士兵们见此,急忙将人往帐里引。张世景跟在最后,却不想进去,便坐在山道里啃馒头。

    馒头冷硬,就着寒风吃得感觉实在不好受。张世景越吃眼前越模糊,忽然一双手递来水壶,他连忙蹭掉眼角的水,抬眼瞧见一张眼生的少年面孔,瞧着装束,他该是武卫营死里逃生的一员。

    “您喝。”那人又将水壶往前递了递。

    张世景没接,恶声道:“滚开!”

    那人却没用动,只是俯身将水壶放在他的手边,轻声说:“其实我觉得那南夷说得不对。”

    闻言,张世景猛地抬头,“你……”

    “胜败乃兵家常事,行兵打仗怎么可能毫无败绩。”他说:“郡公,您是大将军府上的长子,他凭何那样对您。”

    “……或许那南夷说得也不全错。”张世景快速地垂下头。

    “再如何,他怎能在士兵面前损您的面子?”少年轻轻哼出一口气,“到底是南夷,怎么敢插手军务。”

    张世景沉默半晌,忽然站起身,“你说得不错。”

    见状,那少年赶忙躬身行礼,“属下实在忍不了他这样……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张世景两口将馒头眼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少年抬起头,一双含着笑意的圆眼眨了眨,说:“我叫长谷。”

    话音刚落,便听远处一声怒吼:“躲开!”

    还没等张世景反应过来,便被人一脚踹在地上,一声巨响过后,张世景揉了揉快要散架的骨头,鼻尖却嗅到一股灼烧过后的焦味。

    他定睛一看,长谷手中端平一把火枪,有些可惜道:“哎,没打着。”

    张世景登即悚然,连滚带爬地跑到兔羊身边,见他还立在原地,狠狠撞了他一下,“还不快跑?!”

    兔羊喉间滚动,目光从远方垂下,看向他。张世景被这一眼瞧得汗毛直立,猛地回过头去。

    包裹着守备营的树林,树下阴影憧憧,不知何时被黑甲重骑所占据。为首那人无声息地从黑黢黢的林间显出身形。

    “张世景。”她指尖转向,夕阳点缀在她的身后,“兔羊。对吧?”

    这是残酷的傍晚,寒风抽打在脸上,这让兔羊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叶帘堂阴险狡诈,是极为难缠的毒蛇,他早该料到的。

    “戴甲,”兔羊喉结滑动,回首时厉声下令,“戴甲!”

    *

    小苍潭冲锋久战过后,战意带来的高昂热情迅速消退。叶帘堂握着马缰的右手疼得无法伸直,而握着碎玉的左手也没好到哪去,突突跳动的热血从指尖一直烧向肩膀。

    她卸了甲,身侧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手指隔着被血浸透的青衫轻轻按住,却不是在轻抚,而是用力挤压,直到痛感越发强烈。

    还没到休息的时候。

    袁华被士兵们包围,躺在山道上,浑身沾满污泥,肩颈处被夹棍卡出的紫红色印记尤为显眼。借着李意卿的力道,她快步走至他身边,俯下身去,“感觉如何?”

    “啊……”袁华被渐沉的夕阳晃了眼,轻声说:“冷。”

    闻言,李意卿赶忙将自己身上白袍披盖到他身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