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神君当成渡劫道侣: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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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羸弱病态、风吹就倒的小公子,居然说自己是大夫,若医术真高明,怎会连自己都治不好?

    可面前这位小公子,眼神如此澄澈,看起来单纯无邪。

    无论相貌气质,还是言行举止,都十分出众脱俗,委实不像坏人。

    “好,那麻烦公子你了,”尽管没抱期望,妇人还是很礼貌,她请丹卿进屋,健谈道,“六月的时候,我带囡囡回了趟娘家,半月前,开始动身回夫家。许是中途坐了船,囡囡不适应,又吹了风,所以才生病吧。”

    丹卿不擅与人交谈,从前在九重天,多是云崇仙人负责说,他负责听。

    与这位热情的妇人相处,丹卿很自在,因为气氛并不会冷场。

    囡囡是个六七岁的小女童。

    她裹着毛毯,露出一颗脑袋,正蔫蔫趴在桌旁剥橘子。

    听到动静,那双水灵圆润的大眼睛,好奇望向丹卿。

    丹卿原身是狐狸,毛发软软白白的,攻击性向来不强。

    而楚之钦这具身体,外形更为弱气,根本没有攻击性可言。

    小女孩并不害怕丹卿,得到娘亲示意后,她笑容腼腆,轻轻唤了声“哥哥”。

    她声音有着小女孩的软甜乖巧,就是有气无力的。

    丹卿坐到囡囡身旁。

    囡囡掰开剥完的橘子,分给丹卿一瓣,丹卿不好拒绝,笑着接过来吃下。

    橘子很甜,微微透出来的酸味很提神醒脑。

    有妇人在,都不必丹卿多说什么。

    “囡囡乖,把手伸出来,让哥哥为你把脉。”

    小孩诊脉的方式与成人颇有不同,丹卿诊了许久。

    望闻问切,一项不落,十分详细。

    丹卿眉头逐渐蹙起,妇人在旁神色紧张,且带有质疑。

    丹卿怕她担心,弯唇笑了笑,可眉眼间的担忧,却始终化不开。

    小姑娘是昨晚半夜刚发的病,全身发冷,搂着妇人直打寒颤。

    白天醒来,又觉得热,全身都疼,还吐了两次。

    一早起来,妇人便带囡囡去了趟王氏医馆,坐堂大夫说是普通伤寒,只开了几服药,方才妇人已煎服一碗,喂给囡囡喝了。

    丹卿拆开药包看了看,并无什么不妥。

    的确是治疗普通伤寒的药材。

    想来那位坐堂老大夫,也不是回回都宰客欺人。

    若真对医术一窍不通,早被人砸了医馆。

    “公子,这药没问题吧?还有,我家囡囡……”

    丹卿回神,他问妇人:“这位娘子,你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吗?”

    妇人愣住,她摇头道:“除了有些头痛,我似乎没哪里不适。”

    丹卿蹙眉道:“可否方便让我号脉?”

    妇人怔了怔,旋即颔首。

    诊脉片刻,丹卿的面色已称得上极难看。

    他想起离开王氏医馆时,抬进去的那些个病人。

    “囡囡可能不是伤寒,而是秋疫。我现在要去附近几家医馆看看,娘子你也已经感染,只是还是初期症状。你和囡囡先留在客房,暂时不要离开。等我确定病情,会回来告诉你们结果。”

    妇人怔住,眼底尽是不可置信。

    她嗫嚅嘴唇,想辩驳,后背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今晨去王氏医馆前,她们先去的是济世医馆,可济世医馆里的病人有些多,她这才牵着囡囡,转身去了王氏医馆。

    难不成,真的是时疫吗?

    拖着疲惫病体,丹卿硬撑着走在街上,细细察看附近医馆的情况。

    里面均有不同程度的秋疫患者。

    普通伤寒与秋疫还是存有不同,初始可能不易察觉,病发后,便很容易区分。

    济世医馆的馆主姓金,他刚刚也觉出不妥,已命人去通知府衙。

    丹卿对比几家医馆的气氛、以及行医者态度后,试探着向济世医馆表明来意。

    得知丹卿也是医者,馆主和坐堂大夫都很欢迎他的加入。

    丹卿医术纵然高明,却极依赖九重天的天材地宝。

    凡间种种药草,他不如济世医馆的大夫们熟悉。

    但双方合作的效率,却出奇的高。

    黄昏袭来时,他们已针对秋疫特征,研究出两张药方。

    天色逐渐暗淡,丹卿头重脚轻地走出济世医馆。

    一阵晚风拂来,丹卿头痛欲裂,全身都打起了寒颤。

    怔怔站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丹卿有些茫然。

    他很可能也已感染秋疫,这具身体本就体质虚弱,最易受到病邪侵袭。

    在济世医馆看诊时,他与大夫、患者皆有防范,但在客栈,他与囡囡却是近距离接触……

    那段冽呢?

    丹卿努力回忆这几日的画面。

    他们落脚的客栈,目前确诊的只有囡囡母女,医馆病患虽多,但对偌大郢都来讲,还未扩散严重。

    段冽近日一切正常,他应该还未感染。但他再待下去,就未必了。

    丹卿抱紧双臂,埋头往前,步伐时而虚浮,时而沉重。

    他想得出神,什么都没看,直至快要走到客栈,才惊觉身后有很轻的脚步声。

    丹卿猛回头。

    月色灯影交织处,立着一抹熟悉而挺拔的身影。

    也不知,他是何时跟着他的。

    段冽冷冷望着丹卿,眼神锋锐,似在斥责他擅自离开客栈。

    最终,他只是淡声道:“我已命人送出消息,再等几日,段璧自会遣人前来接应你。”

    丹卿点点头:“那你准备离开郢都了吗?”

    段冽眉头微蹙,他虽不耐烦空耗时日,可“楚之钦”如此娇脆,他不愿段璧最后接到的是个死人。

    除上一辈的恩怨,段冽与段璧并无太多牵扯。

    段冽从未觊觎过那个冰冷位置,他只期盼老凉王临死前的愿望得以实现,西雍再不受朝廷针对,西雍百姓安居乐业。

    等一切结束,或居山林,做个钓鱼翁;或隐于市,做个普通老百姓。

    对段冽来说,都无所谓。

    “再等……”

    段冽拔步往前,即将与丹卿擦肩时,丹卿猛地退后,避开两三丈远。

    这幅古里古怪的模样,显然让段冽不解,他蹙了蹙眉,面无表情看着他。

    丹卿用袖摆捂着口鼻:“你能不能让我把把脉?”

    段冽面上已有不耐。

    丹卿胡扯道:“我最近越来越不舒服,怀疑是你把病气过给了我。”

    段冽都快气笑,他避他如蛇蝎,就是因为这个?

    他们俩,究竟谁病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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