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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 180-190(第15/16页)
而是戚檐。
在他们下去后不久,地下室的重门忽而从雪中翻起,缓慢地阖了上。
“梆——”
第190章 【郑】EP13 挖掉内脏依旧能够存活的人。
地下室的石梯又陡又窄,一不当心踩空便会往下溜去几步,于是那惯常跟在文侪身后的戚檐难得抢着打起头阵来。
地下室的高度偏低,在黑暗中撞了几回脑袋后,戚檐一边保持佝偻身子的姿势下行,一边提防脑袋鼓包。
楼梯尽头是一扇血迹斑斑的木门,木门边上挂了盏煤油灯,几只飞蛾正绕着那火光扑棱。
戚檐将右手五指向文侪展示,笑起来:“还以为一路上摸着的湿滑东西是青苔,没成想是血,该不会门打开是薛家动私刑的死囚牢房吧?”
文侪朝门努努嘴:“少废话,先看看怎么开锁。”
“不用开锁。”戚檐握住满是铁锈的铁门闩,使劲朝旁一拽,怎料那木门嘎吱吱一响,才开出一条细缝便卡住了。
戚檐将眼放在细缝处瞧了瞧,确认屋内没有活体后便一脚将门给踹了开。
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瞬息涌入俩人的鼻腔,戚檐一进屋就试图查找医用口罩,却什么也没能找到。
“在这几乎不通风的环境里搞什么东西呢……”戚檐嗔怪一嘴,忽见文侪停在了靠左的一排木架子前,“在看什么?”
“人。”
文侪的手摸在一个直径约30cm的大口密封玻璃罐上,那其中浸泡的东西很完整,他粗粗看去也能知道那里头装的是人的心脏,一共五颗挤在一个高罐中,摆在那罐子左侧的玻璃罐里装了肾脏,右侧玻璃罐中则装了人脑。
文侪举着戚檐从门边取下的煤油灯一行行看去,每看一行都要愣上几愣:“眼鼻嘴都齐了……耳朵、皮肤……这是什么?”
正盯着一张办公桌看的戚檐闻言回首,打量几眼,笑着冲文侪伸出半截舌头,指了指:“人死后断氧,舌头极可能会变作这样的青紫色。”
戚檐说罢将文侪拉至他端详许久的办公桌前,他略过桌上堆起来的数据,转而绕到椅后——一整面墙上都贴着白纸黑字亦或白纸红字写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小字蚂蚁似的爬在墙上。
文侪倒没随他去,往椅上一坐便翻阅起桌上数据。
“哎呦,真了不得。”戚檐笑着撞了撞文侪,“瞧瞧这满墙的血字!从头到尾没一句废话,皆是杀人魔的犯罪精华指南呢。”
文侪回首看向满墙的文本,又听得戚檐啧啧感叹:“壹、分尸;贰、取脏器;参、割面;肆、剥皮——所以这方家不是替薛氏除鬼的,是帮忙杀人的?怪不得这宅子古怪规矩这么多,说什么关门是为了防土匪,今儿看来怕不是想毁尸灭迹。”
“有记录目标实验人物么?”文侪指了指最边上的那一张破破烂烂的纸,“那张写了什么?怎么皱巴巴的?”
“我瞅瞅……啊,是主要参与人摁的血指印。”戚檐将那张白纸从墙上拽下去,翻至背面,瞧见了上头写着的人名,“方大爷,方良,方辰……花弘……凤梅?”
“方家人就算了,那花弘和凤梅怎么回事?”
戚檐嘟嘟囔囔,回头时见文侪已经开始速读桌上数据了。
这屋子的中央仅悬着一颗灯泡,光很弱,看东西极勉强。文侪极快地将桌上的几沓数据分好类,其中无行无格泛黄纸张为实验记录,方格白纸为未署名成员的日记,绿色单行纸为调查数据汇总。
他将方格白纸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好,一张张看去,日期到达1924年四月份的时候,每张日记都开始在左上角画上一个红色的三角符号,那符号中间是黑色的倒三角。
那一页写着短短的两行字——
【佛会知会我们厄运何时结束。】
【佛祖显灵了。】
他将日记又翻一页,这页有三行字——
【有许多人觊觎他完美的头颅,可这确乎不合规矩,那不是我们想要的。】
【他不能死,需设计一个方案。】
【重点:挖掉内脏依旧能够存活的人。】
他匆匆将后头的日记看完,大概是实验过程的碎碎念,实验结果有好有坏,但基本上都是失败的,那个实验被命名为【不死者】。
文侪正要往后翻,却见戚檐忽然从那叠最厚的调查数据中抽出张染了血的,往日记上一盖,指尖冲标题点了点——《不死者实验活体调查》。
他的目光随着戚檐的指尖向下,最后停在了一行正楷字上【实验活体姓名:文侪】。
那一瞬,文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停流了,手脚也跟着发凉起来。
“所以,这群人是打算瞒着薛家人,将薛大少未过门的妻当作实验对象,目标是掏空他的内脏并保证存活?什么鬼实验,能成功就怪了……”文侪将日记堆至一边,“目前需要弄清的一大问题是——薛家人对此究竟是否知情。”
“但那花弘也是这儿的成员呢,他刚刚摆明了是想带好不容易找到的实验体一块儿自杀去吧?”戚檐想了想,“阴梦异化得太厉害了,也不能直接往邪|教之类的方向去引,得再看看线索。”
俩人将剩下的实验记录也快速翻看了一遍,没再看见什么新线索,听闻楼上哐当一声响,也就都应激性地停下了手上动作。
屋内东西被最后迅速地扫了几遍,戚檐打头拎着煤油灯离开,殿后的文侪最后回首看向那间充斥着福尔马林气味的房间,目光自未腐烂的脏器上挪到一颗颗浑圆的眼珠子上。
他忽然想:郑槐是害怕变成那样,才自杀的吗?
***
由于走在前头的戚檐动作太慢,甫一出了地下室,文侪便走到了戚檐前头,将慢悠悠散步的戚檐扯着往外走。
他俩临近那卧房窗子时又将眼睛怼上去瞧了一瞧,谁料虽闻呼噜声还在榻上响,婴啼声还在摇篮里晃,可他仔细看去——那榻上空,摇篮也空。
文侪生了一身冷汗,心脏一度跳到了嗓子眼。
话也没说出口便拽着戚檐快步朝外,眼见那庭院大门已开了锁,便像是终于找着个呼吸口似的,哪知方探出身子喘出一口气去,便见那竖着眉的方大爷正执有一人臂粗的木棍站在门外。
“姓方的——!”戚檐忙呵斥一声,“赏你些便宜,你就忘了这儿究竟是谁家了?告诉你!此乃薛府!我乐意带嫂子逛哪儿就逛哪儿!好容易一个团圆生辰,叫小爷撞了你方家那群牛鬼蛇神,真真是晦气!”
说完他便扯着文侪跑了起来,直跑得起了涔涔的汗,这才气喘吁吁地倚住石墙喘气。
文侪摇头:“不想方家的事了……我们去薛无平的……”
话没说完,便给疾步赶来的一下人打断了:“二少,文公子,就等你们了!您二位快去正厅前吧,老爷夫人都等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夫人怕是已掉眼泪了!”
戚檐仰头看了眼天,这会儿按理说也才四点多,天却已黑透,唯有檐下打着的灯笼模模糊糊地将一段路分作昏明相间的几百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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