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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100-110(第16/20页)
宫,两日之内,连败两位赐绯待诏,一位赐紫待诏——正是那位有名的国手‘越童’——技惊四座。甚至连在书房中的官家都被惊动了,看见了这三郎和越童的最后一局棋局,颇为震动,当下破格将三郎擢为‘着绿待诏’。”
着绿待诏,位同正式官职。
相当于官家直接赐予辛贛官身,这是何等惊艳的棋艺才能得到如此厚待。
不过,“虽然越过祇候、艺学,直接赐着绿的官身是十分荣宠。但‘着绿待诏’之上,还有‘赐绯待诏’,再之上还有‘赐紫待诏’。三郎既能连胜三场,胜过赐绯和赐紫,怎的只是个‘着绿’呢?”
范成大“啧”一声,怪杨万里问的问题傻:“你是真被羊撞傻了不成?越级拔擢,已是破格,哪有越那么多级直接封赏的道理。再说了,以老辛近日的情形,官家肯不因此波及三郎已算万幸了。”
近日,辛弃疾被御史王蔺弹劾在隆兴府为官时先斩后奏行为的折子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众人倒是对辛弃疾的胆色颇为佩服——以辛弃疾到一府长官的高位,却还能大胆不留退路地为百姓张目,只这一点,就不由得人不油然起敬了。
但同样,王蔺也列举出了不少辛弃疾挪用公财为私用的奢靡花费,例如他曾在一年中秋因时间急迫来不及烧瓦,而花费公钱在城中每家每户租赁来数十片瓦,从而在几天之内就建成了一座供自己赏月的小楼,奢侈至极。
再加上弹劾折子在临安府闹得人尽皆知至今,官家却仍然将其压着,并无赞同之意,却也无反对之意,人群中为辛弃疾响应的声音便也一日日地消减下去了——毕竟除了陈亮,可没有多少人正义到能为了旁人置一家安危于不顾。
毕竟那是官家,一言九鼎、唯我独尊啊。
杨万里露出了然神色。
也确实,这么一想,有幼安之事在前,这三郎却还敢孤身入宫,也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小辈啊。
——他就不怕在宫中被辛弃疾往日的仇家无声无息地了结了?
叫杨万里说,眼下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若他是辛弃疾的仇家,他都不能放过这个能叫辛弃疾痛彻心扉的机会!
他感叹:“倒也是。还好老辛在宫中应当还有些旧识,也能暗中帮扶些他。”
范成大却摇头,“三郎说眼下刚入宫,一切低调行事为宜。还请你我也都不必着急为他联系宫中人脉,只等他先站稳脚跟,一切等他来信再说”
说到一半,范成大忽然若有所感,缓缓向左转头。
杨万里也不明所以,跟着向左看去。
“——唉哟!”
任是谁来,突然在和友人聊到一半时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正贴在离你不足三寸的地方,都是免不了惊悸惶恐的。
杨万里揉着一把摔得快散架的老腰,无奈地从地上爬起来,“莲心啊,你突然凑这么近做什么?”
差点将他两个吓成了两只抓耳挠腮吱吱叫的猴子!
当然,顾及到莲心这小丫头平素常不饶人的嘴巴,杨万里是万万不肯承认这句话的,只腿一边在袍子下哆嗦,一边缓缓坐下,呷一口清茶,故作镇静道:“何事啊?”
一边又拿眼睛朝莲心挤挤,是他们平日里逗趣常用的表情。
可这一回,这活泼的小娘子却没有回应他的笑话。
“范伯父,杨伯父,你们见着我三哥了?”
方才在辛弃疾那样的吹捧之下,她的表情都没有如何变化,只是兀自沉思,并不如何回应,眼下却堪称失态,追问,“范伯父,他他如何啦?”
范成大颇为好奇:“你是他最挂心的妹妹,怎么如今竟不知道他的动向了?”
又回头和杨万里解释:“原先我与三郎、莲心在庐山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三郎就对他这妹妹颇多照顾,连朱晦庵的白鹿洞都肯带着她去求见来着。就是可惜朱晦庵到底不待见这丫头,到了最后,三郎还白落了场病”絮絮抱怨起来。
最挂心的妹妹?
莲心在一旁听着,只能支应,“是啊。这不是我忽然想起来要将唐大娘子的诗稿传阅给众人看么,可惜他看不到,才问问罢了”
最后的尾音,也渐渐弱下去了。
听范伯父口中所说的事,真仿佛上辈子发生的,也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情节,令她没有一点心肠触动,只觉今是昨非。
那时候她还小,三哥也还小,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走偏了的情意,而只有从陌生人渐渐走向熟悉的温情。
多么令人怀念啊,每一天都在向更多的亲情走近。
每一日的清晨,在那时候都令她期盼无比。因为她总能获得比预计更多的亲情关照。
哪像现在,每一日都在期盼中醒来,却日益要在失望中睡去。
范成大点点头,“嗯”了一声,“你不必担忧。你哥哥出身高,虽入宫突然,易因此遭嫉恨,但也就是因为出身太高,没人敢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就轻易动他。之后若他能抓住棋待诏轮值的机会,在官家面前留下名,他之后的路,并不会难,反而会比许多循规蹈矩埋头苦干的科举的人更有机会呢。”
莲心勉强笑了下:“看来范伯父这是觉得我哥哥是个机灵人了其实我也不担心他,只是随便问问。”
可辛贛只是聪敏,并不算机灵。
莲心了解他。和看起来高华如雪山一样不可攀的外貌不同,他的心肠柔软,连那时候为了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小娘子都愿意陪着去闯朱熹的白鹿洞,到了天底下有最多郁郁不得自由的人的宫中,又该为了多少宫女内侍、多少嫔御侍卫出头呢?
想到这里,莲心只觉心下惨然,没有一丝力气来回应范成大的玩笑了。
所幸这时候辛弃疾和范如玉也终于结束了方才你一句“你儿子真是姿容绝世”、我一句“你女儿真是聪慧机敏”的互相吹嘘进程,过来摸不着头脑地与三人询问:“你们还在说唐大娘子的诗稿么?我怎么仿佛听见了我儿的名字?”
三个人没一个愿意理他俩的。
还是杨万里叹口气,摇摇头,起了身,又上前与他二人论起儿女经来。
另一头的范成大却是琢磨出点味来。
他看了神色落寞的莲心一会,叹息道:“孩子,你若是想见你哥哥,两日后有高丽使节抵达临安。使节入宫,但随他们而来的高丽学生将在临安最好的一处棋馆‘无妙馆’与市井中人对弈。你也知道,若叫外邦人大败我朝的弈棋高手,那将是大失颜面的事,故而翰林院定会派人随行,以防弈局出现意外时应变救场”
他看着莲心猛然一亮的双眼,话语卡了下壳,打量了莲心的脸一番,才又若有所思着,继续道:“我猜,你哥哥也会在其中。既然你本来就要将你新发现的唐大娘子诗稿传阅与众人看,到时候你去那里,想来也是一样的。”
莲心握紧了手里的纸,越来越紧,直到意识到自己要将它捏皱了,才又赶忙松开手。
“我一定会去的。”
她低声道,“本来也要去,因为我要将唐大娘子的诗稿传阅给别人看而且我也得提醒三哥,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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