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春天: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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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青是这群教练里待这儿最久的,心想他可能是不知道这规矩,好心提醒:“下次有人就送上来了,不用你自己去拿。”

    “女朋友送的。”薄屿说。

    “——哎唷。”

    四下喧哗唏嘘,此起彼伏,笑闹不断。

    这会儿没课了,走廊上吵闹嘈杂,受够了那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们,同事们挤在休息室外走廊上吸烟。

    吸烟区太小,经理不来检查时,他们就挨着休息室的门对着窗户抽,或者拿出手机组一局游戏开黑。

    “那给大家分享分享呗。”有人想和薄屿拉近距离似地,调侃道。

    “不了,”薄屿打开柜子,把蛋糕放进去,“今天她生日。”

    “啊?”

    “生日快乐啊……”

    大家了然这东西是他要跟女朋友一起吃的,讪讪笑着:“哈哈,生日快乐。”

    隔壁中级班的一位同事趁薄屿开口,来搭腔了:“对了,我听说你有滑雪证?哪里买的?leader2还是3啊,有路子吗介绍个?”

    “你怎么觉得就是人家买的?”另一个同事笑道。

    “经理自己说的啊,招不到有滑冰教练证的,会滑雪的也行,反正咱这儿又不像楼上射击班那么严格,当时你我被招进来也没这证啊,”那人抽了一口烟,“而且,我听说南山区那边新开了个室内滑雪场,我打算年底跳槽了,刚好缺个证,想看看能不能搞一手。”

    这时,贺青好心来提醒薄屿:“柜子里太热了,咱们有冰箱。”

    “哦,好。”薄屿对他点了下头,“谢谢。”

    深城这九月的天气,空调打得也不足,虽然在下雨,室内却很闷热。

    不光不爱喝咖啡,他也不爱吃这甜口的东西。还是想晚上带回家,和她一起尝尝看。

    说什么买给他分享给同事,她倒是想得周到。

    薄屿想到这里,忍不住扬起嘴角,他心情好,便淡淡回答那几位同事道:“是我考的,以前经常滑,顺便考了一下。”

    那几人从手机屏幕抬头,看着他。

    薄屿“哦”了一下,补充道:“上高级雪道要leader4的证?不过室内滑雪场,好像2级就够了?”

    他也不确定那个问他的人需要几级,随口说着。

    “……”

    这就触及到在场几人的知识盲区了。

    其实自这位新同事入职,他们明里暗里打量他好半天了,但也没瞧出什么特别的门道来。

    就是他的名字,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那人嗤了一声,自嘲笑笑:“不难是不难,我也得能学的起啊。谢谢你啊,要是我真能跳槽的话,找机会跟你取取经。”

    薄屿这时问贺青:“手机,可以再借我用下么。”

    贺青也在想这回事,这人怎么连个手机都没带,刚学员的家长想加他微信,他都让贺青帮忙代加的。

    哦,对方是个很年轻的女生。

    上课一小时,全程眼睛粘在他的身上。

    “——可以,可以,”贺青还打趣,“一会儿咱俩的搭班课,要是有人再要你的电话或微信怎么办?我就说你有女朋友了?”

    “我介绍你给她们。”薄屿也难得有心情开玩笑。

    “那不行,不行,”贺青一

    脸严肃,“我都有老婆孩子了。”

    又有同事接茬:“是啊,贺青都带老婆孩子在深城安家了,啊呀,贺青月月拿业绩最优,这破地方也不给涨工资,贺青,你今天晚上下班后又要去跑那网约车吧?赚吗,这么辛苦。”

    贺青一脸憨笑:“还行,够生活开销了。”

    快上课了,周围的人稀稀疏疏散了。

    周末课程排得紧凑,薄屿和贺青要搭班,贺青先去做准备:“用完了手机给我带到教室里就行,你有急事先处理。”

    “谢谢。”薄屿说。

    其他同事拉着贺青走了,避开了薄屿,小声和贺青说:“对了,你有没有在网上搜过‘薄屿’这个名字啊?”

    “少议论同事,”贺青略严肃了些,“大家都普通人。”

    “行,行行。”

    薄屿拿着打火机和烟盒,坐在安全通道的楼梯台阶上。

    他一边点起烟,一边打开手机,屏保上一个约莫两三岁大的小孩子,被一个年轻的女人和贺青抱在怀中的照片,率先跃入他的视线。屏保上的日历提醒,今天是小宝宝的生日。

    他咬着烟,微微停顿,想到刚才自己随口绉的借口。

    还挺巧。

    他先输入了原净莉的电话号码。

    然后删掉。

    他又输入了爷爷住宅的私人座机号,这个号码打过去,接通是周朝阳。

    离开南城时,薄承海刚从手术中清醒。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应是术后的第二轮化疗了。

    那时薄承海术后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遗产律师,公布了自己的遗产分布方案。

    薄屿拿八,薄彦拿二。

    剩下的都捐献给慈善事业。

    薄明远和原净莉在薄屿五岁那年离婚分家,十岁的薄彦一直跟着原净莉过,原净莉经营的造船厂的大半资产份额,也都归给了薄屿。薄承海占了船厂最大的股份,他也还是按照八二开分给了弟兄二人。

    几个月前,薄承海送薄屿去澳洲,根本不是为了学习什么工商管理、进修一段时间,而是直接给他塞进了家族在海外的企业——这部分也是给他的。

    纯为了让他练手玩儿的。

    薄屿却毫无没兴趣,对这一切。

    很长一段时间,他好像都对事物都失去了某种清晰的触觉,如果他的视觉、嗅觉,一切感知,像是伸向这个世界的触角。那这些年来,这个世界就像是一被层浓雾笼罩住,让他总是难以分清眼前是冰冷的海水,还是可以落足的岛。

    那时候,咖啡醇香清苦的味道钻入他的鼻腔。

    他却很轻易地开始确定,这是一杯很热的咖啡,是她只是顺路带给他的咖啡。

    即使他不喜欢咖啡的味道。

    他也喜欢,接过那杯咖啡时,咖啡杯熨热他掌心的感觉。还有她的笑容。

    医生说建议他每日三顿服药,一次也不能少。

    但医生怎么就能确定,轻易为病人下医嘱,就是正确的呢?这种正确到底从何而来?

    他认为他现在的状态就很好。

    不需要吃药,治疗,也可以恢复很好。

    周朝阳接起了电话。

    听到薄屿的声音,周朝阳颇为欣喜,不等他开口问,就说薄承海还在睡下午觉,打着化疗点滴人就困倦,一切都好。

    还问薄屿怎么换了手机号,等等薄承海清醒了还方不方便打过来,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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