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成犬: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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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您、喜爱您……可以的话,希望您不要责怪他的选择。】

    “责怪?”祁绚摇摇头,他又有什么立场责怪?

    温子曳很脆弱,当年的祁绚就意识到了,他的感情太执着,因此太容易被伤害。

    “我不告而别在先,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找不到我,讨厌也正常。”

    彼得潘却问:【祁少爷,您看见那个花瓶了吗?】

    祁绚的目光移到床头,没有插花的花瓶一尘不染。

    【那是苏夫人送的。】

    “苏枝?”祁绚诧异,温子曳竟然还留着那个女人的东西。

    【付出过真心,就无法舍弃,少爷很讨厌自己这一点。他很难放下过去。】

    【他认为这是一种软弱。】彼得潘说,慈祥得宛如一个看待晚辈的老者,【可我认为,这是因为少爷还抱有期待。】

    【“彼得潘”是长不大的孩子,永远保持童真与快乐;“仙蒂瑞拉”是位勤劳且优雅的女士,会得到应有的幸福。“小锡兵”顽强勇敢,拥有一颗烧不化的心;“白雪公主”和“小矮人”会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您将这些美好的故事送给少爷,少爷将这些美好的名字送给我们。他让我们代替您陪伴他——他做不到真心地厌恶您。他期待有一天您会像童话的完美结局那样,出现,然后给他解释。】

    【我很高兴。】彼得潘笑道,【您真的回来了。】

    “……”

    祁绚闭上眼,分明是非常聪明、也非常现实的一个人,偏偏在这种问题上固执到天真。

    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呢?

    纯粹又复杂,平静而汹涌。

    就像冰山露出的一角,暗流中的漩涡,等意识到藏在水下庞然的危险之时,早已脱不开身,唯有被裹挟着不断下沉。

    还沉得心甘情愿,觉得就这么被溺死也不错。

    他全部的警觉、戒备、防范……在此刻统统磨灭了。祁绚想不到有谁能拒绝温子曳。

    反正他不能。

    *

    第二天清早,祁绚去植物园摘了新鲜的花,串进瓶里。

    白玫瑰上沾染水露,清冽无暇。幽微的香气飘散在房间里,没有人说话,祁绚安静地看着书,空气静谧。

    他开始接受温子曳的另一重身份,试图把记忆里不同的两个人合二为一。

    很奇妙的感觉,祁绚发觉,随着when和温子曳逐渐重叠,两段记忆彼此相连,琢磨不透的大少爷在他眼中也慢慢变得透明。

    他可以清楚地看见when是沿着怎样的人生轨迹,一步步走到今天,长成了温子曳的模样。

    第三天,余其承和蓝行过来探望,他们说了一些有关涅槃宫和晨曦学院的消息。

    第四天是温形云,可惜没坐一会儿,就有事依依不舍地告辞了。

    等到晚上,祁绚有些困倦了,在床边半阖着眼,撑住下颌,神思迷离地给温子曳讲故事。

    今天讲的是《睡美人》,非常应景。

    故事的结局,王子吻醒了公主。他悬停在半空,本该学着母亲落在额头上的晚安吻,半途不受控制地改了道。

    温存的灯光下,来自北星域的雪原狼小王子轻柔地亲了亲联邦大少爷的唇,喃喃细语:

    “医生说短则一周,一周到了,你该醒了,少爷。”

    现实不是童话,王子吻不醒他的少爷。

    等待是很漫长的一件事,祁绚现在知道了。

    第87章 赠玫瑰 少爷,你真是个骗子。

    清晨。

    就像真的刚刚睡醒那样, 温子曳朦胧地睁开双眼,窗外温柔的光正透过纱帘徐徐拂面。

    “咔嚓”一声,门口发出响动。他下意识转头,祁绚正给花瓶换了新的玫瑰, 从外面进来。

    纯白无暇的花苞点缀着青年月华似的白发, 微微有些长了, 被主人随意地扎成一个小揪揪, 束在颈侧;凝目望来, 那双绀紫色的眼瞳忽然迸发出强烈的惊喜, 烟雾缭绕般沉淀在眸底。

    绮丽难言,美不胜收,如同梦中的画卷。

    “少爷!”

    清润的嗓音打破了画卷的不真实感,也将温子曳不算清醒的意识拉回现实。

    “祁绚……”他只来得及张了张嘴,嘶哑地唤了声名字, 下一刻,便被祁绚狠狠抱进怀里。

    白玫瑰尚且沾染着清甜的水露, 就这么扑了温子曳一脸馨香。

    娇嫩的花枝不堪重负,发出微弱呻.吟。

    他刚感到肩头被勒得有点疼, 祁绚就克制地松了手,不好意思地拉开距离。

    “我……抱歉……我很高兴……”

    祁绚语无伦次,他深吸口气,勉强冷静一点, 眉眼仍压不住愉悦的笑意,“你终于醒了……”

    他生的好, 温子曳一直知道,但这只雪原狼习惯了以冷面示人,相比容颜, 第一眼更多会注意到他身上凛冽的气势,令人不敢冒犯。

    而眼下冰消雪融,那出众的美貌立即凸显出来,温子曳被他的笑晃花了眼,一时间竟没缓过神。

    这是谁?祁绚?他家契约兽有这么春光灿烂?

    祁绚将花插进花瓶摆好,回过头来发现他仍在发呆,不免忧心地问:“哪里不舒服吗?”

    “……我睡了多久?蓝行怎么样?”

    温子曳终于记起失去意识前的事情,摇摇头,坐直身体。

    伤势早就痊愈,脑海中撕裂的疼痛也消失无踪。除了因注射营养液代替进食带来的些微虚弱,没有任何问题。

    “蓝行没事。至于你……”

    说到这个,祁绚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他深深地盯了温子曳一会儿,才淡淡道:“到今天,恰好一个月。”

    “一个月?”温子曳诧异。

    虽说昏过去前他就知道这回讨不了好,却也没想到会严重成这样。

    难怪祁绚刚刚会有那种表现。

    温子曳心底倏忽一软,又有点微妙的欢喜,他喜欢看这只兽人为他变得不冷静的样子。

    那会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重量。

    “不是说了吗,睡一觉就好。”他目光柔和地看向祁绚,微笑,“很担心?”

    温子曳本以为祁绚不会接话,毕竟对他似是而非的逗弄,祁绚一向不知所措,只能以沉默应对。

    谁知这一次,白发青年却在短暂的犹豫后俯下身,双眼与他平视,认真点了点头。

    “嗯,很担心。”

    他直白且干脆,眼神清澈,明明白白地透露出思念。

    那目光过于温情,以至于称得上“专注”、“灼热”。温子曳被盯得心尖一颤,分明上钩的是祁绚,心如擂鼓的反而是他。

    咚咚的声响流入血管,流遍全身,他一时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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