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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秦穿之带着始皇开盲盒》 80-90(第21/23页)
【三十七年……见巨鱼,射杀……至平原津而病……】
【七月丙寅,始皇崩于沙丘平台。】
“崩于沙丘”,始皇声音低沉地念出这四个字。
一瞬间,秦缨整个暖意融融的车厢内仿佛变成了冰窖,窗外车轮碾压积雪的声音也变得异常的清晰。
有凛冽的寒风顺着金丝银线编织成的金属纱窗吹进来,在爷孙二人周边盘旋,将秦缨所戴的黑色虎头帽上的柔软毛毛吹得左摇右晃。
秦缨也抿着小嘴,沉默地盯着书页上这行刺眼的墨字,静静地不吭声。
良久过后,始皇抬手往下翻了一页,瞧见【车载一石鲍鱼,以乱其臭】的字眼后,秦缨看到自己大父捏着书页的指节发白了。
大父的拳头彻底硬了!
始皇耐着性子看完了自己的“潦草结局”,等看到二世篡位后,那一行行墨字记载的乱象,他算是彻底绷不住了,仿佛自己染上了“晕字”的毛病,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自己此刻胸闷气短、头昏脑胀的呢?
听到大父的呼吸声加重了,秦缨忙抬头去看,发现大父的俊脸涨红,显然是被气狠了,忙从大父怀里爬出来,边伸出小手给大父的胸口顺气,边奶声奶气地着急喊道:“大父,您莫要心伤,这世上只要是文字就会有笔者的个人喜好,书中所记、所事并不一定为真,且书中的世界和我们平时里见到的真人、真事已经相差甚远了,大父只将其当成一个故事看就好,何必为它大动肝火呢?”
始皇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孙儿的小脑袋,他能分清楚他和“他”,也能分清楚书中的人与现实中的人。
可是理智上能明白,情感上他属实是接受不了,一看到秦二世执政期间,胡亥那个混账被赵高所把持在朝野内外所办出来的一箩筐的糊涂事,始皇连将胡亥团吧团吧、塞回娘胎回炉重造的心都有了!
可惜这个想法不仅没有办法实现,他还得留着胡亥在时机成熟后跟着冒顿去草原上做质子,靠着能把大秦三年玩完的逆天蠢脑子给匈奴那点子基业也早日祸祸了呢!
看到大父脸色黑沉的可怕模样,秦缨隔着冬袍都感受到了大父的强烈怒火,他原以为大父看到自己驾崩后就气得把书丢开不看了,没想到大父气完之后又接着将书给捧了起来。
始皇忍着胸腔中翻涌的火气,将秦二世的记载给恶心地看完,看到末尾的几段记载后直接冷声地念了出来:
“沛公遂入咸阳……项籍……杀子婴及秦诸公子宗族,遂屠咸阳,烧其宫室,虏其子女,收其珍宝货财……”
“呵——”
始皇“啪——”地一下合上史记,秦缨的眼皮子重重一跳,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大父伸手拽了拽垂在车壁上的一根黑绳子。
下一瞬,他就看到骑在马背上的蒙毅奔到了车窗边,恭敬地低声询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毅,立刻派人去通知守城士卒,严格审查,全城搜寻一个名为项籍的楚人少年,抓住人之后立刻将其压入大牢!”
第90章 全城搜捕
听到皇帝陛下这喑哑低沉、仿佛藏着无尽怒火的声音,骑在马背上的蒙毅不禁心脏重重“咯噔”一跳,还没等他开口,就又看到矮墩墩的皇长孙也用两只小手扒着窗框,艰难地从窗边露出了半张小圆脸,隔着金属纱窗对他奶声奶气地开口补充道:
“蒙内史,项籍是原楚地名将项燕的孙子,他此番同他叔父项梁一块来了都城,玄鸟说,他们叔侄俩都是楚地极其有名的反秦余孽,非常狡猾,项籍本人的力气很大,还生了一双极为罕见的重瞳,你派士卒们速速去城内搜寻眼睛奇特的重瞳少年,一定要在咸阳抓住他们二人,莫要让他们叔侄俩逃跑了!”
茫茫人海之中寻觅一个具有重瞳特征的人虽然不太好找,但也终归算是有一个明显的目标了。
蒙毅不敢多问,忙隔着金属纱窗对着爷孙俩抱拳道了声“诺”,就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去办事了。
车厢之内,脸色阴沉的始皇震怒过后,再一次拧着长眉翻开了厚厚的《史记》。
冬日昼短。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下午。
阴沉沉的天空上再度飘起了细密的雪花。
呼啸的寒风凛冽极了,上午时还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间变得空空荡荡了起来,然而,一个个身穿黑色甲胄的秦人士卒却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庶民聚集的东南大城内,一座与南门挨得很近的客栈里,住在二楼雅间内的项梁看见外面飘雪了,正欲要伸手关窗,突然瞥见街道上多出来的黑衣士卒,他不由心脏“咯噔”一跳,立刻关上窗户,转头对着正跪坐在案几前吃汤食的侄儿急声吩咐道:
“籍,你快别吃了,街上突然出现了许多士卒,情况看着似乎不太妙,我们快些出城去。”
嘴中正塞着一口泡馍的项籍闻言不禁咽下口中热气腾腾的食物,满眼诧异地看着自己面露焦急的小叔叔出声询问道:
“季父,您是否太过小心了些?纵使街道上有士卒,也不见得就是来抓我们俩的?”
项梁却边快速收拾着散落在竹榻上的行礼,边头也不抬地对着心大的侄儿蹙眉回答道:
“籍,此处是秦都,我们二人身份特殊,在这里还势单力薄,不管这突然出现的士卒是来做什么的,咱们俩早些出城总归是更安全的。”
听到小叔叔这话,项籍只得无奈作罢,双手捧起案几上的大陶碗将里面剩下的羊肉泡馍,连汤带馍块的呼啦啦的几口扬起脖子喝完,又将六个外皮烤得酥焦的热乎乎的烧饼全部盛进一个干净的布袋子里。
叔侄二人,一个整理行囊,一个打包食物,约莫半刻钟就拾掇好了,遂一并走出房门沿着木楼梯快步走到一楼大厅里,径直来到门口的柜台处对着正拿着鸡毛掸子背对他们叔侄俩四处扫灰的掌柜开口喊道:
“掌柜的,退房。”
“嗳!来了。”
客栈掌柜闻声忙转过身子,顺手将鸡毛掸子给放到一旁,一手接过二人递给她的“验”、“传”查看,另一手翻开一卷竹简,对照着简牍上所写的“楚季”、“楚羽”两个名字,就提起毛笔将其昨晚所记录的入住信息给勾画掉,又从旁边的小木箱子内数出来二十个秦半两,边递给站在柜台前的项梁,边笑呵呵地开口道:
“客官,这是退给您两位的押金,您二位若对我们小店满意的话,欢迎下次再来啊。”
项梁淡淡的“嗯”了一声,从掌柜的手中一手接过“验”、“传”,一手接过秦半两,转身就准备走。
跟在他身后的项籍也上前欲要接过自己的“验”、“传”,客栈掌柜笑盈盈地递过去时,在一旁烛台的照耀下,看到面前名叫“楚羽”的少年竟然生了一双极其罕见的瞳孔,不由微微一怔。
昨日宵禁前这一壮一少来他们家客栈投宿时,那时天光已黑,灯光也暗,少年站在中年人身后,她都没有注意到这少年的眼睛竟然生的如此独特。
“掌柜的?我的验、传。”
看到面前这身材丰腴、身量中等的客栈掌柜一直盯着自己看,项籍不由蹙眉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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