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小仙君沦为废人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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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僻的程度, 平日也几乎不与人交往。

    封君三百多年来, 他一直镇守北境,除了一些天尊指派的任务从不外出。

    连仙界百年一次的群仙宴, 问月君都从未露过面,只派副使代表北境出席。

    是以,今日昆仑君幼子的百岁宴他能来就已经相当出人意料, 可以说是给足面子。

    昆仑君看他两眼都觉得心情舒畅面上有光,轻易地原谅了他的冷脸。

    问月这家伙冷心冷肺的,怕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笑,冷冰冰的死人脸才正常呢。

    献礼的人来来回回,很快就轮到了孔雀一族。

    数十件奇珍异宝里最夺眼的便是那件纯白胜雪的雀裘。

    “此雀裘由雀翎所制,只取白孔雀最漂亮最完美无瑕的那根翎羽。我族以此礼……”翠色眼睛的少年祝贺的声音清润柔和,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

    坐在昆仑君身侧的寿星未等他说完祝贺之语就打断了他。他的眼睛很亮,说着喜欢雀裘,视线却黏在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声音雀跃,“你叫什么名字?”

    他莞尔一笑,道:“回小殿下,在下孔雀族丛临溪。”

    “丛临溪,你族有心,献上了让本殿很喜欢的贺礼,”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朗声道,“该赏。你想要什么,本殿一定满足。”

    丛临溪神色不变,恭敬行半礼:“临溪谢殿下赏。”

    “今日与故人重逢,临溪心中甚喜,只是如今我与问月仙君身份悬殊,无缘共话当年。”他一边说一边转过了身,缓步走到谢濯玉桌前,伸手拎起那玉酒壶将桌上空着的两个琉璃酒盏斟满,“殿下既要赏,不若赏我与仙君对饮三杯。除此之外,临溪别无所求。”

    上首的人愣住,一脸无措地去看自己的父亲。

    丛临溪提出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只是对饮三杯而已,偏偏对象却是谢濯玉。那问月君与他父亲平起平坐,如何能听他的?

    可是他已经把话说出去了,还说得那么决绝,现在若是反悔,他的脸往哪搁。

    昆仑君也觉头痛,心说小兔崽子不省事,面上却淡笑如旧地看向谢濯玉:“问月君既与丛临溪有旧,不若便应了?”

    谢濯玉抬起头,视线先落在丛临溪手中的琉璃酒盏停了两秒,又落到了那张可称绝色的脸上。

    “我不喜饮酒。”他微微蹙眉,婉拒。

    明明是漂亮的脸,明明是陌生的人,他却不知为何在见到的第一眼就心生抵触……也许是因为他方才在那双眼中看到了憎恶。

    而现下这人站到自己面前与自己说上话后,那点抵触突然就强到不可忽视。

    他不喜欢这个人,谢濯玉轻轻抿了抿唇。

    话音刚落,谢濯玉就在那双翠色眼睛里捕捉到一抹冷光。

    一闪而过,可他就是捉到了那难以察觉的杀意。

    “仙君倒是一如当年。”丛临溪的笑容扩大,无端显出一丝妩媚,让人的视线凝住,“仙君不喜饮酒,便许我敬您三杯吧。”

    说着,他便将酒盏凑到唇边,微微仰头饮尽。

    琉璃酒盏不大,他喝了一杯又斟满,动作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很快就干了三杯。

    手腕一转,他捏着倒过来的空酒盏往前递了一下。

    谢濯玉抿唇,定定地望着他的脸,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氛围莫名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们两个身上,皆是一脸探究与好奇。

    眼下这情形别说是故友重逢,更像是对峙。

    孔雀族的使者已经冷汗直下,在心里叫苦不迭。他战战兢兢地深呼吸了几下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咬牙就要上前去拉走自家这被宠坏了的祖宗,向问月君赔罪。

    然而变故来得更快。

    丛临溪松开手将那酒盏用力摔在桌上,几道寒光闪过,直冲谢濯玉的几大要害而去。

    然而那些暗器在谢濯玉轻轻挥了下袖子后便落到了桌上。

    一片当啷声响起。

    丛临溪像是早有预料。

    他猛地扑向谢濯玉,同时将早已运转的灵力聚于妖丹处,以他为中心突然升起一种恐怖威势。

    下一刻,天空中突然响起惊雷之声。

    连首座的昆仑君都在这一瞬变了脸色。

    大乘期巅峰自爆妖丹已是不可小觑,若再以神魂为燃料自爆,连他也要吃一壶。

    “拦下他!”他厉呵出声,展开折扇掷出,神识尽数释放压向丛临溪,扯着手边的儿子飞身急退。

    然而丛临溪头也不抬,甩袖丢出一个圆润白珠。

    白珠浮在空中,炫彩光芒刺眼。

    在座之首所有人的灵力与神识都凝住了,时间的流速似乎产生了变化。

    ——定风波,无视修为差距产生压制灵域的半神器。

    丛临溪的手方落到谢濯玉肩上时,一柄通体雪白的剑贯穿了他的胸口。

    一剑穿心。

    剑出之时,有嘹亮的龙吟声响起。

    而那原本已经恐怖至极的威势突然就弱了下去,下一刻就消失了。

    丛临溪倒在地上,胸口的剑回到谢濯玉手中后鲜血便争先恐后地从那个地方涌出来,随后便是口鼻与眼睛。

    一股异香弥漫在空气中。

    谢濯玉执剑而立,漠然地望着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

    “为何?”他淡声问道。

    丛临溪仰头望着那张昳丽的脸上冷如冰霜的表情,恍惚间像是看见了神。

    冷漠无情,端坐云端,高高在上地俯瞰人间。万物皆入其眼,但在神眼中,万物皆如微尘,众生皆为蝼蚁。

    ——便如谢濯玉一般。

    原本带着甜蜜笑容的脸已经扭曲,流露出深重的怨毒恨意。

    “你将他一剑穿心的时候,也是如今日杀我这般么?”清润柔和的声音已经凄厉嘶哑,配上他的表情,宛若索命的厉鬼,“你怎有脸问我?世间再没有比你更虚伪黑心的人!晏沉……”

    那个名字后的话全都消散在风中,听不真切。

    谢濯玉眼睫轻颤,只见周围的人与物都渐渐模糊,丛临溪的五官也模糊了。

    然而那张脸上的怨毒却依旧清晰,就如地上大片的血一样刺眼。

    凄厉的话在耳边不断回响,像是某种咒语。

    一剑穿心。晏沉。

    我杀了他。

    心口处开始细细密密地疼,疼痛很快便卷过全身灵脉,让人想要蜷缩起来。

    谢濯玉在疼痛中恍惚,茫然睁大了眼,身体僵硬如石像,半点都动弹不得。

    “小玉,小玉……”一声比一声急切的呼唤突然在耳边响起。

    “别怕,我在这里。”

    是晏沉的声音。他活着。

    谢濯玉恍惚地想,迟钝的大脑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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