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涧缠春: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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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衣襟,张了张嘴:“不…不是…我。”

    谢珩垂下眼眸,看到少女琉璃珠般的眸子失了光彩,一片灰暗,巴掌大的脸颊上满是湿痕。

    紧接着那双眼,轻轻阖住,少女的头软软靠到了他的胸口。

    谢珩搂着她手紧了紧,低声回应:“没事的。”

    “我来了。”

    “我相信你。”

    可谢苓的意识早已陷入黑暗,听不到对方和以往不同,温柔却轻颤的声线。

    谢珩气息紊乱,他掀起眼帘,看向门边优雅华贵的女人,深海一样的眸底,翻涌起一片骇人的怒色。

    “母亲,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蛇蝎心肠。”

    说罢,他抱紧谢苓纤细的腰身,欲朝外走,却被自己的母亲抬手挡住了去路。

    “珩儿,你什么非要救她?!”

    “我是你母亲,你连母亲的话也不听了吗?”

    谢珩狭长的凤眸低垂,端详着女人这张和自己五六分相似的脸,心底泛着恶心。

    不欲与眼前的女人纠缠,他朝暗处低声吩咐。

    “飞羽,处理干净。”

    “是,主子。”

    谢夫人还想叫嚣,就被飞羽轻飘飘一掌推入暗室。

    “夫人,还请您监督飞羽…”

    “清理您的下人。”

    谢夫人踉跄着站稳,就看到谢珩颀长的背影消失在地牢转角的身影。

    她心头一慌,后退靠到冰冷粗糙的墙壁上,看向提着长刀,一脸痞气的飞羽,佯装镇定怒斥道:“你想做什么?!”

    “我可是谢氏主母!”

    飞羽歪了歪头,刀光一闪,缩在角落求饶的溪和以及粗使婆子,瞬间没了声。

    温热的血液,洒在谢夫人保养得宜的面容上,眼皮挂上粘稠的液体,她眼前一片猩红。

    她呆呆看向地面,才发现跟随自己十余年,替她做了无数脏事的溪和,已然人首分离。

    静默过后,便是后知后觉的惊惧。

    “啊啊啊啊!!!!”

    谢夫人和婆子的尖叫交织掺杂。

    飞羽掏了掏耳朵,清秀的娃娃脸上露出烦躁。

    “聒噪。”

    “你是主母,与我飞羽何干。”

    惨叫声透过重重的铁门,自暗室内冲出牢门。

    侍卫听着地牢里的声音,抖了抖身子,不禁头皮发麻。

    他小心翼翼替谢珩拉开门,偷偷上瞄,看到对方那张昳丽如鬼魅的面容时,又慌忙垂下了脑袋。

    都说谢珩大人温润如玉,是不折不扣的君子。

    可…哪有君子把自己亲娘关在地牢里的。

    谢大人,好像那披着人皮的鬼魅。

    美则美矣,无情冷血。

    ……

    冬夜生寒,弯月如钩。

    淡薄的月色透过树枝,在言琢轩的房檐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零星星,细碎的像是撕烂的布帛。

    谢苓迷迷糊糊,感觉浑身发热,似乎有人一直在耳边轻声呢喃,还有人用冰凉的东西撬开了她的牙关,灌入苦涩的汤汁。

    她下意识吞咽,紧接着有东西挤入她的唇齿,顺着嗓子滑入喉管。

    很甜。

    是蜂蜜水。

    她想睁开眼,可太困了,眼皮像是缀着千斤重的东西,怎么也睁不开。

    于是乎,又不受控制的沉沉睡去。

    谢珩坐在床边,手中那些一柄白玉小勺,一点一点,将蜂蜜水喂入谢苓毫无血色的唇瓣中。

    少女的脸色依旧潮红,额头上出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第三次发热了。

    他将碗搁在远福端着的托盘中,用帕子轻轻擦拭掉她额上的汗珠,又放了一块温凉的湿帕在她额头上敷着。

    “主子,您两天没合眼了,苓娘子这奴才看着就行。”

    “您去歇歇吧。”

    远福看着谢珩眼底的青黑,心里担忧的不得了。

    他们从荆州回来的路上,忽然收到了留在谢苓身边暗卫的急信。

    主子看完信就变了脸色,安排好事宜后带着几个黑鳞卫就快马加鞭往京里赶。

    硬生生将半个月的路程缩了一半,一路上几乎没合眼。

    主子这次荆州之行本就大大小小受了不少伤,又这么一折腾,膝盖的旧疾就又犯了。

    他看着自家主子轻柔的动作,无力叹气。

    坠入爱河的男人最可怕了!

    尤其是这种自己意识不到的。

    他还想啰嗦,就听到自家主子说:“玉连环之事可查清楚了?”

    远福正了神色,颇为赞叹地看了眼谢苓,回道:“苓娘子的人本身就查得八九不离十了。”

    “奴才又确认了一番,确定了幕后之人正是……”

    谢珩将帕子放回托盘,冷声道:“说。”

    远福硬着头皮道:“是谢灵音。”

    谢珩一愣,长眉微拧。

    远福又道:“奴才也觉得不可置信,可这事,还真就是谢灵音做的。”

    “所有证据,都指向她。”

    他也不信这样的蠢货能做出这等几乎没有破绽的局。甚至还能把手伸进皇宫御药房。

    可奇怪的事,不论怎么查,所有证据都指向谢灵音。

    就像是…有人刻意替换了身份一样。

    谢珩静默片刻,捏了捏眉心,沉声道:“把人关暗室。”

    “剩下的…等谢苓清醒后自己处理。”

    “退下吧。”

    远福称是,躬身退下。

    灯火如豆。

    窗外冷风萧瑟,洁白的月影穿过雕花窗棂,落入沉寂的屋内。

    谢珩坐在床边,静静望着谢苓病弱的脸,微凉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轻轻抚上她滚烫的脸颊。

    太脆弱了。

    她真的太脆弱了。

    就像是幼年时三弟送给他的琉璃娃娃,美丽却易碎。只要轻轻一摔,就会支离破碎。

    他的指尖停在对方微蹙的眉心,轻轻抚开了那道痕迹。

    等将大靖收入囊中,就护她一世无虞。

    她是他的堂妹,也是他最精心培养的棋子,合该得到最好的一切。

    长夜漫漫,谢苓额头上的帕子换了又换。

    直到金乌跃入半空,窗棂内照进朦胧的天光,才总算是退了热。

    谢珩揉了揉眉心,头痛欲裂。

    他将帕子丢在水盆里,吩咐紫枝端出去,又倒了一杯温水,用干净的纱布,将谢苓干涸的唇沾湿,却还不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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