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暗恋对象会读心: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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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分手是吗?”

    哈?还不等向笛否认,他却先被自己说出口的分手二字给戳到了痛处,清俊的五官在路灯下微微扭曲,不再放任她的退让,双手强行桎梏她的肩膀,逼她面对自己。

    所以一开始就应该远离她才对,不该放任她对他内心的侵占和软化。

    他太明白人心虚伪,所以对任何人都没有期望,他一个人好好的,待在一个只为自己构筑的内心世界里,厚厚的高墙阻绝了外来的一切情感,是眼前这个人先说爱他,不计一切回报地爱他,还说想让很多人爱他,他才尝试着去接受这个热闹的世界。

    “向笛,是你先喜欢我的。”他垂眸,不甘而压抑地看着她,“…我没有招惹你,是你先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他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浮现上微红,与之对比的是他如折皱的纸般苍白而扭曲的面色。

    他放不了手,他的心不是由她来去自如的地方。

    向笛的肩膀被他捏得有些痛,她似乎是被他激动的语气给吓住了,不敢说话,只是呆愣愣地看着他。

    透过她睁大的杏眼,柏江忻

    也能看见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病态和阴沉。

    “你知道你那些该死的心声,把我变成什么样了吗?”他眉心拧结,用力地对她说,“就算一开始是我瞒着你,是我错了,你也不能就这么把我甩了。”

    向笛惊愕地看着他,他这是怎么了?!她刚张嘴,想说什么,柏江忻的眼里又突然闪过一丝慌张,唯恐她的下一句话就是真要甩了他。

    他又开始害怕,害怕听到她不要他了,他失控地低下头,堵住她的嘴。

    清凉的唇压上来,怔愣过后,向笛反应过来,紧闭着唇,推阻他的身体。

    无奈她推不开,又被他扣住后脑勺,不许她偏移,他的身体太重,步步紧逼着她,唯恐这一次被她推开了,以后就再也吻不到她了。

    柏江忻试图用这个强迫的吻来安抚自己害怕被她抛弃的心,他不敢伸舌,只敢用唇瓣不住摩挲。

    直到她咬了他一口,他才恍如梦醒,任由她狠狠推开他。

    “你你你……”向笛睁大眼看着他,用手捂住嘴巴,脸上温度滚烫,“怎么还强吻呢!”

    嘴唇上还留有刚刚被她咬了一口的痛感,柏江忻意识到刚刚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他垂下眸,沉默了很久,轻轻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段时间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的声音低哑到几乎听不清。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

    看到他这样,向笛有些心疼他,心口微微泛起酸胀。

    她只是现在太尴尬了,给她一点时间做心理建设就好了,到那个时候他们再好好聊,他为什么要做出一副她好像要抛弃他的样子呢?

    ……像只破碎小狗。

    如果一开始他就能听见她的心声,那么他确实说的没错,是她先招惹了他-

    高考过后是毕业旅行的旺季,各个城市的景点和酒店都开始琢磨着涨价,大部分毕业生都在计划着出游。

    柏江忻在那天过后,真的没再去找过向笛。

    他也不在班群里发言,不参加聚会,好像考完了就跟所有人断联了,一个人待在家里没日没夜地打了好几天的游戏,柏光工作忙,可不管他几点出门,几点回家,柏江忻都在打游戏。

    他以为儿子是高中三年压抑太久了,所以现在终于考完了,在报复性地玩游戏,一开始几天他没有管,但从阿姨那里听到儿子打游戏打到连觉都不睡后,才找儿子谈了谈。

    看到儿子憔悴的脸色,柏光不禁皱眉,不知道儿子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和他母亲的回国有关。

    柏江忻不说,江如雅那边也不肯告诉他,柏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也不能强行质问,他不是擅长和孩子沟通谈心的父亲,于是他建议儿子,要不要去看看爷爷。

    柏江忻从投影屏中抬起头,看着面前神色担忧的父亲,轻轻点了点头。

    从这里到老人家定居养老的临海城市只需要坐一个小时左右的飞机,柏江忻当天下午出发,飞机落地后已经是傍晚过后。

    夕阳将落,在海面上洒下大片的金,也为这个临海城市镀上一层橘黄的轻纱。

    柏江忻无心欣赏临海风景,他来得急,还没来得及通知两位老人家,因而等他来到爷爷家楼下时,只有佣人在家,告诉他两位老人家刚吃完晚饭,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去了。

    佣人问他吃饭没有,先进来再说,柏江忻摇摇头,没有进屋,坐在老人家精心养护的小花园里,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硕大的夕阳往海平面下降。

    佣人打电话通知了老人家,说小少爷过来了,柏江忻没等多久,就看见独栋别墅外的绿化走道上,两个老人家散步回来悠闲的身影。

    一对老夫妇在暮光昏影下有说有笑,画面平淡又温馨,柏江忻看在眼里,第一次觉得爷爷奶奶的恩爱有些刺眼。

    两个老人家回家,看到孙子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连忙上前问他的近况,问他考试考得如何,最近有没有去哪儿玩。

    听到柏江忻说还没吃晚饭,奶奶疼爱孙子,说要亲自再给他炒两个菜。

    等奶奶进屋后,老爷子才笑着问道:“怎么了我们忻儿?好不容易考完了,不和同学出去旅游,怎么跑来我这儿了?”

    柏江忻平静地看着老爷子:“您是对的。”

    老爷子没懂:“什么?”

    他张嘴,想说什么,忽然又觉得有些头晕,几天通宵下来,他几乎没怎么睡过觉,他一直在打游戏,试图用游戏中的杀戮来麻痹自己害怕被抛弃的心情。

    他没有任何可以倾诉的人,所以当父亲问他要不要来看望爷爷后,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就买机票过来了。

    这几天的疲倦和压抑,终于在老爷子慈爱的寒暄中排山倒海而来,忍着头晕的冲动,他突然在老爷子面前蹲了下来。

    老爷子赶紧弯下腰扶他:“怎么了这是?”

    柏江忻语气颤抖:“爷爷。”

    老爷子应道:“欸,怎么了?”

    柏江忻没有回答。

    老爷子也只能勉强蹲下身,却看见孙子闭着眼,指节抵住眉心,眼皮痉挛般眨动,他控制着鼻尖的抽动,仿佛全身都在和某种濒临崩溃的情绪对抗。

    但终于还是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鼻尖滴答落在了花园的草地上。

    老爷子惊诧地睁大眼。

    ……忻儿哭了?

    他最冷静早熟的孙子,此刻就像一樽脆弱的瓷器,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一地碎片。

    父母当年离婚,忻儿没有掉一滴眼泪,因为特殊的遗传病,他几乎是一个人长大,老爷子有时候都愧疚,明明他的几个孩子都没有被他遗传到,怎么到了忻儿这里,却被他连累成这样。

    过早的看清虚伪的人心,他被迫早熟,一个人度过的童年,没有可以倾诉烦恼的朋友,于是学会了看淡和冷漠,对世间的情感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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