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偏执: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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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案底,任何剧组、投资方都不会再用他,而普通的工作根本还不清这些巨额贷款。

    他再不能挑剔,只要有工作,不论大小、不论是否喜欢,哪怕明知是三五产品,华君润也一样接下。

    仅仅如此还是不够,他需要更多的资源。

    没有秋叶娱乐的支持,华君润不得不亲自游走于各类商业场合。

    几度凌晨,他捂着灼痛的胃走出饭店,撑着小巷的墙壁吐得天旋地转。

    污浊的胃酸和酒气间,他恍惚嗅到了一丝清浅的兰草香。

    他又想起了邱芜澜的那个眼神,迷茫、不解,还有他当年没能解读出来的一份失望。

    他以为邱芜澜是象牙塔里的公主,看不见民生疾苦,到头来不谙世事的不是邱芜澜,而是他。

    或许华君润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他知道邱芜澜是对的;

    他的恐惧不是因为邱芜澜的冷血,而是惧怕自己向邱芜澜妥协、成为她的俘虏,心甘情愿地堕落在她为他提供的金丝笼中。

    华君润以为他离开邱芜澜,是为了自由和尊重;

    然而还不到两年,他就被泰山般的铜臭死死勒住了脖子,躲在着充满垃圾气味的小巷里,扶着贴满广告的墙壁,与自己的呕吐物上下相对。

    华君润第一次动了复合的念头:

    如果他去找邱芜澜,她会帮他么,那些他压垮的债务于她而言不过是眨眼之间的进项而已……

    这卑鄙的想法刚一冒出,连他都忍不住唾弃自己。

    可落于干草堆的火星必然蔓延成一场烈火,之后的日子里,邱芜澜出现在华君润脑中的次数越来越多。

    当他被投资方灌酒时,总是想起那一晚盛夏,穿着兰色丝裙的邱芜澜跨坐在他身上,手里提着一支冰镇过的白兰地,醉眼朦胧地解开他的上衣,抚过他的胸肌。

    她轻声笑着,将冰凉的酒液倒在他的胸膛上,旋即俯身,啜饮肌线沟壑中的残酒。

    “我专门定制的亚克力广口瓶。”她冲他晃了晃剩下的半瓶酒,在华君润迷惘的目光下,把瓶口一点点套了进去。

    刹那间,冰凉刺激的烈酒包裹了华君润,倒灌进了孔洞里。

    他抓着床单,仰头发出濒死般的喘息。

    邱芜澜欣赏着他的惨状,勾起烂漫迷醉的笑,“刚刚好。”

    “君润,”她抚慰着他涨红的额角,恋爱地啄吻他,“喜欢么?”

    华君润哭着摇头,被钳住下巴。

    邱芜澜掰过他的头,近距离盯着他,另只手像是摆弄抓娃娃机的遥杆,转着圈来回轻晃。

    酒液碰在杯壁上,拍打出潺湲水声,她温柔地蛊惑、不容置喙地命令:“喜欢么?”

    “喜欢…喜欢……”

    无人的房间里,地上是刚拆开的纸箱,里面摆放着一瓶瓶定制的广口白兰地。

    男人侧蜷在地上,应酬后的西装革履来不及脱下,他抱着加入冰块的酒瓶,沉溺在火烧火燎的苦辣之中。

    “芜澜……好舒服,我喜欢……”

    华君润无力反抗规则,只能苦中作乐、寻找藉慰,此后被灌下的每一口烈酒,都让他联想起邱芜澜的强大、温柔。

    他想着完成对赌协议后就能回归正轨。

    在赔上健康的拼命下,缩减了人员的工作室有了起色,年底之前,华君润拿到了一份男二的本子,拍完这部剧,他就能顺利完成赌约。

    戏中,华君润扮演冷酷无情的邪.教教主,他收养的义子男主在执行命令的过程里,爱上了古灵精怪的女主。

    本性善良的男主被女主感化,得知华君润其实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后,与女主铲除了帮派,随后行侠仗义、游走江湖。

    俗套的剧情、简陋的服化道、三流的导演摄影,混迹圈子多年的华君润一眼辨别出,这大约是某个投资方为了捧金丝雀而搭的戏台。

    拍摄第一天,华君润见到了男一号,对方是个小有名气的新人,态度谦虚、待人礼貌。

    他主动来见了华君润,一见面就躬身握手,“君润老师,久仰大名,真没想到有机会能跟你合作!”

    华君润同他握手,交握之时,瞥见了他手腕上的表。

    他也有过几支这个牌子的表,后来为了支撑工作室的开销,不得不全都卖掉。

    导演正巧带人经过,他拍着编剧的肩,笑着说,“那天试完镜,我就和编剧说,机会难得,干脆把男二改成男主哥哥好了。”

    “为什么?”他身边的女主角问。

    “没发现么,易蒲和君润长得多像啊。”

    “嘿,真的诶。”女主角眨巴着大眼睛,惊奇地打量并肩站着的两人,“这么一说,易蒲和君润老师是有点像。”

    华君润附和着笑笑,没有把这一插曲放在心上。

    他看了出来,原来这部金丝笼里的鸟雀,就是这位出道不过三年却进了四次组的青年。

    拍摄的间隙里,他捧着剧本,青年在一旁笑容甜蜜地捧着手机。

    注意到华君润的余光,易蒲不好意思地冲他点头。

    华君润善意地揶揄,“在外面也打字?真是体贴。”

    易蒲腼腆地回答,“她比较忙,没时间听语音。”

    华君润颔首,并不追问易蒲口中的“她”是谁,继续背自己的台词。

    第一天拍摄结束,他松了松领口,呼出一口疲惫的浊气。

    这份疲惫不是因为拍摄,而是源于被污染的精神。

    从主演到导演,所有的一切都劣质不堪,女主还好些,华君润和她没什么对手戏,但是男主角——回想起和易蒲的几场戏,华君润只想回家看几部奥斯卡洗洗眼睛。

    他笑着和向他道别的艺人、工作人员点头致意,换好衣服后站在剧组外围等助理来接。

    “芜澜!你怎么来了。”

    倏忽间,熟悉的名字钻入华君润耳中,他猛地扭头,就见那比卓别林更擅长表演滑稽的青年演员面露惊喜,满目柔情。

    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停在他面前,反光玻璃遮挡了内里的情形。

    车门滑开,华君润只听见了一句:

    “正好在附近,顺道过来接你。一切还好么?”

    青年压抑着上扬的嘴角,侧身坐进了车中。

    “都好,”他的声音变得和正常说话时不同,刻意挤压出滴水的温柔,“剧组很照顾我,搭戏的是一位我尊敬的大前辈。谢谢你芜澜,我真的很喜欢这部戏。”

    低调的商务车从华君润面前开走。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直到助理赶来拉他上车。

    两个小时的车程,快到家时,华君润才渐渐回神,一抬眸,他看见了后视镜里的自己。

    痴怔,且嫉恨。

    第30章 第三十章

    完成对赌、摆脱经济上的困窘后, 华君润终于得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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