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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于恒星降落之夜》 40-50(第10/15页)
此刻的表情,他又不能把她脸扳过来,她今天已经够可怜了不想再逗她。他只能听鼠标“咔嗒咔嗒”机械式地响着,侧面反映她有多焦灼。
有点像,小孩子查考试成绩。
点了大概十分钟,宋鹿把头埋下去,把下巴搁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盯着丝毫不发生变化的页面发呆。她甚至忘了她是借用林也的电脑。她在茶几下做小动作,林也微微一挪身子就看见了。她一直在用一只手剥另一只手的指甲。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她焦虑到没地方搁手,突然抓向茶几玻璃下的一盒雪茄烟盒,抓盒子的手都抖了,指甲“啪嗒啪嗒”叩击在盒子上,轻轻问:“我可以吸一根吗?”
林也隔了几秒钟才问:“你会?”
宋鹿很心虚地“嗯”了一声。她不会吸烟,但实在熬得难受,就好像铡刀悬在头顶,可判她死刑的红签字一直没有被建站管摔下来。签子不落地,她就觉得自己或许还有希望。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死就死了,人反而在等死的时候最绝望。
听说吸烟能解压。
她现在真的特别想吸上一口。
林也料定她不会吸,但今天就是下不了狠心对她说一个“不”字。他双手穿过她腋下,把人整个拎起来,抱到茶几上,扳过来让她面对他,就让她就坐在笔记本的键盘上。电脑屏幕在她屁股的按压下不断在跳乱麻。他也不管,说:“我教你。”
林也从她手里抽出雪茄烟盒,这盒烟里配有全套的吸烟用具。他拿出一条雪茄,雪茄头对准宋鹿的嘴,轻轻压在她唇上,压出一个坑。
林也说:“轻轻舔一下,舔湿润。”
宋鹿的大眼睛眨动着,从口中探出舌头,小猫舔水般舌尖舔一下茄头。棕色的烟头立刻洇出小小的黑色水渍。他把舔湿的一层皮揭下来。他拿出雪茄剪,塞进宋鹿的手中,包住她的手,让钻孔对准烟的中心,“滚一圈。”他捏着她的手滚一圈,就滚出一个浅浅的空心圈。
林也拿起针式锥,这次他的手在内顶着木柄,想着一会儿扎洞要吃力有点疼,还是由他代劳,他说:“把针推进去。”宋鹿的手心贴着他的手背,其实都是林也在用力,她只是顺着他的方向装模作样地推。
林也拿出打火机放进宋鹿手心,从正方形的雪松木纸上撕下手指粗细的一小条,“点燃它。”他将雪茄塞进嘴里,手指夹着雪松木。
宋鹿双手按下火机,弯起一个手掌挡着气流,把火苗凑到雪松木上。雪松木燃起来火和火柴的火差不多,但那团火在林也流质般的黑眸中同时亮起来,像是两颗冉冉升起的星子。雪松木条很长,林也将它交给宋鹿,“低一点。”
宋鹿就低一点,让火苗蹿上来,火舌一点点咬上雪茄,将它点燃。
他们面对面安静坐着,只有火苗撕咬烟丝发出的细微声响。
林也的喉结上下一滚,吸了几口,朝着宋鹿的脸吐出氤氲的白烟。白烟起来的那一刻,一股浓厚的奶香也起来。他咳嗽一声,嘴里呼出来的气吹乱了烟气。
他两指合拢,用指腹按灭雪松木条的火焰,把剩余的木条从宋鹿手指间抽出来,随手丢到烟缸里。他取下雪茄烟,将湿漉漉的沾着他口水的雪茄塞进宋鹿嘴里。
“现在,吸。”
第48章 Chapter48酒浴。
宋鹿的两片唇被雪茄撬开来,没咬住也推不出来,浅浅衔住尾部,那上面沾的他的余温渐渐褪去,坚硬的部位也变湿变软。茄头的火星随之暗下去。
