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gl: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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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区别是乔衣有双不同常人瞳色的眼睛。

    与她相比,坐在她身边的乔父就显得没那么出彩,普通的样貌,微胖的身躯,头发半白,笑得儒雅,看起来就是个上了年纪的慈父。

    乔衣的哥哥坐在乔衣身旁,背靠着窗玻璃,时默看不分明,只觉得乔衣与他靠得不远。

    从心理学层面而言,坐得近是对对方没有放备的表现。

    她这大舅子在乔衣心中的形象应该还算不错。

    时默转念一想,当初乔衣吃饭时总跟她贴着,是不是爱惨了她。

    只可惜当局者迷,时默那时觉得是漂亮妹妹没有安全感的表现,没来得及回味太多。

    时默的手指绕到耳后,紧了紧口罩的带子,走到正门口。

    门童给她开门,正要说欢迎光临,时默左手食指抵着右手的掌心,对对方比了个噤声。

    门童下意识地收起声音。

    时默弯了眼,小声对他说:“不好意思,我来接我们领导,她怕吵。”

    门童点点头,表示这种情况他也不是头一回见,要是害对方被领导扣工资就不好了。

    时默家的领导当然不会扣她工资。

    甚至也不知道时默要来。

    杯中被母亲倒满酸奶饮料,关怀备至地问“要吃什么菜,尽管点”,乔衣将玻璃杯推远了些,对母亲说道:“你们点吧,我会结账的。”

    乔母的脸色当下就有些不好,阴了又晴,柔声说:“哪里能让小辈买单,你爸有钱。”

    乔父配合地从西裤口袋里摸出鼓鼓囊囊的钱包,在乔衣和乔言商的眼前晃了晃,大声叫来服务员,让她每个招牌菜传一样。

    在加钱的威力下,他们的四人餐桌很快就被放满了。

    时默在乔衣斜后方的二人桌坐了下来,看得云里雾里。

    乔衣现在不像是跟许久未见的亲人相聚,倒像是被她哥哥拐来见公婆的临时女友。

    不知道这对父母找乔衣做什么,总不会是想她了过来见见那么简单。

    乔父乔母对乔衣嘘寒问暖,说她比她哥哥有出息,又迂回了一阵,终于亮出了正题。

    他们又要带女儿去相亲,说她变得这么优秀,这次绝对尊重她的意愿。

    乔衣就听着,不说话,加了个做成小白兔造型的糯米丸子到碗里,放凉后,整个塞进嘴里,嚼嚼的模样也像个吃草的小兔子。

    时默正撑着下巴,欣赏女朋友的侧脸鼓起来一动一动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

    冷不防又听到乔衣的爸妈说什么相亲,又说乔衣吃没吃相,要小口小口地咬,才招男孩子喜欢。

    时默此刻的神情变得像《破产姐妹》中女主MAX的招牌表情包,嘴拉成一直线,眉头蹙起,又尴尬又想笑,脑袋里充满巨大的问号。

    那颗糯米丸子比两个手指大不了多少,再想小口吃怕是要先咬个耳朵,再啃个眼珠子,多么惊悚。

    更何况小漂亮要臭男人喜欢做什么,当人学会爱自己,才是最大的快乐。

    乔衣从头到尾只吃了那颗小兔球,母亲倒的饮料并未沾唇。

    任是在生意场上久经历练的乔母也绷不住,拍着饭桌跳起来,问乔衣:“你是不是怕我在杯子里下/毒?”

    乔衣放下了筷子,两手相叠平放在餐桌上,就像学生上课时的坐姿。

    她的心跳声快要将耳膜震聋,身体也抖得厉害,原先排练过无数遍的模仿时默的行为也变得不再好用。

    她只能这样坐着,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任母亲骂着她,不去听,也不去想。

    耳边是嘈杂的歌声,类似于弥撒,又像是镇魂曲,随着它,乔衣似乎能看到黑色棺椁被人抬起,空棺埋入墓地。

    好想姥姥。

    她在世时,会挡在小乔衣身前,不让自己的女儿打骂。

    乔衣咬着舌尖。

    咬麻了就好,就不会哭了。

    乔父无动于衷,似乎这个老婆不是自己家的,两个孩子也不是自己生的。

    乔言商起身劝人:“妈你别生气,妹妹只是身体不舒服,没有要顶撞你的意思。”

    啪!

    乔言商挨了母亲一个大耳光,眼镜甩飞出去,半张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也被母亲的钻戒划出了一条血线。

    也是这一声,让乔衣心里的弦绷断了。

    乔母感觉解气许多,理了理衣襟,重新坐回座位,夹起一只扇贝,把里面的线粉挑出来扔掉。

    就在她要把挚爱的扇贝肉放入口中时,乔衣忽地站起身来,举着满满一大杯的酸奶,说着软话,要举杯敬父母。

    然后佯装脚滑,手腕一翻,把剩下的都泼在了母亲的胸前。

    乔言商被甩掉了眼镜,第一反应是头晕。

    母亲的喜怒不定,向来如此,妹妹走后,他承受了全部,直至自己的生意有了好转,彻底离了父母。

    因而被打了也没多意外。

    只是他深度近视,只能离开座位,扶着餐椅慢慢走,大致估计方向,在餐厅的地板上摸索,找找飞哪里去了。

    就在他到处找也摸不到时,有人将眼镜放在他的手心里。

    乔言商戴上眼镜,看清楚了眼前人。

    这不是妹妹的绯闻女友么。

    他作势要喊时默,父母那个饭桌却发生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事。

    乔母被泼了一身饮料,不好发作,满腹怒气憋得浑身发抖。

    可能父母不了解平日里不常接触的乔衣,乔言商却清楚,妹妹是故意的,在替他报仇。

    乔衣孩子气的举动让乔言商有点想笑,嘴唇刚勾起来,就疼得龇牙咧嘴。

    他听时默对他低声说:“你父母一直这样对你吗。”

    乔言商也轻声说:“我已经离家了,有半年时间没挨打了。”

    时默叹了口气,她现在绝对不赞成让乔衣跟着她父母去任何地方,谁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

    冲动是魔鬼。

    时默又想,小乔还是心太软,怎么没泼到脸上。

    倒也有几分道理,如果蓄意而为,让餐厅上了新闻,遭受不明不白的损失,乔衣会是最过意不去的那一个。

    时默觉得,她堪比小漂亮肚子里的应声虫,她想要做的她都知道。

    但复杂问题又怎么能交给乔衣一个人。

    在她的观念中,这次吃饭,乔衣不该来的,还好没突然挨打,漂亮的小脸,谁揍就该谁烂手。

    她将乔言商扶起,走到桌前,拗了个风情万种的造型。

    乔衣脸上的表情很精彩,要时默说,那是50%的惊喜,30%的羞涩以及20%心虚。

    时默暗叹,她这是捡着了个什么样的宝贝儿啊。

    乔母是个不关心娱乐圈,单纯知道乔衣写歌卖了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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