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神君当成渡劫道侣: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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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身上马,段冽微微俯身,面无表情地朝丹卿伸出手。

    丹卿扫了眼他苍劲有力的手,疲惫地闭上眼,此时此刻,丹卿什么都不想再去思考。如果段冽想用这种方式报复他、折辱他,那他就如他所愿,做一个唯命是从没有思想的小哑巴好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把手搭在段冽掌心,丹卿不吵不闹,柔顺乖巧得不合常理。

    段冽挑了挑眉梢,颇感意外。

    肌肤相触,带来细微的颤栗。段冽略施巧劲,便把丹卿拽到马背上。

    丹卿低垂着眉,他原以为他们还像从前一样,段冽在前,他在后,可这次……

    段冽居然把他环在了他胸膛里。

    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丹卿心中诧异,想扭头去看段冽。

    但是!他只是个没有思想的小哑巴罢了。

    小哑巴坐在哪里,都无所谓的!

    丹卿抿了抿唇,把腰杆挺得笔直,尽量减少与段冽的接触。

    然而赶路委实疲惫。一路晃晃悠悠,又不必丹卿动脑子,他终于承受不住困倦,歪倒在段冽怀里睡去。

    冬阳不怎么热烈,却有些刺眼。

    段冽放缓马速,低眉望着怀里的人。

    他眉头轻蹙,似睡得并不安稳。段冽想也没想地伸出手,为丹卿挡住耀眼光线。

    一直举到手臂酸软,段冽这才意识到,他居然又犯了这种蠢。

    “楚之钦”他配吗?他当然不配。

    段冽恼羞成怒,遂猛夹马腹,把马儿催促得飞奔起来。

    丹卿被翻来覆去的颠簸惊醒。

    他眨眨眼,意识逐渐回笼。

    然后不动声色地,又把脊背挺得笔直。

    每到新的落脚点,段冽就会换一匹宝马。

    如果没有丹卿,段冽会像来时一样,每晚只歇一两个时辰。

    但丹卿不行。

    他身子骨脆弱,如果中途染病,反而得不偿失。

    一晃七八天过去,丹卿依旧不能说话。

    某日歇脚,丹卿看到路边有药草,下意识便去挖。

    段冽倚着树身,阴阳怪气道:“你服用的哑药乃苗族之物,用药一百零八种,相当复杂。你若擅自调解,以后真变成了哑巴,活该自己受着,本王可不会对你负责。”

    丹卿懒得搭理段冽。

    反正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没有思想的哑巴而已。

    段冽盯着无动于衷的丹卿,气得冷笑出声。

    行,他现在不止是个哑巴,还成了个聋子是吧?!

    接下来几天,段冽就跟吃了火药似的,他命令丹卿做这做那,把人忙得团团转,还嫌弃得很。

    可丹卿就是不生气。

    他越不气,段冽越生气。

    然后丹卿就更不气了。

    一路向北,气候愈发寒冷,这两日,更是冷得刺骨。

    段冽气归气,还不至于故意让丹卿挨饿受冻。

    眼见夜晚冷得快没法过日子,段冽临时改变方向,决定换条路,往人烟聚集的地方走。

    冬天黑得早,夜幕里,段冽抬起手,轻轻敲响某农户家的门。

    面对丹卿以外的人,段冽还是装得人模狗样,谦逊有礼得很。

    可惜,一连几家,都把他们给拒绝了。

    段冽牵着丹卿和马,走向角落里的农户。

    这里住着一对年迈老人家,他们女儿嫁去别的村落,儿子也搬走,有多余的空屋子,愿意让段冽丹卿暂住。

    段冽再三道谢,他把马拴在棚里,又铺了许多干草,这才带丹卿进屋。

    普通农户家的房子,十分简陋,木桌木椅都少得可怜。

    老夫妇似乎已经睡下,老婆婆披着袄子,举了盏省油灯,蹒跚着向他们走来,问他们需要几间屋子。

    段冽很客气:“谢谢婆婆,我们住一间就成。”

    老婆婆脸上堆满笑,她目光和善地看看段冽,又看向丹卿。

    段冽忙道:“不好意思,他不会说话,婆婆您别介意。”

    老婆婆顿觉惋惜,她怜悯地看了眼丹卿,轻拍他手背,像是在安慰。

    丹卿虽不是真哑巴,却感受到了老婆婆的善意,回以礼貌一笑。

    因为天色晚,他们并没多说什么,老婆婆把两人带进屋里,便跟老头子回屋了。

    段冽借着淡淡光亮,把床铺好,同丹卿道:“你先睡,我出去喂马。”

    这些日子,丹卿从没睡饱过,他天天都很辛苦,但段冽比他更苦,至少他还能在马背上打盹儿,但段冽他……

    不过,丹卿才不想心疼段冽。

    谁叫他只是个没有思想的小哑巴呢!小哑巴根本不会心疼人。

    丹卿记仇地爬到床上,钻进被子里。

    这被子填充的是家养鸡毛鹅毛,非常暖和,丹卿静静躺着,不多久,香甜睡去。

    小半柱香后,段冽回屋。

    他站在榻边,默默看了会儿丹卿,旋即褪去鞋袜,轻手轻脚躺到丹卿身旁。

    夜里,两人相拥而眠,屋外的寒冷,仿佛离他们很遥远。

    第二天,丹卿醒的时候,段冽已经不在。

    丹卿揉揉眼睛,有些懵。

    昨晚他好像抱着个火炉,暖和得不得了,莫非是段冽?

    不,可能只是做梦而已吧!

    段冽能给他抱?他估计一脚就把他狠狠踹到了床底。

    丹卿抽了抽嘴角,简单洗漱,推门出去。

    小院传来“咚咚咚”的声响,还夹杂着段冽和老婆婆的笑语。

    是段冽在帮忙砍柴。

    丹卿站在小窗后,悄悄从缝隙里望过去。

    段冽穿着单衣,手里一把斧头,劈柴的动作十分利落。

    他这个人,无论做王爷做将军,还是木匠砍柴,似乎都很成功。

    忽然,他们好像提到了他。

    老婆婆同情道:“他怎么不能说话啦!治不治得好啊!有没有试过什么有用的土方子啊?”

    段冽轻笑:“没关系,他自己并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丹卿:……

    不,他很介意。

    老婆婆摇了摇头,意思是丹卿心里估计是介意的。但怕人担忧,所以藏着不说。

    段冽面前的柴木已堆成小山丘,他擦了擦汗,弯唇道:“比起有些人一张口就是谎话连篇,我更喜欢小哑巴。”

    老婆婆活到这把岁数,深有同感:“这倒是实话。”

    段冽似乎很愿意跟老人家唠嗑,他眼底笑意弥漫:“是吧,尤其那种前头刚说喜欢你,转头就开开心心跟别人成亲的那种人,简直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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