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的饲养指南: 160-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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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尔很不爽地想。

    眼前的诡异生物显然是咒灵无误。从吃下五条怜开始,它就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行动,只伏在远处。但凡他挪动分毫,它就会立刻逃走,转眼之间消失到更远处。真不妄它长着一双猎物的眼睛,帐内的空间对他来说也有点太过游刃有余了。

    嘶……真麻烦。

    如果可以无视这只咒灵的存在就好了,可是不行。五条怜被它吞下去了,所以此刻它的肚子像袋鼠那样丑陋地垂下去了。

    刚才还能看到肚子在蠕动,希望那是她在挣扎,而不是它在消化。

    无论如何,必须抓紧时间。

    甚尔躲进一旁的空房,短短数米的距离,已迫使它移动到了帐的最边缘。甚尔依然很着急,但不急躁,把镜子伸到窗外,通过镜面反射确定了前进路线。

    必须躲开这双眼睛前进。

    穿过杂草,钻进空无一人的房屋。或许屋子里能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可惜实际情况是,半点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他都没有找到。

    唯一有些用的,大概是摆在某间小木屋中的日记。

    甚尔没有窥私欲,只是日记的第一页写着“角隐青空的日记本”。夹在其中的两张照片掉了出来。

    一张是陈旧泛黄的黑白照片,穿着和服的女人站在河边,照片背后用铅字写着“铃木青子1925年在广岛”。另一张照片也很旧了,几乎要褪色,是同一个女人在津头村前,照片的背后依然写着铅字,是“角隐青空1984年在鹿岛”。

    是……相似的母女吗?深蓝色眼睛让甚尔很轻易地想起就想起了某个人。

    这就是为什么,他把日记本揣进了口袋里。

    阿怜会想看的。他想。

    第163章 第一页

    1984年12月7日周五晴

    亲爱的日记:

    这是我的第一本日记本,是俊夫帮我去高岛屋买的。

    你为什么需要日记本呢,姐姐?你以前从来不写日记。

    俊夫说了这种很扫兴的话。

    人老了就是爱打击年轻人的热情。我其实挺不高兴的,不过也没说什么,就敷衍地说了句“想要写点什么”。他倒是没问别的什么了。

    所以,我为什么需要一本日记呢?理由挺简单的,因为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太多可以说话的对象。

    俊夫太老了,他眯起的眼睛老是在看以前的事情。当他看着我的时候,他看到的从来都是身为他的姐姐的那个人,而不是名为青空的我。他也总说起很久以前住在广岛时的事情,完全忘记了现在的我根本不是那个曾经和他在广岛相依为命的人。

    不,不是忘记。虽然他确实已经七十多岁了,但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也就是说,他只是无视了我是“我”的这个事实而已。

    说实话,我有点难过吧,但也还好。如果俊夫说的是真的,那我曾经确实是他的姐姐。

    说回正题,我没有朋友,而我迫切地需要倾诉。村子里的大家只是邻居,俊夫他沉浸在自己的认知里,我想要说的也是不该告诉他的。所以我写下来。

    日记本,我只把这件事告诉你。说不定未来还会告诉别人,但现在只有你、我和俊夫知道这个秘密。

    秘密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女儿,我是由“那个人”诞下的她自己。

    ……

    是不是听糊涂了?没事,我也觉得自己写得很糊涂。

    让我从头告诉你吧。

    我叫角隐青空,十九岁,有明确的记忆以来,我一直住在津头村。我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俊夫抚养我长大,他是生下我的那个人的弟弟,所以他也是我的弟弟。

    “角隐”的姓氏是那个人选的,说是来自于新娘婚礼时所佩戴的帽子,意思是“隐藏起你的犄角”。“青空”,名字也是她取的,好像是因为她很喜欢蓝色的天空,生下我的那天也是晴日。

    就是说,差一点我就要叫做阳子了,这个大众的名字也很适合晴天出生的女孩。

    在法律意义上,我,角隐青空,是不存在的。那个人也是第一次诞下自己,忘记了还有出生证明这种很重要的东西,俊夫可能也忘记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有点太晚了,于是我只能没名没姓地活着。

    总之,现状就是,我是个不存在的国民。多亏了那个人的疏忽,我连学校都去不了,还好俊夫教了我一点知识,否则我会变得很悲哀的。

    姐姐,下次再诞下自己的时候,千万要记得准备好所有该准备的东西。

    所以俊夫老这么和我说。

    我也能诞下自己吗?我不知道。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俊夫是在骗我,我根本就是个普通的小孩,因为我根本没有除了这段人生以外的记忆。可当他把那个人的照片给我看时,我又莫名地能够相信他了。

    我和那个人完全一样,从眼眸到长相,甚至是嘴角拉扯时扬起的弧度。我就是她,她是曾经的我。

    那个人自己的名字叫铃木青子——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

    青子是在广岛长大的。俊夫说他们祖上老和奇奇怪怪的灵异事件扯上关系,说不定这就是一切会发生的根本原因。不过青子和俊夫倒是没遇到过什么怪事。

    然后,原子弹掉下来了,就落在广岛。

    俊夫说那是一段很难熬的时期,尤其是原子弹触地的瞬间,庞大的蘑菇云倏地炸开,冲击波压垮了近乎整座城市,高温也蒸发了生者的存在,逃难的人像潮水一样涌出广岛,恐惧着会不会有第二颗原子弹落下,简直是如同地狱的景象。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青子没能在那场灾难中活下来,我可能就不在这里了,更没办法写下这篇日记。

    青子和俊夫就在逃难的人群里,她惊恐地想着“我要活下去”,这份执念强烈到化作现实。

    于是,原子弹落下的二十年后,她在即将死去之前生下了自己——所以我出生了。

    俊夫说美洲的蜥蜴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情,DNA复制后再度分裂,在子宫里凝聚成新的生命,而后“自我”就能再度诞生。

    非常的……怪。

    我没去过美洲,青子也不是蜥蜴。俊夫说一定是强烈的生存本能让青子拥有了孤雌生殖的能力,但我更觉得是核辐射变异。

    我看过村子的影院看过关于核辐射的纪录片,广岛那些活下来的家伙变得虚弱又奇怪,很像是古怪的生物。

    美洲的蜥蜴在有限的生命力可以重复地实现孤雌生殖,但青子只生下了我。

    我对她的印象是出生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的双眼,深蓝色的,像清晨还未亮起日光的天空。后来,我也能在镜子里看到这双眼睛——我的眼睛。

    我诞生之后,青子几乎是立刻就死去了。然后俊夫带我来到津头村,就是这样。

    很怪,对吧?所以我不敢和任何人说。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我说起青子的时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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