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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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们二人。

    喜鹊还大大刺刺地站在霍令仪背后,俨然一樽守护神。

    越少珩凉凉地瞥她一眼,觉得这个丫鬟实在没有眼力见。

    霍令仪瞧见了,却也不开口让喜鹊离开:“喜鹊是我的人,她不必走。”

    越少珩斜斜晲她,想起昨日她被他点出耳赤的现象后落荒而逃,唇角笑意更浓,支肘靠在圈椅上,身子微倾朝她这边靠了靠,故意问道:“你是怕我对你再做什么吗?”

    霍令仪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她坐直了身子,离他远些,脸上佯装镇定:“我没有,只是避嫌罢了。”

    他觉得好笑:“呵,昨日不晓得避嫌,今日就要避嫌,你不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霍令仪愤而起身,拧眉怒道:“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不能聊,我就走了。  ”

    越少珩半点不着急,端起茶杯,吹去浮沫,浅呷一口:“你走了,我上哪儿知道你的安排,就不怕我不听你使唤,让你这一千两打水漂了。”

    霍令仪果然乖乖坐了下来,三言两语就把明日安排跟他讲解了一番:“明日辰时,我来接你一起去国子监,衣服都备好了,但我们需要乔装易容一下,扮作那几个学生,才不会被人发现。”

    “何必乔装,戴上面具吧。”越少珩不愿在脸上涂抹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见过青山易容时会往脸上抹些膏状的面脂,卸下来时会撕扯到肌肤,整个脸颊都是红的,他倒是无所谓,但姑娘家皮肤娇嫩,又是何必。

    “可是并未有这样的特例……”

    越少珩打断她的话,笃定地告知她:“我说有,就有。”

    “……”

    霍令仪知道这人手眼通天,拉拢他入局,也存着借势的意图,既然他有办法,她就信他一回。

    “如此有劳王爷费心了。”

    “嗯。”

    谈拢了这件事,霍令仪心头大石便轻了一半,只等明日比赛结束,一切都能尘埃落定。

    越少珩见桌上的高足盘里放着鲜脍的瓜果,她已吃了大半,仅剩几块在盘中,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鬼使神差的,也想尝尝是何味道。

    他举起玉箸正要夹来尝尝,霍令仪忽然叫住他:“王爷不能吃,这是香盖果,你吃了会犯病的。”

    越少珩顿住,疑惑不已:“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吃?”

    “你府上的管家刚刚告诉我的。”

    他的眼神微动,缓缓放下玉箸,眸色渐深:“他说一遍你就记住了?”

    “记住了呀,这有什么难记的,我还记住了它们都被你遗弃在冰库里发烂发臭,别人想吃还吃不上,王爷倒好,自己不吃,就任由它们坏掉,可不是暴殄天物吗。”

    霍令仪抢在他前头把剩余的香盖果吃掉,还特意说起这些果子的悲惨遭遇,那双灵动的眸闪烁着狡黠的光,显然打起了鬼主意。

    越少珩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这是在跟自己讨要呢。

    “你喜欢吃这个?”

    霍令仪摇头,故作正经,嘴上说着和心里相反的话:“才没那个意思呢,你别多想,殿下千万不要送我。”

    越少珩竟然顺势而为,如她所说道:“好吧,那就不送。”

    “……”

    霍令仪的诡计不曾得逞,只觉得败兴,但是再让她讨要,脸皮就厚了。

    她抿唇压下那股不满,福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叨扰王爷了,告辞。”

    说罢带着喜鹊一起走了。

    年管事就在厅堂不远候着,瞧见霍令仪又气咻咻地走出来,有些摸不着头脑,亲自将人送出府门,才折身回来。

    没想到王爷还坐在厅里,看见他进来,招手示意。

    年管事躬身上前,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越少珩懒懒地把玩着手里的匣子,问道:“冰库还有香盖果吗?”

    “有,大约还有十几颗。”

    “嗯,都送去将军府吧。”

    年管事内心惊起滔天骇浪,面上还要表现得十分平静:“是。”

    匣子晃动时发出轻微响动,里面似乎夹杂着些什么杂物。

    越少珩打开匣子的盖子,翻开里面交子钱,骨节分明的手从中夹出一枚铁质的叶片钱,正面写着恒生二字,背面是甲庚戌三字。

    这是什么?

    年管事一眼便看出来了,跟他解释道:“王爷,这是恒生当铺的信物,给那些想赎东西的人发的凭证。”

    越少珩捻在手里端详,不多时便已猜到霍令仪应当是当了什么东西换的银钱。

    许久才叹息一口气道:“将军府竟然外强中干,穷困潦倒至此。”

    坐上马车回府的霍令仪忽然打了个喷嚏。

    哪个混球在说她坏话?!

    第23章 认错她才发现,他与旁人明显不同

    位于西市的金玉坊开市后,如往常一般,客似云来,一派欣荣。

    店铺内的伙计招呼客人忙得脚不沾地。

    客人也分两拨,一拨寻常客人在店内挑选首饰,一拨不寻常的客人则往西北阁楼走去,手里有特殊的信物,方可被引荐入内。

    辰时刚过,一位身穿青衣直缀的陌生青年步入店内,伙计见他眼生便上前招呼,以为是来购置金玉之器的普通客人。

    青年却从口袋里掏出坊中信物,伙计了然,于是便引导其去了西北阁楼。

    手持信物,青年一路畅通无阻。

    进了一座雅间,没想到雅间之内还有雅间。

    每个雅间有数道真假难辨的门,不识路的根本认不出哪道是真的门。

    青年背着手,衣袖深处藏了一根竹筒,细细碎碎的金粉洒落在墙面夹角的隐蔽处。

    就这样走过四五个雅间,推开最后一扇门便直通地下阁楼。

    进入这座藏于金玉坊深处的销金窟。

    销金窟灯火辉煌,富丽堂皇。

    与民间那些隐匿的赌坊不同,那里三教九流,乌烟瘴气,这儿却相当清静,不仅管事的壮汉守规矩,来的客人也守规矩。

    柜台上张贴了许多赛事下注的格子,上面和别的赌坊并无不同,写着比分和赔率。

    青年来到东北角的一处柜台,牌子上赫然写着国子监蹴鞠赛六个大字。

    站他旁边的也是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瞧他眼生,问道:“新来的?”

    青年淡笑,颔首示意。

    “谁家的?”

    青年不答,反问道:“你又是哪家的?”

    “这儿的规矩你忘了。”

    青年笑了:“那你还问我。”

    男人自讨没趣,背过身去,轮到他时,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大沓交子,递给了柜台里面的登记的账房,账房递来纸笔,让他自己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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