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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玛蒂尔达女王》 160-180(第13/26页)
定先在纳瓦拉王宫中休整几天,布兰奇对此早有准备,她曾经组织过五个王国的军队物资,又怎会组织不好一场大型宴会。作为纳瓦拉的假定继承人,在桑乔七世不在场时,国王的位置自然属于玛蒂尔达,相对应的,布兰奇坐在她身侧,侍女们开始为她们端上甜点和酒水。
“我听说你曾经帮助腓力二世的儿子整合基督教联军。”为了回避长久相对无言的尴尬,她还是主动开口道,“虽然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各个国家联系紧密,但整合这样一支军队仍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路易王子是奉圣座之命前往伊比利亚作战的,为他提供帮助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布兰奇说,虽然严格意义上现在的路易已经不能算是王子,但她仍然称呼他为“殿下”,“听闻王子殿下已经收复了瓦伦西亚,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相信他很快会成为真正的格拉纳达国王。”
“是的,如果他能继续胜利的话。”玛蒂尔达说,虽然从未来的法兰克国王到一个暂时只有虚名的“格拉纳达国王”在身份上仍然存在落差,但总
好过一无所有,她觉得有些口干,正打算喝下侍女端上的饮料,却忽然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这是什么?”
“是赫雷斯酒,一种产于南部的饮料,您可以搭配一些腌橄榄或者生火腿。”
“赫雷斯酒不是这个味道。”玛蒂尔达放下酒,布兰奇似乎有些惊讶,但仍然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吩咐道,“将准备酒的厨子叫过来。”
得益于她掌管下井然有序的宫廷秩序,从酒窖到餐台的一系列相关人士很快都被传唤而至,一应回应都没有问题,只有一个厨子提到昂古莱姆女伯爵曾经参观了酒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她下了毒。”在确认了酒中含有毒物后,玛蒂尔达肯定道,虽然昂古莱姆的伊莎贝拉和她谈不上有什么深厚交情,她仍然感到一丝恼怒和惊愕,“她恨我,恨到想杀我。”
“这很正常,如果您死了,她和她的丈夫就是纳瓦拉的继承人,您拿走了一个伯爵头衔,还给他们一个国王头衔,他们有足够的动力策划这一切。”
“说不定不止一个国王头衔。”玛蒂尔达冷笑,比如英格兰,亨利王子已经十一岁了,在英格兰贵族眼中他说不定是个很合适的国王人选,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了布兰奇始终如一的镇定,疑窦和警惕再度浮上心头,“你知道她下了毒?”
“我怎么会知道昂古莱姆女伯爵的行为呢?”布兰奇说,她面容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愕和委屈,“我确实掌管着纳瓦拉的宫廷,但昂古莱姆女伯爵身份尊贵、行事跋扈,出于顾全大局的考虑,我应当对她退让三分,我也不知道她参观酒桶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她只是为了查看一下酒窖里有没有您喜欢的酒呢?”
“你已有所怀疑,你可以提醒我。”如果她没有闻出雪利酒的味道有异她可能已经毒发身亡。
“但我似乎并没有一定要提醒您的理由。”布兰奇说,直到这一刻,她才像是活了过来,整个人都变得生动鲜活,“如您所说,您改变了我的人生,也许在欧洲其他王后和公主中,我的人生并没有什么值得人叹惋的悲惨之处,但从我的内心出发,我确实不幸福,因为您的缘故,我被我的家人放弃,我嫁给一个足以做我祖父的男人,他的国民从未接受我,我只是拥有一位王后礼节上的待遇,这样的人生不是我期许的。”
“您很难过吗,您对您的表弟和婶婶多少是有些善意和信任的吧,可来自亲人的背叛并不罕见,斐迪南一世的儿子们,乌拉卡女王和特蕾莎女王,甚至于我的母亲,她唆使我父亲对付她的兄弟和侄女,但她失败了,最终是她的女儿来承担代价。”她露出一个笑容,“阴谋,毒药,内战,屠杀,这就是这片土地过去数百年所经历的一切,亲爱的陛下,欢迎来到伊比利亚。”
第170章 纳瓦拉国王“你不像你父亲。”许久之……
针对昂古莱姆的伊莎贝拉下毒的嫌疑,布兰奇很快整理出了一系列证据,昂古莱姆的伊莎贝拉起初试图逃走,但很快被追上,她和小雷蒙德暂时都被关押在王宫中:“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处死他们,还有我的堂弟,听说他很虔诚,不妨让他去耶路撒冷为天主献身吧。”
“真绝情,您不怕招惹弑亲的非议吗?”
