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黄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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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字”

    “感觉像名字。”她八卦笑道。

    蒋司修也跟着看过去,是名字,只不过是用即将没有墨的笔写的,很不清楚,只有第一个字的草字头能看清。

    蒋橙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蒋司修对自己的名字太熟悉,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书是什么时候买的?

    好像是她高一,他带她去书店。

    待蒋橙橙还想仔细看,蒋司修抬手抽走了她手里的这本书。

    “诶,表哥。”蒋橙橙抬了下头。

    看到蒋司修神情不好,没再试图拿他手里的那本书,从身后的刚找到的几册外文小说里又拿了一本。

    蒋司修拇指摸在那个痕迹上,痕迹很深,应该是反反复复用断了魔的笔描过。

    如果说刚才只是怀疑,他就从楼下回到卧室拨了那个冲动的电话,现在他几乎是有念头去斯图加特。

    他为什么没有早点感觉到。

    蒋橙橙小孩子心性,没在注意蒋司修的神情,继续自顾自地念上个话题:“那恋爱吧,我问她细节她都不讲,说小孩子不能听这种事,估计是怕我早恋,我早恋个什么劲儿,学校里的男生都长得歪瓜裂枣”

    她话音还没落,蒋司修已经抽身离开。

    蒋橙橙抬头发现人走到了门口,她扬声:“表哥?”

    走在前面的人没理,蒋橙橙提高语调又叫了一声。

    已经走到门口的人回答她,声音半是沙哑:“有点事,你自己玩儿。”

    过年,家里阿姨被放了假,蒋司修走到楼下时,温兰和蒋建河正在收拾餐桌上的盘子,几个客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初三,电视屏幕上播放着前几天的春晚。

    温兰见蒋司修手臂上搭了一个外套,扬声询问:“你去哪儿?”

    蒋司修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但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在家呆下去。

    三个月前,他会跟程轻黎说那些话除了的确为她好外,也因为他以为她没有那么喜欢她。

    是他太自负,一直把她当小孩子,才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

    搭在手臂的风衣因为他无意识垂手的动作往下滑,等他反应过来食指稍蜷,勾着衣服重新抓起。

    “大过年的,你到底去哪里?”温兰走过来,扫了眼他拎着的外衣,“这么晚了。”

    他极少用这样的动作抓衣服,他一直是冷静,克制,沉稳的,像活在规章制度里的立方体,每一个边统一的。

    他松了衣领的扣子,淡声回答:“去趟学校。”

    乌梅和段志和也转头看过来,疑惑:“你们过年还有事情要做?”

    蒋司修随口回了个是,走到玄关处,拧锁,拨开门出了家。

    车从家里的院子开出去,再出小区,往外两个路口,车速缓下来,刚疾驰开出的推背感停止,蒋司修降了车窗。

    他后脑靠向座椅,阖眼静默了片刻,忽然略带烦躁地拍了下方向盘。

    空旷的街道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他握着方向盘的左手紧了又松,另一手垂在身侧,呼吸似是凝滞,睫毛轻颤。

    所以是喜欢了他很多年,去年她生日发烧的时候他亲耳听她说过,还有和段洋也是骗他的

    他从中控台又摸了手机,打开通讯记录时又看到十几分钟前的那个通话。

    只有不到三十秒,对方说是她的男朋友。

    这次估计是真的了,毕竟她在他这里真的伤了心。

    蒋司修垂手,抬眸略有些走神地盯着路边的灯柱,明黄色的光线在昏暗的夜色里形成暖色的三角。

    他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人是他骗着带去送到国外的,也是他亲口说不喜欢的,怎么,现在要再去横插一杠子?

    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一刻揪着自己的衣领骂自己。

    夜晚风凉,蒋司修搭在窗框的手早就被风吹成一个温度,掉在档位夹缝的手机响起来。

    响了好久,他才捡起接起来。

    他靠回座椅,闭着眼睛,深深咽嗓,声音里是浓重的疲惫:“喂?”

    陈和的声音从里面冒出来,急急的:“你大晚上去哪儿啊?你妈给我打电话说你去学校了,问我是不是有事,你也没提前给我通气,我说漏嘴了,说学校都锁着门的,你到底”

    陈和絮絮叨叨一直在讲话,对面人却没有回他一个字,他心里突突跳:“我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是得什么病背着你爸妈去医院了吧??”

    “陈和,”蒋司修睁开眼,突然出声,“研究所是不是有个外派德国的项目。”

    陈和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跳到了这里,但还是下意识顺着他说:“对,过完年二三月份,那项目现在还没确定好人,大家都不愿意去”

    要去三年,活多钱少,还影响在国内的晋升。

    蒋司修坐直,打断他:“把你老师的电话推给我。”

    陈和之前跟的团队,大导师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蒋司修一个个话题实在转得太快,陈和都懵了:“什么跟什么,你怎么突然又要我老师的电话?”

    蒋司修不想再听他废话:“外派德国的项目我去。”

    陈和只愣了一瞬,提声:“你疯了吧?!你在淮大的实验结束回来,不知道自己会往上升吗?所里给你留了半年的位置,你去德国三年给人当牛做马你他妈的疯了??”

    “别说三年,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出去半年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蒋司修再次打断:“电话给我,你不给我以为我找不到吗?”

    “我艹真服了,”陈和第一次骂这么多脏话,“你有病吧你,我不给,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冷静冷静?!”

    蒋司修垂眸按了下眉心,电话挂断,手机扔在了中控台上。

    陈和不给电话,蒋司修直接把车开到了他家。

    陈和看了眼电子屏,再拧把开门,整个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不是你他妈的,”陈和今晚不知道说了多少个脏字,“你刚在哪儿?十几分钟开车到我家???我家他大爷的在高新区!”

    陈和去年新搬的地方,房价便宜,地方也远,整个淮州从哪儿到他这里都不近。

    蒋司修外衣抛开,在沙发上坐下来:“从我家。”

    陈和几乎气笑了:“我真是草了”

    他捋了把头发,转身再看回来:“大晚上你犯什么病?你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到底出什么事了??”

    大过年的,陈和嫌家里小孩儿吵,搬回了自己这地方,现在就他一个人,半个小时前女朋友来找他,刚出去买东西了。

    眼见蒋司修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说话,陈和深深吸了口气,拿手机给自己女朋友打电话。

    “对,你在便利店先坐一会儿,等会儿我下去接你家里来了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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