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炮灰吃瓜后被读心: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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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戚珣扬起的笑脸便消失了。

    陷进去?

    ——怎么可能。

    他低头看着昏睡的顾央。

    不知道已经躺了多久,吊瓶处的点滴已经打完一半,银针刺入他央色的血管中,食指处的创口贴显得他手指纤细而孱弱。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莫名觉得那创口贴愈发碍眼,当即翻找抽屉,撕下,重新自己贴了一个。

    他撕的时候毫不犹豫,速度极快,连扯带拽,白软的皮肉被他带起,本来止血的伤口重新又冒出血珠,看着就疼,这简直与在伤口上撒盐毫无区别。

    戚珣却毫不在意,他当然不在意,毕竟疼的也不是他。他垂下眼眸,长睫在眼下盖下浓重的阴影,伸出手,手指握住了顾央的脖颈。

    “哥,”他皮笑肉不笑,手指缓慢收紧,喃喃道:“我真后悔把你放出来。”

    “可是不放你出来该怎么办呢?你又一副要死掉的模样看着我。”

    “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你看,我都恨你恨成这样,却还是不忍心你死。”

    顾央手指抽搐一下,睫毛轻轻颤抖,戚珣知道他是要醒来了,当即收了手,脸上恢复成漠然的表情。

    顾央醒来时,就看到戚珣在他床边,有些讶然,“戚……”

    他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眼前重影不断,却依然立刻认出了戚珣。

    他一见到戚珣,忍不住眼睛亮了亮,脸上立刻浮现一个温和的笑意,像是哥哥遇见久不归家的弟弟。

    戚珣看着他,语气阴沉,审问道:“顾央,你和蒋白止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会送你来医务室?”

    顾央面露茫然。

    蒋白止?谁?

    他晕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戚珣口中之人是谁。戚珣皱眉,抱臂冷笑:“还装?少用你那些轻浮不入流的手段。蒋哥可不像我脾气那么好,他平等地讨厌任何一个,尤其是试图用引诱他——上一个试图诱惑蒋哥的可是直接被切除了。”

    “勾引了我还不够,还要别人上钩?”戚珣冷冷道:“你未免也太不入流了,一年前诱导我发情期,你难道还想重演?”

    顾央清醒过来。

    窗外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银蛇劈开苍穹。

    雨淅淅沥沥地又下了起来,全世界都回荡着沙沙的雨声,一如一年前的那个夜晚。

    一年前,戚珣忽然闯入顾央的房间中。那是一个暴雨夜,山体滑坡隔绝了深山别墅和外界的山路。

    当房门被猛然撞开时,顾央下意识后退两步,却很快被人压在了墙上,他一惊,剧烈挣扎,下意识就要飞起一脚,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粗喘,仿佛被囚在笼中焦虑暴躁的野兽,低吼道:“别动。”

    顾央听出那是戚珣的声音,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可下一刻,他整个人一僵,耳廓被什么又湿又热的东西舔吻过。毛茸茸的脑袋一路蹭上去,在他线条纤美的脖颈上轻轻地咬来咬去,嘴里神志不清地喊:“哥……”

    自从戚珣认定顾央背叛了他,他就再也没喊过顾央“哥哥”。偶尔喊,也大多是在威胁或者讽刺他。

    顾央当即震惊:“你喊我什么?……等等,什么味道?”

    顾央一惊,室内不知什么时候被硝烟味溢满,仿佛有烈火熊熊燃起,肆虐地咆哮着将此间掩埋。

    着火了?着火了!顾央这下终于急起来了,一把推开戚珣:“小……戚珣,你先等我一下!好像有东西烧起来了!”

    彼时他第一次闻见戚珣的味道,因此下意识认为烟味便是着火了。

    然而他这番举动落在戚珣眼里,就是十足十地在抗拒他。

    眼睛都红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求偶的对象要抛弃自己——明明他十分努力地用自己的将整栋房子都笼罩,不让任何外界的人或物打扰。

    的都有筑巢行为,每逢,他们都会拼命地释放,势必要在巢穴铺满气味,为自己领地,这样才能让伴侣安心。

    可是眼下他的伴侣不仅没有安心,反倒露出惊惶的表情。他一时间大受打击,以为顾央不要自己了,当场就发狂,把往外逃试图灭火的顾央抓着脚踝拖回来。

    顾央跌在地板上,一边安抚他,一边手忙脚乱地四顾,试图找出火源:“乖,小珣,别闹先……”

    他察觉到戚珣的不安,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放在自己的脖颈处,拍着他的脊背,语气温柔而包容。

    戚珣只要一扭头,便能看见脆弱的,可顾央无知无觉,殊不知自己是在以身饲虎。

    “哥,哥……”难堪地将头埋在顾央脖颈中,不断呜咽着,“疼,我好疼……”

    “哪里疼?”

    “牙齿……”黑白琴键奏响沉默的乐章,模糊了现实与想象的界限。

    顾央的演奏将原本激昂的曲调以一种柔情的方式呈现出来,像是柏宇杰内心世界的投射,每个音符都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

    低缓的旋律将感染力从狭小的角落扩大到整个片场,逐渐深入到每个人的内心。

    一分半钟的演奏,串联起无数琐碎的片段,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再体面地画上句点。

    “卡!今晚收工。”

    灯光设备渐次关闭,宋引星走过去,给顾央递了瓶水:“今天感觉如何?”

    顾央接过水瓶,轻声笑了笑:“意犹未尽。”

    对顾央来说,拍戏是一种精神享受,越是深入一个角色,越是能够感知作为一个人的完整的情绪。

    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圣父,还是恶贯满盈的魔鬼,又或者是那些挣扎于善恶之间的扭曲灵魂,都只是拼图的碎片。

    “今天戏份比较集中,会辛苦一点。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开始会轻松一些。”

    “那宋导,我先走了。”

    “怀星在休息室,你可以去打声招呼。”

    “我知道了。”

    顾央离开后,不远处一个性感妩媚的女声响起,带着打趣的意味:“这就是你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人?果然很有实力呢。”

    前来搭话的女人是当红小花唐苏曼,外表约莫二十六七岁的年顾,与宋引星是大学同学,同样也是圈内好友,在这部剧中饰演柏鸣声的女朋友裴诗婧。

    “绝对的天赋型演员,”宋引星注视着顾央离开的方向,“他是天生的演员。”

    唐苏曼有些意外:“哦?比顾怀星还有天赋吗?”

    “他的眼神里,有着怀星也比不上的韧劲。”宋引星的语气里有着不加掩饰的赞赏。

    “和你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给一个演员这么高的赞誉。怎么,对他感兴趣?”

    “如果没兴趣,我会找他来拍戏吗?”

    “只是拍戏的兴趣吗?”唐苏曼饶有兴致地看向他,“宋引星,有星候我真的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你甘愿摘下尾戒?”

    “啪”的一声,片场最后的灯光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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