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子监开小卖部: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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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将这些时日开铺子挣来的利润都捐了。

    钱总还可以再挣的,但人命重于泰山,她这回可一点儿也不抠搜了。

    她今儿也没怎么做生意,有人来买就卖一些,专心和婶娘嫂嫂们做了大半日的针线活。忙起来时辰是过得最快的,如今一转眼都快到国子监散学的时辰了。

    晒着不怎么热的太阳,俞婶子已经缝好了几顶棉帽子、麻布罩衣,做好后往后一抛落进箩筐攒着,接着缝下一顶。

    朝廷里虽也有制备这些,城中好些官营作坊与寺庙的纺织都连夜赶工,供给的衣物用具已经装了两三艘大船了,但谁也不知究竟够不够用。

    她们也帮不了其他,除了捐些银钱,也只能尽绵薄之力多备一些。她们做的是专门给尤嫂子夫妇俩以及他们的学生们带去用的,疫病如虎,多缝一顶便多份安心。

    俞婶子一边做一边瞥了眼尤家人来人往的门庭,尤医正要带国子监的不少医科学子们同去,朝廷为鼓励这样的义举,还专门拨了一艘纲船与他们乘坐,这几日他家中,便都是他学生的家人来来往往,一趟趟地送东西。

    棉衣棉帽、药材粮食,还有各式各样的护身符、除秽药符,把尤家的小院塞得都快堆满了。

    “……不过我是真没料到,青琅她竟也能有这份心气,真了不起。”俞婶子低头缝帽子,小声与如意、程娘子等人絮絮地道,“平日里我是没看出来,以前我总觉着她是个穷讲究的怪人,家里的地日日要擦得光可鉴人,洗衣洗碗还要用滚水先浇一遍,那多费煤饼啊!而且,她之前分明还说,只叫茉莉日后嫁个好人家就成了,我便不喜她。如今,我算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青琅是尤嫂子的名字,婶娘们说,她是已故的薛医正的女儿。青琅在此时是一种色如青玉的青石,不仅美丽,在宋时还作为一种矿物药,常被磨成粉用在眼药上,可明目去翳。

    薛医正给她取名字时,一定也曾绞尽脑汁地细细思量过,最终才选定这个名字。青琅。乃石之美者,可医人间蒙昧。

    他是盼她既具美质,又怀慧心。

    姚如意来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知晓尤嫂子的名字,边缝棉布面罩边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程娘子是今儿缝制这些用品的主力,她缝得飞快,还能抽空接俞婶子的话茬:“这也寻常,尤嫂子多疼茉莉啊!她只怕是觉着自己吃多少苦头都无妨,但不愿叫女儿吃一丁点苦头罢了。她与尤医正又是琴瑟和鸣的,自然会想着希望茉莉也能平凡地相夫教子、平安顺遂一生,便够了。做个平凡人又不丢脸,那些所谓的大功业,没有也无妨。”

    “那是我先前误会了她。”俞婶子点点头,忽而也有些怅然地眺望屋檐之上寡淡的天光,“也是,这份心我是懂得的。我如今啊,也不求其他了,只求我那在洛阳的小女儿身体能好起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别叫我日日牵挂着,也就好了。”

    “九畹的身子骨还没将养利索?怎会拖得这么久!”银珠嫂子顺嘴一问,又扭头去瞅了眼小菘在做什么,嘴里嘀咕道,“这几个孩子怎么那么安静?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见她和小石头、茉莉、姜荼、关戎戎一块儿,还聚在姚家的小院子里玩过家家呢,几个孩子假装开了家脂粉铺子,正给今儿上门的顾客——姚家那几只狗和猫涂胭脂画眉毛。