“背叛我的亲人也算亲人?”
“您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像卡斯蒂利亚不能再威胁您一样,您的堂弟也没有办法再威胁到您了。”布兰奇叹了口气,也就是这个时候,她们忽然听到通传,“国王陛下听闻了昂古莱姆伯爵试图谋杀女王陛下的事,他想请女王陛下去一趟图德拉城堡。”
由于右腿坏疽的折磨,桑乔七世常年行动不便,因此鲜少踏出城堡。“国王陛下想见的人是你,我就不去了吧。”动身之前,布兰奇对她道,“国王陛下只愿意接受亲近之人的靠近,很遗憾,我不在其中。”
他们的婚姻确实有名无实,甚至于婚礼都是他人代替,某种意义上,这意味着他们的婚姻从未生效,哪一天宣布取消也无人有异议。国王的房间往往在城堡中最明亮的地方,但桑乔七世的卧房却在暗处,当她来到卧房时,她首先看到床榻上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他正死死抓着巨大的床柱,看着医生帮他清洗溃疡并用刀削掉创面:“快一点!”他催促道,见仆人始终不敢下手,他索性自己拿过烈酒消毒的匕首将伤处的腐肉削掉,手法娴熟同一位训练有素的医生无异。
这一幕委实有些惊悚,玛蒂尔达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她看到桑乔七世扔开了刀,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而医生连忙将掉落的腐肉和伤口周边的血水清理干净。“伤口应该用羊肠线缝合。”玛蒂尔达忽然说,“你是打算对国王的伤口不管不顾,还是这一步都打算由国王代劳?”
医生一怔,似乎有些不知所以,这个时候反而是桑乔七世先开口:“他做不了这样的手术,强行尝试只会让我的伤雪上加霜。”他坐直了身体,对医生道,“你下去吧,我和我的外甥女说几句话。”
医生连忙退下,玛蒂尔达走到桑乔七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和她的母亲一样,桑乔七世也有着黑色的头发和眼睛,面容英俊,肤色深黑,尽管并没有站立,仍能看出他的身躯异常伟岸,她生平所见的男子没有人有着他如他这般高大。
她观察着桑乔七世时,桑乔七世也同样看着她。“你不像你父亲。”许久之后,他长叹一声,“可见到你时,我情不自禁会想起你父亲。”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像他。”玛蒂尔达说,有一瞬间,那些遥远的回忆又一次纷至沓来,她盯着桑乔七世腿上的伤,“您的伤是怎么回事?”
“从血液中带来的怪病,一开始只是隐隐发痛,后来开始发肿,溃烂,所幸没有扩散到全身,没有医生能说清楚我患病的原因,或许是在惩罚我身为天主教的国王却为撒拉森人作战吧。”桑乔七世淡淡道,“从前一直是一位撒拉森医生帮助我护理伤口,在我决定回到纳瓦拉时,他不愿为一位十字军国王服务,而基督教的医生在处理伤口上或许还不如我擅长,所以如你所见,大多数时候,我自己处理我的腿,他们帮不上我的忙,但至少不要给我添乱。”
“也许我可以帮您找到合适的医生。”玛蒂尔达犹豫片刻,“西西里有很多愿意为基督徒服务的医生,他们是天主教世界中医生最高明的人。”
“你有信心他们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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