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过撩: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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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嘴撅得能挂水壶,不吭声。

    “说话。”章文茵放缓了语气,“实话实说,妈妈不怪你。”

    沉默了片刻,她才嘟着嘴巴回答:“生气,不开心,我不喜欢妈妈这样。”

    “嗯。”章文茵点点头,“妈妈昨天被呦呦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

    她高高撅起的嘴慢慢抿收了回去,脸上的神态也渐渐变成了愧疚。

    “只是不想弹钢琴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不愿意跟妈妈沟通,告诉妈妈你想玩一天不练琴了呢?”

    “我怕你不答应。”

    “你都没有试过来问问我。”

    “可是我感觉,你很希望我能多多练琴,我想你开心,但是这两天,我有点想偷懒了。”

    沉吟片刻,章文茵对她说:“那是妈妈的错,是妈妈给你太大压力了,妈妈跟呦呦道歉。”

    她嘴巴往下一瘪,委屈地哭了出来,哽咽说:“呦呦也道歉,呦呦不该骗妈妈。”

    章文茵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原谅你了。”

    章文茵说“我”,将她们的身份拉到了平等的线上。

    ……

    月蕴溪感慨:“现在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最讨厌你别人骗你了。”

    鹿呦在更换碟片,没动脑子去思考,“为什么?”

    “因为阿姨都是让你设身处地感受被骗的滋味,以此来教你不要骗人。”月蕴溪偏头看着她折回到身旁说,“她把你教得很好。”

    “你小时候,月阿姨是怎么教育你的?”

    “忘了。”月蕴溪牵唇道,“只记得,她很忙,几乎没什么时间陪伴我,更没有这样的条件,留存我们不多的相处时光。”

    隔着一层清浅的水雾,月蕴溪在略微模糊的视线里,像被打了一层落寞的滤镜。

    默然片刻,鹿呦哑声说:“对不起。”

    她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月蕴溪不是很在意,学着视频里她与章文茵的言行举止,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挑眉道:“我原谅你了。话说,你们是不是每次原谅对方犯的错,都会这样刮一下鼻子?”

    鹿呦想了想,点头“嗯”了一声。

    “你之前没有刮我的鼻子。”月蕴溪说,透露一丝微妙的委屈。

    鹿呦好笑道:“要不是看这个视频,我都忘了这个仪式了。”

    “好吧。”更委屈了。

    鹿呦嘴角很轻地弯了一下,朝她勾了勾手指。

    月蕴溪顺从地凑了过来。

    鹿呦弯了指节,抚上月蕴溪山根,沿着高挺的鼻梁,轻轻往下刮蹭,有点走神。

    太久远了,有关她与章文茵相处的记忆,有大半都被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她毫无印象。

    剩下的小半里,印象不深的,被鹿怀安与奶奶一起篡改得面目全非。

    令她印象深刻的,是章文茵的离开,也在她的反复咀嚼中变了味。

    电视上的视频在播放着,一张又一张的碟片,更替在越来越亮的光线里。

    当天光弥漫在房间最隐秘的角落,最后一张碟片也播放到了尾声,五岁两个月后就没再录了,直接跨越到了十岁——章文茵决定和鹿怀安离婚的那天。

    也是唯一一段,鹿呦有着与之对应的记忆。

    第107章 Iwanttoseeyou

    那一天,她放学回家,拿着满分的试卷,对保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保姆阿姨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楼上。

    她轻手轻脚上了楼,走到门口,捕捉到章文茵的声音带着哭腔,正准备敲门进去。

    听见章文茵克制而压抑地哭诉:“……你别拿呦呦说事!要不是为了呦呦,我连这通电话都不会打给你!离婚吧,没得商量了……”

    她心脏一下提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叫了声“妈妈”,打断了章文茵与鹿怀安的通话。

    里屋陷入了短暂的静默,被细细的啜泣声打破,过了有五六分钟,章文茵收拾好了情绪,开了门。

    她走进屋,看着章文茵哭红的眼睛,从校服口袋里拿出纸巾递过去,犹豫说:“我,我都听见了……你和爸爸要离婚了,是么?”

    章文茵没吭声,回了她一个默认的答案。

    “为什么?”她抓着章文茵的胳膊问,“妈妈妈,为什么呀?我们前两天不是还一起去外面吃饭,还好好的么?”

    她难受极了,不理解为什么那时候一家人有说有笑,氛围里弥漫着幸福的味道,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很多事不是表面看起来……”章文茵收了声,话锋一转,“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她仍旧不理解,很想追问一句,怎么就过不下去了。

    但看到章文茵满脸都是斑驳的泪痕,哭得喘不过来气,仿佛随时会碎掉一般,她没办法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只顺了顺章文茵的背,问了一句:“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

    章文茵摇头,等着气能喘上来后,问她:“你想跟谁?如果……如果跟我的话,你可能会吃苦,妈妈没有爸爸那么能赚钱,你可能还得转学……”

    她明白章文茵已经下定了决心。

    明白就算今日逃避这样的问题,以后也对面对。

    她回说:“你不想我跟你么?”

    章文茵哭着摇头,“想的,就怕你适应不了,由奢入简,很难的。”

    “那你就说想嘛,说那么多。”她委屈死了,“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呢。”

    “怎么会,我怎么会不想要你,妈妈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

    即便知道优越的物质生活是由鹿怀安提供,跟着章文茵也许会受苦,她还是更偏向会尊重她,给她丰富的精神生活的章文茵。

    “我跟你!你得带我一起走。”她抹着眼泪哽咽强调,“妈,你得带我一起走,别把我一个人丢这里。”

    章文茵一下呜咽出声,抽噎着说:“好,好,妈妈带你一起走……一定带你一起走……”

    视频的最后一帧画面,就定格在两人拉钩的双手上。

    大拇指指腹相触,是盖章的标志。

    这也是鹿呦每次回忆章文茵离开的场景时,都会连带回想起的景象。

    然后在心里烙下一句:骗子。

    ˉ

    坐了一晚上,脖颈僵硬腰背酸困,鹿呦身体往下滑了滑,身体完全躺倒在地毯上。

    日光漾在脸上方,很近,近到可以清晰地看见飘浮的尘埃。

    如果时间长河与记忆的碎片可以具象化,也许就是这样的景象。

    鹿呦抬起胳膊,手指探到光里,“月蕴溪。”

    “嗯?”

    “帮我约她下午出来见一面吧。”鹿呦顿了一下,“就我和她。”

    “……好。”月蕴溪坐在她身侧,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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