    原本这几个孩子胆大包天,本想抓林闻安来陪玩这“抹胭脂”的游戏,但小豆丁们进门后仰头一看,正对上坐在廊子下,那位林二叔冷冰冰的脸。

    眉棱骨底下压着双覆了寒霜的眼,薄唇微抿,脸色沉沉。他察觉孩子们的动静后稍一抬眼,便吓得这群小崽子们一抖,立刻选择跑去祸害狗子咪子。

    大黄虽也一脸疤痕、凶悍无比,见生人必龇牙犬吠,饶是银珠这等熟客上门,都免不得要受其恫吓地吠叫几声。但现今被几个孩子的胖手薅住脖子,却只是僵硬地蹲坐着,仍由孩子们往它脸上胡闹。

    那一张疤脸已被画得花团锦簇、红红绿绿、无法见人了。

    银珠嫂子松了口气。

    狗子们虽生无可恋,但孩子们还算乖,既没有祸害煤饼,也没去玩麦粉,更没往茅坑里扔爆竹,还好还好。

    但她还是多看了一眼混在孩子堆里玩的茉莉。

    茉莉这孩子果真是不同的,她这几日已知晓爹娘要出远门了,还知道他们要去打疫鬼了,她竟也没哭。反倒是小石头现下这脸上都还挂着泪呢,抽抽搭搭地给小女孩儿们当胭脂铺伙计。

    他每天都要来姚家看一看的大马将军,卖掉了!

    要不是如意安慰他过几日周木匠还会雕一个新的来卖,他可能会抱着姚家的柱子仰头嚎哭一整天。

    茉莉呢,却照旧和小石头、小菘玩,有时还被小狗逗得咯咯笑。

    总归是年纪还小,忘性也大,还不懂什么叫离别吧?

    银珠嫂子想着,看孩子们玩的起劲,便放心地回转过头来,接着之前的话头,关心地向俞婶子问道:“我怎么记得,九畹的哥儿不都两岁有余了,都这么长时间了,怎的身子还没养回来呢?”

    九畹就是俞婶子的小女儿。俞婶子听得人问,重重地冷哼一声:

    “原早该好的,都教那阎罗婆作践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人前谁不夸她是个天上地下都难寻的好婆母?家里请了长工厨娘,不叫儿媳妇做一点活儿。人后呢?九畹是难产,产后下红之症都还未好全,竟叫她日日抱孩子喂奶!

    我说抓几副回奶药来,别叫九畹喂了,回头请个养娘来喂,家里也不差这个银钱不是?你们猜她说什么?说是亲娘的奶对孩子才好呢,外头的养娘谁知道吃的什么,奶都不干净。

    亲娘的奶再好,那也不能要亲娘的命呐?她孙儿是宝儿,我女儿难不成是外头捡的?我是拼着脸面不要,在那儿大闹了一场,她才肯请了养娘来。这下九畹才捡回一条命,能把奶断了,不必自个虚弱得都打摆子还夜夜起来喂奶,可算能好好躺着养养身子、吃吃药了。

    说起来都叫人生气,若不是我时常拉着我家老头子常去探望,我家九畹都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好。”

    众人都唏嘘不已,但这样的婆母其实并不少见,还有不少爱在儿媳妇面前摆架子的呢!于是一个接一个地举例子,什么有人家的婆婆性格暴戾,因儿媳连生女儿而辱骂殴打她;什么还有禁止儿媳回娘家的,诬陷其偷了婆家粮米去接济娘家;什么月子里不仅不照顾媳妇,还在正月里故意给孙子剃头,要借此咒死娘家舅舅的……

    不仅俞婶子没被安慰到,听得怒骂不止,连姚如意都听得眉头一皱再一皱,这也太可怕了!这都是什么人呐?

    她快恐婚了。

    最后,程娘子和银珠嫂子还给俞婶子支招:“回头等九畹身子好些,能动身了,就把她接回来住,他们家若是不来接,便不回去了。”

    “可不是,我正打算呢!”俞婶子也是这样想的,等过了年,她还要去一趟洛阳呢。若是那趟过去,瞧着女儿气色不错,她便把人接回来,她那姑爷若是不亲自来接、不好生忏悔,便真不回去了。

    婶娘嫂子们群情激奋地聊过这一茬,正好瞥见林维明、程书钧和孟博远早早下了学堂,三个少年郎结伴,远远打国子监后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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