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娇: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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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寻常一句话到他耳朵里也能听出别的意味来。

    他脸上浮现一丝不悦之色,摆了摆手,撑着手肘意欲坐起身。

    太监见状也只得噤了声,眼神示意一侧的宫人上前,服侍皇上更衣。

    ……

    离子时不到一个时辰,深宫外迅速聚集一营黑甲精兵,无声无息的围拢在宫外。

    江策自认为他并非莽夫,只可惜他终究不是储君身份。倘若贸然攻城,势必会失了民心,与朝臣为敌,到那时只会造成四方群攻的局面,更难对付。

    如今麾下兵力入城也只是为了封锁宫中上下,他欲悄无声息逼宫夺位,等明日群臣朝拜,那旨遗诏昭示天下,才能服众。

    若是皇宫内真引起波动,城外留守的士兵也可迅速集结攻城,两路兵马里应外合。

    殿内,晋帝勉强挺直背脊,怔怔地站在床边展臂由宫人更衣,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仰后倒,幸而身旁太监眼疾手快地搀扶稳。

    太监知道自己劝不了晋帝,他只能寸步不离的跟在身侧。

    就在此时,殿外一阵喧嚷,夹杂着宫人慌乱惊恐的呼声,很快止于平静。

    晋帝立刻转望向外,众目睽睽之下,就见三皇子公然闯入殿中,身后一众盔甲士兵鱼贯而入。

    殿内侍守的宫人立马惊喊:“来人!护驾——!”

    可是,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宫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被压制伏跪在地。

    很快,寝殿里就安静了下来。

    晋帝昏昏的眼眸里终于惊了一跳,身影晃了几晃。

    “老三,谁准你进来的?”晋帝沉下脸来,扫视过殿内层层包围的黑甲士兵,在看见江策腰间环刀时,蓦然喝了一声,“你这是要做甚?”

    生性多疑的晋帝见此情形,心中隐隐有了预感。

    一连声的质问,问得江策脸白了几分,他神色僵硬,垂眸低下头,避开视线。

    原以为父皇病重卧榻,想让其在睡梦中离世,却不曾想他如今身披龙袍,安然站在殿中。

    江策咬着牙定了下神,眼底渐近阴狠,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既然抱定了逼宫之心,成则黄袍加身,败则……

    他很清楚,今夜若一朝事败,父皇绝不会念其二人父子关系,他必定会如之前皇子一样,千刀万剐而死。

    因此,绝不能败。

    没有了退路反而没有了惊惧。

    今夜乾清宫内所有人都要死,包括身前他敬重的父皇。

    江策笑了笑,面上看似温和,眼底却是冷意,“儿臣听闻父皇龙体欠安,心忧极甚,欲替父皇分担一二。”

    晋帝目光刺向江策,一寸一寸逡巡,如刀刃一般锐利,似要将他这张冠冕堂皇的面目层层剐下。

    江策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惧,他缓步上前,逼得晋帝连连后退。

    与此同时,他抬起手,背对着一众精兵缓缓做了个手势。

    “咣”的一声,案上青玉彩花卉纹瓶被晋帝撞倒地,触地即裂,碎玉与宫女、太监的颈间鲜血一并迸溅在地。

    晋帝已无路可退,他一手撑着桌案,另一只手颤抖抬起指向眼前自己的儿子,浑浊的眼里满是怒意。

    “反了!你个逆子,你别以为朕看不出你是何居心,竟然想逼朕退位!”

    他对着死气沉沉的大殿大喊:“孽障,你若退下,朕恕你无罪,否则……”

    晋帝那油尽灯枯的身体早已经不住如此大怒,他跌坐在地,急促地喘息,喉间发出嘶哑的气声。

    江策见此瞬时明白,他笑出声,原来真如母妃所言,父皇这身体确实就要不日归西。

    他目中露出亢奋,期待,面上假意好言相劝道:“父皇,这皇位您也坐得够久了,何不安享晚年,做高枕无忧的太上皇,儿臣定会好好——”

    倏地,沉寂的皇宫内响起一阵骚动巨响,江策顿住,一双如鹰隼的目瞥向殿外。

    隔着深深夜色,殿外火光四起,宫内瞬间亮如白昼,无数身形穿梭随之倒下,刀光剑影交错中,传来阵阵“三皇子逼宫夺位”的高喊之声,惊醒了宫里昏昏欲睡的守岁人。

    铺天盖地的震声中,子时的更鼓声响了。

    他身边幕僚心腹跌跌撞撞闯进来,禀道:“王爷,裴无率一干禁卫军已经杀进皇宫了!”

    江策沉下脸,立马吩咐:“赶快去传唤城外士兵,让他们速速攻城!”

    “王爷,城外无动静啊。”幕僚苦着声,目露绝望。

    江策一瞬慌了神,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晋帝挣扎着欲直起身,喉中呵出两声,他就知道,这时候,自己唯能信任的只有裴无。

    江策转而望向踉踉跄跄要出去的晋帝,他迟疑了下,右手紧攥腰间佩剑刀柄,毫不留情地拔出,狠狠穿破心口。

    鲜血顺着刀锋流淌下来,他望向晋帝的眼睛寒如冰窟,狠声道:“父皇,儿臣如今只能这样了。”

    不可退,只能进。

    此时唯有殊死一搏。

    晋帝捂着心口倒地,骤然的剧痛袭上全身,他赤目惊瞪,口中发出不可置信的呜咽声。

    江策随即将染血的刀一把抽出,提起袍裾向殿外走去,所望之处,宫坪上倒下的皆是他的精锐部下,他对着左右仅剩的精兵下令,“杀——”

    四路八方的锦衣卫和禁卫军群拥而至,带着凛冽的寒风步步围逼。宫灯明晃晃地照在刀尖上,反射出森森寒光,刀刃上鲜血滴滴聚落。

    百余人对数千人,犹如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剩余的精兵部下面面相觑,心中十分惶恐,渐渐有了丢盔弃甲之意。

    乌压压银甲禁军中,裴无一身松青色斓袍,身姿挺拔如松长立。他身上未沾一滴血,施施然向大殿的殿门走来。

    江策目眦欲裂,恨自己精心培养多年的精兵如此不堪一击,更恨眼前气定神闲的男子,毁了他唾手可得的皇位。

    他现在只剩了满腔的强烈恨意和迁怒,提刀意欲上前拼杀。

    裴无冷然扫视,他略略抬起手,身后禁军得到指示,纷纷将其及余党擒压。

    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子如蝼蚁般,狼狈地压伏跪地,江策仰着头,怒目看向他。

    裴无面无波澜,未给他一个眼神,提步径直走向殿内。

    大殿中,晋帝尚未气绝,他伏在地砖上苟延残喘,头顶上方投来一方暗色,如同一堵高山向他沉沉压来。

    他艰难地抬起头,见到来人,目中难得露出恳求,那是对生的渴望。

    “裴卿,快……快去宣太医……”

    头顶之人一反常态,并未回答,沉默着。

    晋帝残存着最后一丝意识,微眯起眼看他,竟然在他眸中看见了冷冽的杀意。

    殷红之血汩汩流出,胸前明黄龙袍被染红了大片。

    裴无面色冷凝,居高临下地看着晋帝垂死挣扎,许久,他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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