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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在国子监开小卖部》 50-60(第14/31页)
惧、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耿灏,他不仅写了,还贴在中央:“我必将跨越山海,自成大观。”
嗯……虽说他课业读得一塌糊涂,但写得口气还挺豪迈。
没想到他还挺有文化。
另一个是抽签必输、掷骰子回回最小、猜豆子猜不中、套圈也套不着的卢昉:“老天爷,往日我从不敢求你,但这回不同,你睁睁眼吧!苍天有眼,赐我鸿运啊!”
姚如意怜悯地看了这行字,感觉便已看到了他倒霉的一生。
还有一个是林维明:“嘿嘿,我有妹妹咯,你们没有吧?”
真欠揍啊。
最后两张是应姚如意的要求,让姚爷爷和林闻安写的祝愿。
姚爷爷写的是:“山积而高,泽积而深;笃行致远,磨砺玉成。在此,静候诸位佳音。”
林闻安化用的是陆游的诗:“画凌烟,上甘泉,自古功名属少年。十载寒暑一日青云上,祝君不负少年志。”
姚如意昨日也凑趣写了一个,她冥思苦想许久也想不起什么好词好句,只好写道:“祝愿诸君答得都对,蒙得全对!”
后来不知道谁在她这条纸笺旁画了一排手握三炷香的小人,高举线香,不停地对着她这行字跪地叩拜,笑得她打跌。
隔一会儿,她又听见一声途径的惨叫:“啊!怎么就剩两日了!”
姚如意蹲在窗下也叹气了。
除了一丁点恶趣味,她明明主要是为了替他们积攒祝福啊。
而且,今年春闱也已算晚了,定在了三月初。
往年时二月怎么也考完了,三月榜都放了,该殿试了。
不过官家自打登基这些年,春闱的日子都忽早忽晚的,在他眼里科考取仕一直不如边关军情与疫病旱涝大灾紧要,每年总要大事定了才能腾出手来安顿科考之事,不如先帝朝那般每年都是二月中旬,每年都是一样的日子,前后差不过两日。
不过推辞了些时日也好,也让这些学子颈上的绳套略松了些,能够多温几日书,多烧几炷香。
近来不仅她门前惨叫连连,国子监夹巷里还日日都烟熏火燎。
今早她刚起身时,窗子外头便已骚动过一回。学子们居住的南斋冒出滚滚狼烟,呛人的浓烟刹那便涌得巷子中到处都是。
不少学子吱哇乱叫地从南斋学馆里冲出来又冲了回去,呼喝声乱作一团:“水来了!水来了!”“莫慌,莫慌,只是书烧着了……”
她含着牙刷子淡定地继续刷,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想来定是那些临时抱佛脚的学子在烧香烧纸又把什么点着了。
想来不大严重,否则老项头已经骂骂咧咧地冲出来了。
没错,这“临时抱佛脚”并非形容词,耿灏和章衡几个公子哥儿不知打哪儿请来了两尊雕像,一个是孟子,一个是孔子,两尊雕像都有半人高,再加上高高的石底座,格外显得巍峨庄重。如今一尊供在他们读书的学斋外的空地上,一尊供在南斋,每日都有络绎不绝的学子去叩拜,已成了香火胜地了。
不过……三五日光景之后,这两位圣人已是威仪荡然无存,两尊雕像从头到脚都堆满了各色贡品,孟子的脑袋上还顶了五六个糖霜柿饼,像头上长了个糖葫芦,连孔子握书卷的手上也堆满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符咒,还有不少是从姚如意这儿买去的,咳。
她虽未亲眼所见,但也听孟博远说过一嘴,不知哪个大聪明,还买了两根炙肉肠,恭恭敬敬焚香叩首后,见实在没地方放了,便灵机一动,将那炙肉肠插在孔孟两位圣人的手里了。
姚如意听了差点没被茶呛着,那岂不是这些学子每日天微微亮起身之后,就能瞧见孔孟两位圣人立在缥缈雾气中吃淀粉肠?
那画面……她忍了好久才没笑出来。
除此之外,姚如意铺子里,还有好多平日里极其普通的东西,此时莫名其妙都带了奇怪的寓意,且都成了抢手货,譬如:
“烤柿顺利”烤过的柿饼子;
“大橘大利”就是普通橘饼蜜饯;
“上上签”刻了“上上签”几个字的竹签关东煮;
“一举夺葵节节高”拿竹筒装的炒瓜子。
“一举高粽”和茶叶蛋一块儿卖的大枣粽子。
甚至还有学子狗狗祟祟地小声问她:“姚小娘子,你那铺子里,能不能卖些那紫棉布裁的抱腹兜裆?”
姚如意不解,问为何一定要紫色?
他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因…因为这叫紫腚能中。”
姚如意:“……”
这些学子现下可真不把她外人啊!
遥想去年,她刚在这儿摆摊卖茶卤鸡子儿时,这些学子见了她还会害臊,目光都不敢对视,稍稍说几句便面红耳赤了。
如今竟连兜裆布都能对她当面提要求了。
不过据三寸钉看铺子时记的“圈圈”来看,最近兜裆布和抱腹的确卖得挺快的,光这两样货品,他一日都画了几十个圈了!
三寸钉不大识字,人也木木的,姚如意有时要出去进货,便想着把他教出来,往后也省心些。
她还记得丛伯担心三寸钉老了干不动粗活了没处去,不如从他年轻时便把他教好,不提其他,至少能认得货品,知道画圈数数,一点点进步,说不定以后也能独当一面呢!
从给三寸钉发了月钱开始,她抽了个空,将货品皆摹成简笔图样,还带他对照着一个个去认,日后他独自看店时,卖一件就在旁边画个圈。
原本她想叫他写“正”字的,但他似乎更会数圈圈。
初时他的确记不住,动作又慢,账簿哪怕裁得比三五那本书还宽大,但品类也有好几页,学子们来买东西,他便坐在柜台处慢腾腾地翻找,有些急性子受不了他,甚至夺过他的笔来,替他画圈了。
如今他早已游刃有余,与那些学子们也熟识了。有时三寸钉去上茅房没在,便会将小白狗和小黄狗抱进来,替他坐在柜台后看店。
有学子进来买东西,没见他,大多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十分自然习惯地自己取了东西,再摸一摸柜台后的两只狗头,便将那大账簿取过来,自己翻页,写上买了什么,再把铜钱夹在账簿里。
大多学子们都不会耍无赖,好歹都是官宦子弟家出来的,因此偷盗赖账的事儿倒是不常见,但偶尔也能遇上那等品性不好的。
但三寸钉虽笨,小白和小黄却很聪明,夹了钱的它们便会吐着舌头对他们笑,想画了圈不给钱便跑的,它们便会龇牙狂吠。而且,他们上过姚爷爷的算数课,一到十的加减法比三寸钉学得都好。
后来,姚如意还给家里所有的猫狗都订了几套绣了“姚记杂货”“知行斋”的蓝布狗衣裳,是斜交领系带的,脖上还找周榉木挂了刻着他们狗脸猫脸的圆形狗猫牌子,如今它们早已是杂货铺的正式伙计了。
想到狗狗,姚如意笑着扭过身去摸了摸两条大黄教出来的好狗。
小黄小白被大黄教得已很擅长看家看铺子。但它们或许是从小在人身边长大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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