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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月色过撩》 100-110(第28/53页)
去,月蕴溪一把抓着她下巴,别过她的脸,就着很近的距离,看清她眼里布满的红血丝,心里猛地一揪。
指腹抚过脸颊,触感冰凉,却没有潮湿。
“我看了奶奶的信。”鹿呦声音很轻,没用什么力气说话。
像被粗粝的小石子滚过喉咙,渗透出微微的沙哑。
月蕴溪没问信里写了什么,只是揽过她,紧紧抱住,“想哭就努力哭出来,别忍着,呦呦,别这样忍着……”
鹿呦在她轻柔的抚拍下颤抖着,呼吸凌乱,终于,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月蕴溪,我好难受……”
被节制、被压抑的哀伤混合着看完信后的痛感一点点漫上来,比她预料的要更加深重。
“我一直都以为,是妈妈不要我了,我一直都很感激奶奶能来到我身边,可她却在信里告诉我,事实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她,偷走了我的抚养权……”
情绪犹如堤坝坍塌,爱怨嗔痴如同泄洪一般席卷而来,因此她语无伦次,喋喋不休。
“你知道么,我给奶奶换寿衣的时候,刘姨想要她合上嘴,但是,怎么都合不上。我总觉得她还在睡着,我想,该起床了呀,然后,我又想……算了,难得一次睡懒觉,原谅她吧,我说出来了……她嘴就合上了,她好像就在等着这句话一样。”
“可是这不对……她都没有当面跟我道歉,我才没有真的原谅她……”
“我应该在西城就看完写封信的……至少,至少……”
“她能听到一句,真的原谅。”
您祈愿我可以拥有想要的一切。
可是奶奶,您长寿安康也是我很想要的一部分啊。
鹿呦抽噎得再说不出话,锤着发堵的胸口嚎啕痛哭。
月蕴溪给她拍着背顺气,始终无声。
因为知晓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聆听。
只是,听她嘶哑的哭声,也不禁湿了眼眶。
许久,鹿呦平复了心情。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们才松开。
月蕴溪摸了口袋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鹿呦拿纸擤了鼻涕,还给她剩了两张,瓮声瓮气地问:“你怎么也哭了?”
月蕴溪柔声说:“因为对你的感情让我共享了你的情绪呀。”
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承受她负面情绪的怨怼。
鹿呦嘴巴往下瘪了瘪,又快要哭出来:“你怎么这么好。”
委屈巴巴的模样显出几分娇憨之态。
月蕴溪觉得好笑,“你第一天知道?”
嘴角浅浅的弧度里,温柔的感觉仿佛快要溢出来。
鹿呦摇了摇头,潮湿的眼睫眨了两下,眼泪立即滑出了眼眶。
月蕴溪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起身又取了一整包纸巾,连带着垃圾桶一并拿了过来。
为了给垃圾桶挪出个位置,她将周围的碟片盒摞了起来,随口问:“电影碟片?”
鹿呦抽了纸,又是擦眼泪又是擤鼻涕,把鼻子擦得又干又红,方才转头看向电视屏幕回道:“是我小时候的视频。”
月蕴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挑了挑眉。
屏幕里,坐在爬行垫上的小宝宝,脸蛋粉嘟嘟的,糯米团子一般,让人看了就有种想要伸出食指戳一戳的冲动,眼睛格外漂亮,圆溜溜的,水汪汪的,像小鹿的眼睛。
“刚进屋的时候扫了一眼,还以为是哪部电影里的可爱宝宝。”月蕴溪弯唇道,“原来小小呦哦~这是多大的时候?”
鹿呦被她的调侃调剂了心情,下瘪的嘴角往上提了提,视线落在面前打开的碟片盒上。
依稀还能看到盒盖上的标签纸。
“一岁零四个月。”
鹿呦按了下遥控器。
电视里小小的她穿了身小鹿连体服,正歪着头奇地盯看镜头。
而今的她也跟着歪了歪脑袋,枕在月蕴溪的肩头,盯看屏幕。
“呦呦。”章文茵在镜头以外,温声哄她,“来,到妈妈这里来。”
小小呦从地垫上爬站起来,拎着长颈鹿玩偶,稳稳地走近,指着玩偶“啊呜啊呜”地念叨。
镜头里出现一个陌生的身影,是那时章文茵聘请的育儿嫂,解释说:“阿贝贝洗过了,没味道了,搁这儿控诉您呢。”
“噢,原来是这样。”章文茵柔声对她说,“对不起哦,妈妈下次注意。”
她又念叨了几句,终于原谅了章文茵了,揪着长颈鹿抱住章文茵,稚嫩的童声一词一顿地撒娇:“妈妈,抱抱。”
“好~妈妈抱抱。”
话音中,画面晃动得更加厉害,摄像机像是被放在了凳子上,刚好能拍到坐在地垫上的母女二人。
“妈妈抱呦呦,抱抱妈妈的小呦呦。”章文茵搂抱着她,试探地问,“呦呦,妈妈不在的时候,有没有想妈妈?”
她也许是没听懂,也许是听懂了但不想回应章文茵。
又或许,答案是“不想”,而她发不出“不”这个字音,索性不吭声了。
章文茵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她仍旧没有回应。
就这么静默地抱了好一阵,她忽然挥着小手去摸章文茵的脸。
视频画面里只能看到章文茵的侧脸,还被垂落的头发遮了大半。
听见章文茵吸鼻子的声音,鹿呦才意识到,章文茵在哭。
“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呦呦不想妈妈也是正常的,妈妈能理解。”章文茵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可是妈妈很想你,妈妈在那个地方……没有一天不想你,妈妈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嗓音逐渐哽咽,除了愧悔,还渗出一种心有余悸的恐慌。
鹿呦轻皱了一下眉头。
画面随即一转。
卧室摄像头的俯拍角度,在夜晚拍的,前几分钟都没有色彩。
她在抱着还是长颈鹿样式的阿贝贝,哭着叫唤:“花花,花花——”
大约是太久没有照顾过她,画面里的章文茵有些手足无措,胡乱她擦了眼泪,以为她是饿了,又急匆匆地开灯冲泡奶粉,将奶瓶喂到她嘴边,却是被她一把推开,听她抽抽搭搭地喊着“花花”,又以为她是想要画画,拿来了蜡笔和画纸……
折腾了很久,章文茵终于反应过来,那一刻她整个人像被抽了筋骨,肩一沉,脊背都塌下了颓然的弧度。
“花花……是指奶奶么?”
她哭得更加厉害,撕心裂肺:“要花花,要花花!”
画面中,章文茵在床边呆愣地站了有十多秒,抬手抹了一下眼睛,然后将她抱了起来,鼻音很重地哄她:“是做噩梦了对么?不怕哦,妈妈在这里呢,妈妈陪着呦呦哦,不怕……”
再开口,章文茵的哭腔几乎掩饰不住:“等呦呦再长大些,妈妈就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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