林也收回手,又把雪茄放进嘴里深吸一口,烟丝贪婪地吞噬助燃物,裂痕般的光斑随气流向外一卷一卷。他快速将雪茄重新塞回她口中,嘴角勾着笑,黑眸如墨,亮闪闪溢出踅摸不定的神情。
宋鹿也就不管不顾地吸了一口。
苦、辣,冲……
她不知道该拿这股烟气怎么办,根本不可能咽下去,喉咙、食道、胃和肠像乐器的管线般齐齐共振,烟一股脑冲出嘴和鼻子 。她撇头,在由浓转稀的烟气中,咳得满脸通红,眼尾挤出泪花。
烟火茫茫中,林也的面容变得模糊。他把雪茄头翘起来架在烟灰缸上,坐直身体,伸手捻去宋裤嘴角的一根烟丝,“连烟都不会抽的人根本受不了这个。不止有害健康,还特别费时间。我自己戒了两三年。偶尔怀念这个味道,放一根在手边。”
宋鹿一门心思想抽,手伸向烟灰缸上还在燃烧的雪茄。
林也食指插入烟缸壁,将烟缸带雪茄一起往自己方向抽,“人不控制欲望就会被欲望控制。可一味压抑,积累到一定程度也会失控。让你试一次是因为想让你学乖。话教不会人,事情教一次就记住了。记住了。你可以尝试任何新鲜事物,但不要回头。还有,你觉得接受不了的事我或许并不在乎。”
宋鹿深褐色的眼珠子向外撑开,情绪的波澜在她眸中浓墨重彩地荡一下,又荡一下。她不知道她应该怎么理解这句话,或者说,她不敢尝试去理解这句话。再木讷的人神经反射也从宇宙深处回弹了。他就是为了她回来的。
林也虚捏拳头,放在嘴前咳嗽:“烟瘾都被你勾出来了。你根本不明白这东西有多难戒。”
宋鹿采取迂回的方式问:“纽约的事真的解决了吗?”
林也咳嗽间抬起眸,“都死人了,没有比这更干脆的解决办法。”他看到宋鹿目光一闪,她毛扎扎的眉弓拱起两个块,先是露出极为困惑的神色,然后,竟然夹杂一丝丝恐惧的表情回避他的目光。
林也的拳头化为一把“枪”,食指尖做的枪头抵在宋鹿额心,“嗯,我用枪把人崩了,然后,从NYPD和FBI眼皮子底下潜逃回国,坐了20个小时的飞机专程回来救你出苦海。你自己想想这现不现实、可不可能、离谱不离谱?”
现实、可能、离谱,因为这就是在她眼前发生的事。宋鹿觉得也在偷换概念,他在回避她的问题。可为什么呐?如果他们之间不再坦荡荡,那就意味着有别的情愫长出来了。宋鹿眼神复杂地盯着林也。
林也也眼神复杂地盯着宋鹿。他的手指从她额头挪开,指甲已经抠出一个粉色的坑。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他想知道的为什么和她的不一样。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他只是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敢大方承认。他的性格向来是敢作敢当。这一点都不像他。
而且,在他听到她诉说过去的时候,他很贱骨头地希望她做一次身心合一的撒谎精。她说她被性侵过。她也说过她是个处女。他第一次诚心诚意地期盼一个女人在贞洁上骗过他。那意味着她在尝试保护自己。这样挺好。说了不在乎就是真心不在乎。
林也望着宋鹿亮晶晶的眼睛,这双眼睛被眼泪洗过,添了许多疲态,也添了许多妩媚温柔。就是这样没有钝角的人才会被人欺负到蜷缩在角落,“我的行事准则很公平。有人做错事,就会严厉地去惩罚。”
这件事上很多人错了,唯独宋鹿没有。
宋鹿觉得屁股有点烫,笔记本的风箱卖力地呼啸着,却还是驱不散机体的热。她从茶几上跳下来,转过身跪下来,躲避林也正面的打量,也尝试弥补自己闯下的祸,帮他恢复乱成一团麻的电脑屏幕。
射运中心的官网上更新了一则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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