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珍贵: 7、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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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甘棠正值花期,雪般绽放。

    演出效果回了温,尽管离巅峰时期还相差太远,杨幸还真的对现了之前的承诺,给“花辞镜”又添了一档演出安排。

    两场谢幕,剧组上上下下聚会欢庆,而江晚云却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一病不起。成天整日半卧在床,时不时看着窗外叹息,觉得花的活力好像都胜过了自己。

    门外再次传来吴秋菊焦急的劝声:“江老师,多少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身子会拖垮的。”

    她蹙起了眉头,心生厌烦,却是针对自己。

    不想林清岁找来备用钥匙,直接打开了房门。

    江晚云心里又惊又怒,却依然没有斥责什么,只沉默地把头转向一边。

    林清岁沉吟片刻,接过吴秋菊手里的白粥:“我来吧。”

    而后独自进了屋,把门稍稍带上。

    江晚云瞥过头看向窗外:“你出去吧,我没胃口。”

    林清岁舀了舀碗里的粥,好像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要折磨自己的胃我管不着,不过大家还等着你回去排练,你不养好身体,耽误工作怎么办?”

    江晚云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排练?萧岚没让你推掉?”

    林清岁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吹了吹粥,亲手喂到江晚云嘴边:“你先把粥喝了,我就告诉你。”

    江晚云眉头皱起,觉得林清岁在把自己当小孩哄。却又别无他法,只能认了,接过碗勺:“我自己来。”

    心不在焉吃了几口就放下:“你还不快告诉我。”

    林清岁看她心切,还是坚持,又端起碗来喂她:“最后一口。”

    江晚云无奈,只好就着她喝下。

    林清岁忍俊不禁:“你还挺乖的。”

    江晚云呼吸有些沉重,眼神也越发幽怨地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萧岚同意了。”

    江晚云心跳加了速,也还保有些理智:“她的性子我了解,决定好的事,根本不会留余地。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林清岁不急不慢地放下碗:“因为杨教授亲自去找了她,说今年话剧节压轴非你不可。”

    这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江晚云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依然不敢相信:“你说……压轴?”

    “嗯。”林清岁应声。

    江晚云起了起身子,似乎也想明白什么,蹙眉追问:“是你去找了杨教授?你和她说什么了?”

    林清岁点头:“没什么,我就是跟她承诺了只要你出演,这戏一定能重回巅峰时期。”

    江晚云眉梢一惊,神色凝重地沉默片刻,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清岁挑眉一笑,递糖果似的递上手中的那杯中药:“讨好你呀。”

    江晚云眼神晦涩地看着林清岁,她好像总能事事体贴,又总能事事有因,倾诉欲每每被她的细腻举动挑起,又每每被她的冷漠言语压回。

    可这一次不比上一次,即便是为了目的有意讨好,林清岁至少也要知道怎么做才能真的讨好她。

    而她的方式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见江晚云眼神依然沉默追问,林清岁也暂时收回了打算拿来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的中药,松口:

    “‘花辞镜’改编所有的问题都是你抛出的,应该由你来收场。而且……李医生以前跟我说过,生病的人,内心都是敏感脆弱的,大多时候,其实并不希望被人当作病人特殊对待。况且,你是个那么注重平等和尊重的人。”

    有名有姓的介绍她和杨幸也好,不声不响地尊重她的抽烟习惯也好,林清岁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是无误的。

    可话音结束一抬头,才发现那双秋水明眸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盛满了泪光,片刻,又隐忍下去。

    是错觉吗?

    不然排练那么累不见她说苦,摔得淤血大片不见她喊疼,被背叛被误解被替换也从不见她委屈。怎么反而满足她一个小小的诉求,会红了眼眶。

    这好像不合理。

    “是我自作聪明了吗?”

    江晚云摇摇头,低头藏住所有情绪,包括笑意里的苦涩:“抱歉。只是……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林清岁望着她沉默。

    她无言安慰,只是隐约感觉到,看似什么都不缺的江晚云,好像也是个孤独的人。

    回过神来想正事,江晚云心情还是有些复杂:“在老教授面前说大话,你也不怕我收不了场。”

    林清岁无所谓的模样:“收不了就收不了呗,就当骗一场压轴演出,又不亏。大不了话剧节垮掉。”

    “你!”江晚云听她说话越来越不着边际,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头越发紧锁,抬指点了一下她的头:“你呀!”

    转而问:“那以后出现任何状况,萧岚都记在你头上,这样你也不怕吗?”

    林清岁看向她,重新送上手里那杯汤药:“所以我得负责好你,尽量不让状况找上我。”

    江晚云沉吟片刻,接过了药杯。

    *

    “什么?她们还想读书?”

    “她们还想考大学?”

    “一群女人,难道还想走出大山,翻了天不成?”

    “二十好几了还逃婚?”

    “生不出孩儿的女的,留着有什么用?!”

    “为那点事,就要离婚?哪个男人不偷腥的……”

    “争夺抚养权?儿子都不跟她姓……”

    “查出是个丫头片子还不肯打胎?这都第六个了……”

    “都是这些书害的!害得这些人心都野了!”

    “她们都疯了!”

    “不听话,那就打断她们的腿!烧了她们的书!”

    回音刺耳,一声声,都是年迈老妇人的声音。舞台布景不断切换着,风辞从浓烟滚滚中抱着一摞典籍跑出。

    观众的视线跟着风辞一路转移。

    跑过第一户人家时,国栋他妈静默着阅读到扫把打在后背的最后一刻;

    跑过第二户人家,德修家的女儿悬了梁,书页漫天散尽;

    跑过第三户,立新刚过门的媳妇抱着刚满月的女儿跳了湖。

    她们本不该叫“国栋他妈”,“德修家的女儿”和“立新媳妇”……

    只是墓碑上刻写的“李招娣”、“黄贱梅”、“陈早夭”,也不该是她们的名字。

    最后的最后,风辞被逼到山崖,英勇也柔弱的身体会伴随着零散的书也一同坠落到深渊般的谷底。或许多年以后再被人拾起,获取浪迹天涯的游子会无意遇见,或许多年后风化成石,总比烧尽了好。

    林清岁坐在台下,神情悲怆严肃,看到这里,想起原著里的话:

    “你若捡起,要记得珍藏,因为字里行间的手迹,是她们觉醒的血泪史,是她们战斗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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