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涧缠春: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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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自己有个支离破碎骨肉相残的家,会不会因此而可怜他?

    还是嘲笑他?

    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不允许将软肋露给别人看。可偏偏,他心底又渴望她的关怀。

    他害怕她的可怜,又贪恋希冀她的温暖。

    谢珩就这样紧张的看着她。

    半晌,沈苓回过神。

    她抬手替谢珩把衣裳一件一件拉好,拿手抚平褶皱,抬眼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以往那双漠然的凤眸,此时映着烛火,像是浮了一层暖色的水汽。

    在她的注视下,对方浓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垂下,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落在眼下的扇形阴影,似乎带着几分令人动容的委屈和落寞。

    沈苓忽然就有些心软。

    不论是基于利用,还是基于良心,她都不能选择视而不见。

    她讨厌他,利用他,不代表她此时此刻不会出现怜悯之心。

    思及此处,她没有直言安慰,而是拉住谢珩的温热的手,笑吟吟注视着他的双眼,将那只手轻轻放在了隆起的肚皮上。

    “还有不到三个月,你就要当父亲了。”

    “摸摸看,说不定会踢你。”

    掌心下的轮廓让他不敢触碰,忽然,他感受到肚皮动了动。

    呼吸不自觉的放轻,有几分紧张和欣喜。

    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沉郁暴躁了一下午的心,忽然就平稳了下来。

    他细细感受着,可惜那小家伙就动了一下。

    烛火之下,二人间的氛围,难得温馨。

    谢珩看着沈苓柔美的脸庞,甚至有种错觉,有种他们是对恩爱夫妻的错觉。

    他静静看着她良久,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我会好好活着。”

    起码活着给她和孩子安稳无虞的生活。

    沈苓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想追问,揉了揉腰,将背后的软垫拿开,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夜深了,你回去还是留下?”

    谢珩替她掖了掖被角,说道:“我还有事,不留了。”

    沈苓点了点头,没多问。

    谢珩站起身,将氅衣穿好,吹灭了宫灯。

    室内陷入黑暗,他借着窗外的雪色,看着床上隆起的身形,温声道:“我回了。”

    沈苓嗯了一声,看着他的背影。

    谢珩将珠帘掀起,珠子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他忽然停了脚步,放下手,转身看向床榻上的人。

    “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沈苓微愣,电光火石间,忽然记起来今日是谢珩的生辰。

    十一月十五,他的生辰。

    她正要说话,就听到他冷泉般的嗓音响起。

    “罢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快睡吧。”

    紧接着,珠帘碰撞的清脆声再次响起,他的脚步声很快,不一会就听到了殿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她根本来不及说生辰快乐。

    沈苓望着幔帐,幽幽叹气。

    第139章 江头未是风波恶二合一

    已经二更天,谢府却灯火通明,将浓黑的天幕映出一片亮色。

    打更的更夫提着铜锣和梆子路过,没忍住好奇,朝里边张望,竖起耳朵想听动静,却只听到依稀有断断续续的哭声,有些渗人。

    他打了个哆嗦,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忽然有道声音响起。

    “听到什么了?”

    更夫猛地回头,只见一容貌昳丽的青年,不知何时立于身后,身上的白色大氅仿佛和雪融为一体,脸色和唇色都白得吓人。

    他瞪大双目,好像见了鬼,吓得踉跄摔倒在雪窝里。

    再仔细一看,才注意到青年身后还有个马车。

    原是谢府的贵人。

    他顿时松了口气,忽然又想起来对方问的话,遂有紧张起来,赶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话:

    “没…什么都没听到。”

    谢珩睨了他一眼,撑伞离开,擦身而过时,说了句“好奇心太重,并不是好事”。

    那更夫连声称是,垂头不敢乱看,直到听到车轮碾雪的声音响起,他才连滚带爬离开,甚至连打更用的梆子都落在原地。

    *

    刚进府里,还未过仪门,马车就被拦下了。

    “谢珩,那是你母亲,你怎么能将她关押在地牢?”

    “若是再这样下去,弹劾你不孝的折子一定会被摆上御案!”

    外面拦马车的人正是谢崖,他怒声斥责着,甚至不惜以弹劾威胁。

    听到对方说“孝”字,谢珩嗤笑一声,他掀开车脸,睨着马车下一身藏青大氅的谢崖,缓缓吐出一句话来:“既然来拦车,那便一起去看看吧。”

    谢崖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谢珩这是要带他去观刑,顿时怒不可遏。

    他疾言厉色:“谢珩,尔胆敢!”

    马车帘同时落了下来,谢崖只听到一句极淡的“飞羽”,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扛在肩头,飞跃上了屋檐。

    他有心大发雷霆,却被扑面而来的风雪打得脸生疼,根本张不开嘴。

    一刻钟后,谢珩的马车到了地牢门前,谢崖比他早到一会,正顶着一头被风吹乱的头发,横眉怒目的站在门口。

    谢珩没有理会,径直走进地牢,飞羽也将谢崖推了进去。

    地牢内阴暗,仅有两侧墙上挂着不太明亮的油灯,依稀能看到地面上凝固着厚厚一层黑褐色的血污。空气潮湿阴冷,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远处的刑房因为谢珩的到来,早早燃上了碳盆,变得温暖如春。

    谢珩径直走到刑房,解下大氅衣丢在远福怀里,坐到准备好的檀木圈椅上。

    守卫端来新煮的热茶,恭恭敬敬摆在他跟前,问道:“主子,二爷、三爷,还有其他几位郎君娘子都在路上了,属下是先带夫人过来,还是等等?”

    谢珩看了眼被属下强行绑在椅子上的谢崖,淡淡收回视线道:“等。”

    守卫便退回了身后。

    谢崖听到二人对话,知道谢珩“请”来了谢府所有主子,准备杀鸡儆猴,顿时火冒三丈,心中有怒又怕。

    他骂道:“孽子!你怎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强行让我来就罢了,怎么还连带府中其他人?”

    “你不怕遭报应吗?”

    谢珩眉心微拧,远福便十分有眼色的从怀里拿出个帕子,团成团塞进了谢崖嘴里。

    他看着谢崖怒目圆瞪,嘿嘿一笑道:“家主莫生气,奴才

    这帕子是新的,不脏。”

    谢崖说不了话,也挣扎不开绳子,只好歇了动静,一个劲儿瞪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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