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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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欢坐在地上看的,一腿伸长,一腿曲着,把头和肩背都懒洋洋地枕在沙发上,地上再放一杯红酒,电影看完,红酒也饮尽,这样的闲暇时光很少,他看的电影多数时候也是一些经典老片,就那几部,翻来覆去看。

    妹宝才来梁家时,就是误触了投影仪,放了一部周郁还没看完的灾难片,那片子刚好掐在地震那个时间点,音效太好,让妹宝产生了误会。

    想到这里,梁鹤深笑了下。

    电影选了一部经典爱情片,评分很高,网上说后劲很大,适合冬日情侣一起看。

    现实是……适不适合情侣看,梁鹤深不太清楚,但肯定不太适合妹宝看,电影没播过一半,她睡着了,先是规规矩矩枕在沙发背上,然后慢慢歪倒在他的肩膀,最后直接拿他的腿当枕头,还发出软绵的呼呼声——像只小懒猫。

    为了看电影,梁鹤深特意准备了她爱喝的奶茶,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珍珠喝光了,奶茶还剩下一大杯,他拿过她的杯子尝了一口:确实好喝。

    于是杯子拿起便没有再放下,他咕噜一口,又咕噜一口……

    一如影片名,这个房间也如大海沉静。

    音乐徐徐,对话徐徐,在静谧而柔和的空间和时间里,当明暗的光线闪过眼底那张恬静的脸颊,顺垂的长发如藻铺展在他腿上,光影起落,恍若温柔的浪潮抚向沉默的暗礁,梁鹤深滚了滚喉结,他得承认自己包藏祸心。

    手掌挪向遥控器,悄无声息地调高了音量。

    在音乐再次响起时,妹宝揉了揉眼皮,恰如其时地醒来,偏头,看见色调沉寂的荧幕。

    “啊!要结局了。”

    她这样说,悠闲而缓慢地坐起身。

    看她这模样,梁鹤深挑了下眉:“以前看过?”

    妹宝轻轻“唔”了声,老实承认:“看过。”

    梁鹤深:“那怎么刚才不说?”

    妹宝傻傻一笑,挠挠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大部分的经典爱情电影,我都看过。”

    真相大白,难怪她那么会撩!梁鹤深无言以对,迟疑片刻,他倾身过去:“自己看的?”

    “……不算是。”

    “哦?”梁鹤深饶有兴趣地笑了笑,“那是和谁一起?”

    “李银……”妹宝及时闭嘴,眼珠子轱辘一转,反应敏捷地改口,“闺蜜。”

    梁鹤深坐回去,倒回沙发上,心慵意懒地叹口气,挺委屈的口吻:“好吧,是我没有挑好片子,无聊得都让你呼呼大睡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口吻更加沉郁难过:“76分钟。”

    “啊?我睡了那么久?”妹宝惊呼,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又去抓住梁鹤深的手,温温柔柔地解释,“其实不是电影不好

    看,只是我会带入女主被侵略者的身份,就会觉得难过,国仇家恨不能忘,上帝没有给这对男女一点点相爱的机会,这部电影里,女主从始至终只和男主说过一句话,您想知道是什么吗?”

    “想知道,但不想从你嘴里知道。”梁鹤深幽幽看她一眼,拍拍自己的腿,转移话题,“……坐上来。”

    妹宝低头看一眼,犹豫了一下:“能坐吗?”

    “……”梁鹤深居然被她问得懵住,然后捂住眼睛笑起来,“你又坐又枕都数不清楚多少次了,现在想起来问,能不能坐?”

    “……”妹宝耸耸嘴巴,委屈地看着他,“今天天冷,我怕您腿疼。”

    梁鹤深笑容僵住,手掌挪开,在空中悬停片刻,又抚上她的脸颊,轻声说:“傻瓜,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哪里都不疼了。”

    妹宝靠过来,抱住他的胳膊,仰起脸,眼巴巴地望着他:“世叔,您难受一定要跟我说。”

    “身体不难受,心里难受。”梁鹤深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掀倒在怀里,轻轻压下去,在她耳边笑说,“尤其你要说出这种话来,我就更难受……很想吻你,很想要你。”

    妹宝在这方面敏锐得不成体统,她当即莞尔,偏头啄吻他的嘴唇:“那您稍等,我去拿东西。”

    说着便要从他怀里挣扎出去。

    “……”梁鹤深把她捉回来,调笑着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别动,脑瓜子里一天天尽装些乱七八糟的,你下午还要上课呢,规矩点,我就抱抱。”

    妹宝眨眨眼睛,果然一动不动了。

    梁鹤深也的确只是抱了抱她,但他把脸埋进了她最柔软的地方,还不自觉地往下面移,反而更像只发/情的野猫,忽然清醒过来,挪开,两人都脸颊酡红。

    幕布上,电影已是尾声。

    女主在最后一刻追上去,隐忍含蓄地同男主说“再见”,那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而男主深情而克制地凝望着她,沉静眼波惊涛骇浪,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就此转身,决然离去。

    妹宝在他耳边叹出口气:“法语里的再见,也有永别的意思。”

    梁鹤深摸了摸她的头顶,一个吻落在她的脸颊:“抱歉,是我没注意,以后不会再选那么不合时宜的片子了。”

    妹宝无所谓地笑了笑,侧头回应他的吻:“才不是,我们和他们才不一样的,我们命中注定会在一起,上帝给了我们无数机会。”

    “嗯,对。”梁鹤深再次将她摁进怀里,一个绵长深入的吻后,理智决堤崩溃,他在她耳边沙哑呢喃,“要不,你还是去拿东西吧。”-

    北城这场初雪一直持续到圣诞节。

    后花园里的雪人,萧晓洋给它撑了把大伞遮雪,还每天都去捣鼓一下,竟然把它越堆越大只了,他还进化了雪人的笑容,周郁来看着也觉得有趣,休息时就去发挥想象力捣鼓一下,摘下枯枝、摘下眼珠,雕了个笑眼,雕了合十的双手和盘踞的双腿。

    现在看着,不再憨态可掬,倒是像一尊慈悲为怀的弥勒笑佛。

    笑佛正对客厅那面通天大亮的落地窗,妹宝这天立在窗前,原本在记单词,不知怎么走了神,就看着雪人笑佛发起呆。

    梁鹤深这些日子因为天气影响,残肢不太舒服,所以一直居家工作,这天看见她走神,便过来,从背后抱住她:“想什么呢?”

    他低头看一眼她手里的单词本,又问:“记住多少了,就敢走神了?”说着便想吻她,圣诞节,家教老师请假了,杨雯去处理妹宝的学籍资料和高考报考事宜了,周郁要出去野,萧晓洋没事不会随便来主宅。

    梁鹤深晃了眼背后的沙发——还没在这里做过。他现在满脑子也是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东西,但食髓知味,乐在其中,他若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年龄,那真是恨不得一整天都黏在妹宝身上。

    但余光一扫,看到那尊弥勒佛了。

    “……”刹时偃旗息鼓,怏怏撒手走开,边走边给萧晓洋打电话,让他把外面雪人铲掉。

    接到电话的萧晓洋一脸莫名,去铲雪人,心中默念八百遍“佛祖慈悲,勿怪勿怪,善哉善哉”,扭头,看见两人一猫相处得温馨又和睦。

    梁鹤深坐在沙发上,坐姿松弛但并不显得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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