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于时间[刑侦]: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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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都舍不得分开。他们就这样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抱着,在深夜长久的漫漫潮湿中互相取暖。

    “你说你骗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最近总是会有模糊的片段闪过。”

    “这叫隐瞒,不叫骗。”聂徐川纠正他,即使是时归自己,他也不喜欢看到时归被扣上这么大的帽子。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自从那天在社区食堂见过乔观以后,我就隐隐约约有点印象,我这几天睡前一直在反复回忆,终于能够确定就是他。”

    时归对他还是不够信任,聂徐川心想,他这人看起来像个傻白甜,但实际上异常谨慎。即使那天在医院,聂徐川已经选择为他瞒下所有事情,但时归还是没有对他全盘托付信任。

    “十二年前的爆炸案,我一直有所耳闻。”时归有些不好意思,“那天在安副局和你面前说不知道是假装的。”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那颗牙齿的事情?”

    “现在才敢确定。”时归为自己辩解道,“我在省厅其实更像一台检验机器,他们输入数据,我就吐出报告。那颗牙齿我见过,觉得很熟悉。但是如果他们不安排我查验,我就没有任何接触的权限。”

    聂徐川把时归往怀里拢了拢,清浅的呼吸和心跳混杂在一起,他听见怀里人悄悄地问:“这样,雨是不是就下不进来了?”

    聂徐川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把他搂紧了,“以后,都不要走好不好。”

    怀里很安静,时归眼睛闭得很紧,呼吸已经平静了。

    装睡,聂徐川轻笑一声,这才是小骗子吧——

    聂徐川几乎一夜未睡,梳理着现如今能够知道的一切线索。自从时归来到南川,这些案件就仿佛连环套索一般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阿瓦死后,禁毒支队那边一直沿着这条线往后追查,原本是要做一些收尾工作,但一直到如今都没有结案,这已经有些蹊跷。

    现在想来,应该是背后有更大的势力接手了南川这块风水宝地。

    阿瓦知道时归,心理上对他产生变/态/扭曲的感情,但另一面却不敢对时归真的痛下杀手。这说明时归身后人的权利是要在阿瓦之上的,杀了时归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所以他同情时归、厌恶时归、却又不得不忌惮时归。

    他们是从檀华一路查到杜文进和殷竹,再从彰雾山中发现阿瓦的踪迹。

    那这一次檀华的爆炸,其实不仅仅是为了牵扯上时归,而更像是一场新老权利交接之间的宣言。

    檀华早已经不在了,现在这里的生意拥有了新的主人。

    时归在遇见乔观后想起来,他就是那个送夜莺的人。而阿瓦对时归的称呼也是夜莺,这是不是代表着夜莺的称呼是来自于乔观,而乔观就是那个让阿瓦无比忌惮的人呢?

    如果是乔观,那他如此大费周章留下如此指向性明确的线索,究竟是要对时归做些什么?

    时归失忆了。

    聂徐川有些豁然开朗。

    也许乔观根本不知道时归失忆了。

    如果乔观并不知道时归失忆了,那这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第一个刘朝的死去,是乔观给他留下信号,但是时归并未识别出来。然后是王何,但是失忆的时归仍旧没有办法回应他。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两名受害者仅仅在檀华门口产生了简单的交集,却被选中成为了如此富有仪式感的杀害对象。

    再然后,檀华爆炸了,是对十二年前爆炸案的模仿。难道前两起案件也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但是犯罪手法和杀人凶手的问题,暂时还解释不清。

    聂徐川的宗旨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总是很难揣摩,在这种错综复杂的案件当中,只能先顺着一个思路往下查,有了新的线索后再及时修改调查方向。如果没有自己的思路,就很容易被犯罪嫌疑人带着走。

    但是这场爆炸被定性为意外事件,乔观干干净净置身事外,根本揪不到他小子的狐狸尾巴。如果强行调查,还很有可能牵涉到时归,这就正好顺了乔观的意思。

    聂徐川皱紧了眉头,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对方迟早有可能对时归直接下手。

    前两次时归的不回应,很有可能被理解为——他反水了。

    所以现在的首要的任务是试探并稳住乔观,其次是想办法拿到省厅那颗十二年前爆炸案中的牙齿,确认时归和他的猜想。

    一旦确认,那乔观和十二年的爆炸案便脱不开干系,重启爆炸案的调查指日可待。

    聂徐川累极了,一晚上的情绪起伏和头脑风暴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电脑屏幕依旧亮着,乔观的身影定格在踏进檀华的那一瞬间,他靠着卧室的椅子睡着了。

    桌上的饭盒还没收拾,几个小时过去已经凉透了。时归的那份盒饭罕见地没怎么动过,而聂徐川的那一份中的彩椒牛肉倒是很有吸引力。

    能够让他一觉到天明——

    时归的速度很快,他走特招通道进的省厅,现如今也是借调到南川,他的档案终究是归省厅管理。

    特招人员身份特殊,每个人身上都有些异于常人的情况,能够特事特办,所以他的离职报告批准的速度也很快,不需要解释什么理由。

    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南川。

    趁着一场淋漓的大雨,趁着浓密的夜色,趁着,他心软的瞬间。

    来到南川的几个月里,是他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时间。

    他在这里将自己重新养育,或者说治疗前半生留下的顽疾。

    他缺失的情绪如同漏风的船帆,让他在人生的大海中时常迷茫,游离于船只之外,也找不到港口停泊。

    支队里每一个人都鲜活,就像不同颜色的布料,一点一点,缝缝补补,将他带上正常的航线。

    聂徐川,他想到聂徐川。

    前不久刚刚见过他的父母,他甚至幻想过,那会是他的港口吗?

    在无数彩色泡沫幻灭以后,他明白了,他根本没有船锚。

    时归没有打伞,在雨中越走越快,豆大的雨点一直持续到清晨,冲刷掉他离开的痕迹。电话卡随着水流冲进了下水道,他什么也没带走。

    正如他两手空空地来到这里。

    除了那件,被扔到他头上的外套。

    他像可耻的窃贼,隐秘地为后半程每一分钟的孤独做好准备。

    跨江大桥边,一辆车慢慢减速停在他的脚边,透过茶色的玻璃看到对面那双苍老而精明的眼睛,时归浑身的弦都绷紧了。

    “孩子,玩够了吗?该回家了。”

    他的声音透露着威严,明明是凌晨却不带任何疲惫,透过车窗和巨大的雨幕传到时归的耳边,只剩下隐隐约约听不太清的嗡鸣。

    但时归早已经能够读明白他的意思,一声不吭地带着满身雨水踏上了车。

    车辆缓缓开动,天亮微明之时,他彻底离开了南川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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