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3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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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个许久未见的女性朋友和伍洇洇重新联系上,约她出来喝下午茶。

    女孩子叫Una,混血,一身漂亮的蜜色皮肤。伍洇洇心情不好,一不留神,就把和陈鹤征闹掰的事情说了出去。

    Una嗤笑一声,颇为得意地说:“陈鹤征啊,我钓过他一次,没什么滋味,不好玩。”

    伍洇洇惊了一下,手里那支小巧的甜品勺,叮的一声,掉回到面前的碟子里。

    Una见到陈鹤征,也是在德国,一次生日会。

    见到本人之前,陈鹤征这个名字,Una听过很多次,圈子里那些认识他的人都说,这个人特别特别难追。

    气质出众的年轻男人,洞悉风月,见惯了逢场作戏,却不屑去玩那些暧昧纠缠的小手段,有人示好或追求,他会直接拒绝,干脆果断的样子,像个漂亮却冰冷的变温动物

    陈鹤征不抽烟,不酗酒,偶尔去夜店,坐下来喝几杯,也都是点到即止。留学生圈子里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他一概不沾。

    干净、自律,明明是单身,也有声色犬马的资本,却给自己划下了一条清晰的线,隔绝一切招惹与是非。

    生日会上,那些闹腾的年轻人中,Una一眼就看到陈鹤征,紧接着,控制不住似的,她朝他看去第二眼。

    这一眼,她看了很久,加长款的水晶甲片在吧台的台面上嗒嗒地敲,盘算着某种主意。

    再后来,Una寻了个机会,往陈鹤征的杯子里放了些东西,让他沾酒既醉,半清不醒。

    Una试图从夜场里把喝醉的陈鹤征带走,混乱间,她隐约听到陈鹤征叫出一个名字。

    “Li?那是谁?”Una手指细长,怜爱地摸着陈鹤征泛红的眼尾,“你的朋友吗?还是,在国内的恋人?”

    酒精让人失去防备和警惕,陈鹤征身上的冷感顿消,目光微微浑浊。

    他安静地看着Una,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黑色的眼睛漂亮极了。

    Una想,我快要爱上这双眼睛了。

    “我没有恋人,”陈鹤征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Una挑眉,又摸了一下他的脸,笑着说:“那你跟我走吧,我会让你舒服的,小可怜。”

    陈鹤征像是没听懂Una的话,他拿着一支打火机在手上,拨弄了一会儿,继续说:“分手不是我提的,我不想分,一点都不想。”

    Una觉得这人挺有意思,她指了指陈鹤征手里那个小玩意儿,问:“我听说你是不抽烟的,为什么要带一支打火机在身上?”

    金属外壳的打火机,被他掌心里的温度暖到发烫。

    陈鹤征喝了掺着药物的酒,觉得头疼,他习惯性地屈起的指节,顶了下鼻梁,解释说:“因为它的编号是15,我喜欢这个数字,把它随身带着,我会心安。”

    多奇怪,居然会有人因为一支打火机而心安。

    Una笑得停不下来,她喝着酒,觉得跟陈鹤征聊天远比跟他上||床有意思。于是,她又问了几个问题,陈鹤征却不肯再答。

    夜场厚重的红光,在这一刻蔓延而来,四周一片欢腾,人群举臂摇摆,尖叫声刺耳。动荡之中,只有陈鹤征是安静的。

    他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手里握着那支打火机,紧紧地握着,怕它丢了似的,寂静又孤独。

    ……

    “后来,我帮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家里的司机过来,把他接走了。”Una单手托着下巴,耳边垂着一根细细的金色耳线,对伍洇洇说,“我喜欢他的脸,他的身材,很完美。但是,不喜欢他的深情。”

    “我以为他是个冷血动物,浪子无心,可以拿来玩一玩。”Una耸了耸肩,“没想到,皮囊之下,居然是一副痴情心肠。”

    伍洇洇不说话,只是沉着脸,用小银匙把布丁搅得粉碎。

    Una没有留意那些小动作,继续说:“我不跟痴情男人玩,沾上了容易甩不掉。好皮囊遍地都是,没必要作茧自缚,你也别招他,很无趣的。”

    这个话题聊完,伍洇洇随便找了个借口,向Una告别。离开餐厅后,伍洇洇把Una的联系方式拖进了黑名单。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生气,总之,就是生气,气得不行。

    气愤之余,伍洇洇又看到了几分希望。

    陈鹤征说,跟前任分手,不是他提的,他是受伤的那一个。这份情伤,恐怕至今未愈。

    更何况,既然会分手,那这份感情也算不得多么坚固。

    如果她抓住机会,让陈鹤征看到她,也记住她,是不是就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深情这东西,又不是先到先得。陈鹤征能对别人深情,未必不会爱上她。

    念念不忘,有时候,只是因为没有遇见更好的。

    她有足够的的自信和底气,可以向陈鹤征证明,她比那个女孩子,比伤害过他的那个人,更懂得珍惜。

    所以,再试一次吧。

    伍洇洇不由地握紧手指,掌心里冒了些汗,触感湿润。

    被陈鹤征执着地爱着,到底是什么滋味,她真的很想尝一尝。

    正巧,最近有个不错的借口。

    伍绍清的钢琴独奏音乐会顺利收官,经纪公司计划筹备一场慈善晚宴,将部分利润赠与国际福利机构,造势的同时,也博个好名声。

    派送宴会请帖这种事,由双方的工作人员对接即可,伍洇洇却单独拿走了陈鹤征的那张请帖,她说她要亲自去送。

    借口有了,接下来的事情,简直顺理成章。

    伍洇洇重新给陈鹤征发送了好友申请。她不免有些可悲地想,以陈鹤征的性格,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曾被拉黑过。

    有伍绍清的情分在,陈鹤征对伍洇洇相对宽容,并没有在一通好友申请上多做纠缠,很快就通过了,两个人重新回到对方的通讯列表。

    又过了几天,凌晨时分,一天中最疲惫也最孤独的时刻,伍洇洇给陈鹤征发去几条消息。

    她没提为什么要重新加他,也没再说照片的事,只用闲聊的语气跟他说即将举办的慈善晚宴,说伍绍清的近况,又问陈鹤征明天是否有时间,她想将请柬送到他家里。

    凌晨的闲聊,比正午时分的问候,更容易滋生暧昧。

    伍洇洇自认选了一个绝妙的时机,却无法知晓,收到消息的时候,陈鹤征是和谁在一起,又做过多少次坏事。

    陈鹤征的回复很简单——

    他说,好。

    *

    扣响房门的那一刻,伍洇洇有种说不清的紧张。

    心跳得有点快,手心微微出汗。

    她选在凌晨发消息,又故意在傍晚时分登门拜访,都是很暧昧的私人时段。她想,陈鹤征一定已经接收到了她的讯号,这是个好兆头。

    伍洇洇是精心打扮过的,她穿了条缎面小裙子,裙摆略短,遮不住膝盖,长卷发,玫瑰色调的唇,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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