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梅: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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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点头也还是跟着应下。

    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乌荑先上楼回房间休息,留下前台颇有些苦恼地跟荆向延说:“老板,我们还有用不着的衣服吗?”

    “后头仓库里不是不少吗?”

    “你上次说要捐献,一件没留啊。”

    荆向延想了想:“应该不至于没有,不是还留了一个箱子吗?”

    “那行,我带她过去了。”前台答应下来。

    楼下的动静没传进乌荑的耳内,她上楼后就用被子蒙着脑袋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但效果并不好,醒来时不过才过十二点一些,稍微动下手都费力。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等差不多缓过来了才下床穿着拖鞋出门去客厅打算接杯水。

    乌荑靠着桌子,低眼看着杯子里的水盛满,客厅里没有开灯,只留了头顶天花板一盏暖橘色的暗色小灯。

    她正要端起水杯,猝不及防间听见房间外头响起了一阵小动静,乌荑面不改色地喝了口水后才道:“门没锁,进来吧。”

    她的声音还泛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

    耳边传来开门和落锁的声响,乌荑刚要把喝完的水杯的放下去,下一秒杯身就被人抓住,对方不赞同的嗓音落在耳畔:“冷的。”

    乌荑反驳:“是温的。”

    她看了眼穿着睡衣过来的荆向延,意味深长道:“开两间房确实是浪费了。”

    荆向延面色如初,完全没有被乌荑内涵的自觉,反而轻挑眉头道:“多开一间就多赚一份钱,何乐而不为呢。”

    乌荑转身就走:“世界上所有的资本家都是这么想的。”

    “资本家可没让你出钱。”他加热完水壶,提起也跟了上去。

    卧室内,乌荑躺在床上看着正对面正在给冲泡药剂的背影,半晌后轻轻出声,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确定寻找的方向是不是对的。”

    荆向延认真用手背测了测杯身温度:“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一直想找到那个人,可是今天才知道那个人也只是个替罪的,甚至精神病也是假的,背后的人是谁,有多大的能耐,我一无所知。”乌荑整个人都恹恹的,说不上来的颓废感包围着她,险些都要把她拖进死寂的深渊。

    不多时,她感觉自己的额头被很轻地碰了下,对方手上还保留着杯子的温度,乌荑抬眼对上荆向延投下来的目光。

    他笑了笑:“夜晚都会想这么多吗?”

    “我这是自觉。”乌荑辩驳。

    “行,自觉。”荆向延摸了摸她的头发,“有时候不用这么自觉也可以。”

    乌荑缩在鼻子里的手不自觉蜷缩了下,她将被子拉高,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困了。”

    荆向延伸出手指戳了戳这团包子:“把药喝完再睡。”.

    乌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就算做梦也大多是跟当年场景有关的噩梦,鲜少会梦到更早以前的事情。

    这次很难得的梦到了她高中时期的往事,不是什么大事,但那一天绝对可以称得上令她无法忘怀的。

    办公室内,乌荑穿着校服,脸上沾染上了灰尘和污渍,发丝也乱,冷着脸听班主任训斥,身边还坐着一个啼啼哭哭的女生。

    斥责和装模作样的哭泣声让她无比心烦,正歪着头对着窗外发呆,不想班主任见她这游神的模样更气了,猛地一拍桌子:“乌荑!”

    她回过神来,瞥了眼假哭十分钟才好不容易挤出两滴眼泪的女生,又懒懒应着:“嗯。”

    “我说了多少次别惹事,你倒好,开学就给我当头一棒。”班主任破口大骂,指着穿戴整齐跟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女生,命令道:“还不快点道歉?”

    “不应该看过监控后再决定吗?”乌荑耸肩,“而且再怎么看,好像是我比较惨吧?”

    “监控是你说查就查的?”班主任狠狠敲着桌面,“你再这样就喊家长来了。”

    这种话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听到请家长,那女生眼里的嘲讽怎么也掩盖不住。

    谁都知道无论怎么给她家里打电话要求家长来校,最后来的也只会是保姆阿姨。

    乌荑本就无所谓,向荟妍为了顾及她的面子,当然不会对外承认,所以其实谁来都无所谓。

    她跟那女生坐在办公室里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期间还提出要去擦下脸,都被班主任驳回了,理由是怕她逃跑不认。

    很烂的理由,乌荑也懒得计较。

    女生的家长先来一步,刚进办公室就抱着完好无损的她,心疼的看这看那,像是对待某种易碎的艺术品,一口一个宝贝疼不疼,然后对着她这个“罪魁祸首”就是一通不分青红皂白地辱骂。

    乌荑都听习惯了,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却在下秒听见了敲门声,她看了过去—

    门口的男人差不多二十出头,很年轻,身材颀长。似乎是跑得急,还在微微喘着气,呼吸不平稳,眼睛在扫视了屋内一圈人后定格在了乌荑身上,对她温润一笑。

    班主任莫名其妙:“你是?”

    男人走了进来,站在乌荑面前,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护在身后,自我介绍道:“我是乌荑的舅舅,我姓向。”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第36章 耳环

    在场几人脸上的变幻莫测, 乌荑没有在意,让她好奇的是这个自称是她舅舅的男人。

    细看的话,确实不难发现他的五官跟向荟妍有四五分相似, 让这番说辞的可信度也增加了几分。

    后面的记忆在梦境里逐渐模糊,她也记不得了。

    唯一清晰的是向亦乘在带她离开学校后, 自己忍不住问他,明明第一次见, 怎么就肯定犯错的人不是自己呢。

    对方从怀里拿了包迷你抽纸递给乌荑,一句“包公断案都要凭证据”让乌荑记到至今。

    这是她跟舅舅的初见, 后来回到家时,向荟妍抱着向多乐嫌弃她又在学校闹事, 还斥责向亦乘过去丢脸干什么。

    这种对话发生过不下百次,乌荑早就习惯了, 但舅舅可能刚回国还不了解, 见她不说话还误以为是受委屈了, 当即拍拍她的肩膀, 小声说他以后还去。

    乌荑耳朵动了动,缓缓抬眸时对上向亦乘笑得柔和的眼睛, 她嘴唇微张,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眼前舅舅的面容慢慢变得扭曲

    外头铲雪的动静和不时接连起伏的猫叫声传了上来,乌荑侧躺着蜷缩身体,睁开眼的刹那, 眼中的迷茫都还没消散,这声响吵得她头有点疼,险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她揉着太阳穴勉强坐起身来, 扭头去看身旁的被褥早已空了下来,还在思考着是要再躺会儿还是要下楼找荆向延的功夫, 房门就被他从外面推开。

    见他手上端着包子和豆浆,淡淡的鲜香味飘了过来,勾起了乌荑的食欲,她伸手接过荆向延递来的豆浆喝了口,顺口问道:“外面下雪了?”

    “昨天晚上下了场暴雪,快天亮的时候才停。”荆向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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