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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玉涧缠春》 130-140(第20/24页)
“至于谜题的事,能解就解,解不了你也别怕,我们族长说了,城主要再不出来,等我十八岁,就可以代替她做新城主了。”
沈苓听出了禾穗的关怀,对方话里的意思是,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等三年后成了城主,也可以成为她的助力。
她柔和了眸色,觉得内心暖烘烘的。
“谢谢穗穗,我知道了。”
二人又说了会话,禾穗就被司织局的宫人叫走了。她现在是掌宫,整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沈苓送走了人,也没空闲下来,又忙活新年宫宴的事儿去了。
临近年关,皇帝又病着,王皇后装病不出,桓太后又得了疯病,故而整个后宫能主事的就只有她了。
不过好在有几个妃嫔都是好性子,做事也利落,沈苓将不少宫务都分摊出去,也算是能有些喘息的空。
沈苓喜欢这样的生活,累则累矣,但权力握在手心的感觉很安心,也很充实。
她看着窗外的飞雪,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目光悠远而深沉。
希望有朝一日,她不仅仅能局限在后宫,而是坐上拿把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
……
很快就到了除夕,沈苓忙活了这么多日子,总算是得了清闲。
今日还是个下雪天,整个建康城都笼罩在雪雾中,皇宫也是萧瑟冷肃。檐角的青瓦上凝着薄霜,细雪自天穹深处飘落,恍若谁人裁碎了一卷云絮。
太极殿的宫人们纷纷将红灯笼挂起来,将地上的积雪铲扫了,也是一派喜气洋洋。
“喂,孙良玉,去把那边的池子里的雪清一清,不然那树要冻死了。”
廊檐下的个年轻宦官抱着手炉,脖子缩在衣领子里,颐气指使的朝廊檐下扫雪的孙良玉喊话。
孙良玉阴柔的脸上堆出个笑,冻肿的手指握着扫帚,慢吞吞走到池子边上,将树一周的雪往旁边一圈堆。
他自打被司马佑怀疑了以后,慢慢没了实权,被那些见风使舵的太监们挤兑到了一边。再加上司马佑重病,宁昭贵妃代笔朱批,他更是毫无翻身的机会。
孙良玉垂下头,细长的眼睛里浮现出怨毒之色,捏着扫帚的手越收越紧,冻裂的皮肤崩开渗出了血,都没感觉到。
这些人欺他、踩他、嘲笑他。司马佑这狗皇帝也不记他的好,将他当做一条狗,弃若敝履。
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也不用太久,沈苓那贱人临盆之际,就是这些人的死期。
王皇后答应他了,等王氏拿了这江山,就让他内务总管。
孙良玉忽然想起两个月前在王皇后宫里发生的事,胃里一阵翻涌。故而没注意到身后悄然来了个不怀好意的小太监。
他一下又一下扫刷着池子里的雪,蓦地后腰一痛,就跌在了雪窝里,头嗑在雪中埋藏的石块上,瞬间肿起个包来。
他爬起来看去,就看到一群宫女太监捂着嘴笑,罪魁祸首更过分,一脚踢走了他的扫帚,充满恶意道:“拿扫帚怎么清干净,要拿手刨才是。”
“孙公公,杂家这是为您好啊,这树可是价值千金的百年金丝楠,若是冻坏了,你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孙良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渍,又蹲下身,一言不发开始用手将树跟前的雪,往其他地方刨。
看到对方如此听话,这太监也失了磋磨的兴趣,指着不远处宫女抱着的雪犬,指桑骂槐的说了句真是条好狗。
孙良玉恍若未闻,自顾自刨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满嘴都是血腥味,咽也咽不下去。
旁边的宫人没一个帮他的。
毕竟孙良玉得势时,做得可比这过分多了。
有宫人不过是走路声音重了点,吵到他午憩,就被随便安一个罪名,拖去暴室施以剕(fèi)刑(又称刖刑,斩掉受刑者的左脚、右脚或双脚)。
所有人都知道孙良玉并不无辜,是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东廊九枝铜灯吞吐明焰,朱漆廊柱投下斜长暗影,朝臣及家眷,还有宫妃们接踵而至,入太极东堂参除夕宴。
这次的宫宴不同以往的奢靡,因着战事吃紧,司马佑病重,便一切从简。
宫宴开时,司马佑被人用轮椅推出来,简单露了个面,便又回式乾殿歇息。王皇后坐在主位上,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坐了一会也找借口走了。
沈苓怀着孕,但这宫宴是她跟其他几个妃嫔一手操办的,自然不能太快离席。
她看着舞姬在殿中旋转,恍惚间忆起去岁除夕宴,她故意和折柳吵了一架,惹了司马佑的注意,还救下了个年轻妇人。
明明才过了一年,但她总觉得好像已经过了许久。
久到似乎过了几十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垂下眼帘,再抬起时下意识看向谢珩去岁坐过的坐席。
那儿今天坐的是卢家的郎君,谢珩并不在。
他病倒了,因为生辰日那天的伤。
玉娘用的匕首上抹了种不知名的毒,府医最开始没发现,直到近日谢珩开始嗜睡头晕,才后知后觉。
现在虽然已经吃了各式各样的解毒丸,但效果有限,只能遏制不能清除。
现在正是谢珩谋划的关键节点,他的嗜睡症没有固定时辰,说睡就睡。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知晓,坏了计划,在解毒之前,谢珩都不会出谢府。
她说不清自己什么想法,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不畅快。
丝竹声不绝于耳,众人间觥筹交错,一派歌舞升平。
沈苓吐出口气,抬眼间看到坐在远处的长姐,忽然起身离席。
她皱了皱眉,便旁边的夕眠招了招手,低声吩咐:“叫人跟着沈芙,莫要出什么茬子。”
今时不同往日,她身处贵妃之位,又行代笔朱批之责,盯着她们沈家的人不再少数。
沈芙性子直,没什么心眼子,保不齐会有人借着宫宴做些什么。
谨慎些总是对的。
约莫过了两刻,夕眠悄无声息回到沈苓身后。
“娘娘,芙娘子去了恭房,又在庭院里的雪池边站了一会,没见任何人。”
沈苓听完,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抬眼,视线穿过众人落在了亲人身上。看着长姐和兄长言笑晏晏,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了。
兄长敏锐,长姐又是藏不住事的性子,若是真有什么,对方定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和兄长说笑。
感受有人看他,沈君迁抬起头,撞上了小妹那双愈发沉稳的眸子。
他举了举酒杯,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沈苓回之一笑,也举起杯笑着回应。
宫宴过罢,时辰就不早了。
沈苓回到含章殿,累得浑身痛,沐浴过后就躺回床上,头一次偷懒没去看宫务和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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