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骨: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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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司辰不语,似有些讪讪。片刻后低声:“谁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吃。”

    “……”

    普头陀一时无言,倒也不去争辩,心中却暗自多了几分欣慰——少主倒比他预想的要冷静得多。

    想来也是如此。凌司辰自小便不似旁的孩子,寻常孩童遇了挫折多半会哭闹,然而他却少有失控。小时候若是被人欺负或吃了苦头,总是默默吞下,暗自发奋,倒是条能隐忍的汉子。

    即便是如今,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竟然也不过是沉默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三日,也就是今天,来到这前屋里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开门见山要求协助,解开心障。

    无怨无尤,无惧无退。

    普头陀心中不由暗暗赞许,微微点头,手中的烈气运转更急,炽烈魔气如流火般在掌间翻滚。

    却听前方的人又道:“曾经有人问过我,如果她是魔,我对她的看法会不会改变……”他冷笑一声,似是自言自语般继续道,“却没想到,这问题最后竟落到我自己身上了,呵。”

    菩提不知道啥时候进屋来了,给香炉里添了点增加气息强度的辅料。

    听到这话,随口半笑着道了一句:“能问这话的,莫不是那个姜小满?”

    第165章 赏美景,尝烟火,好不逍遥

    少年双眸倏然睁大,身子一僵,头立刻偏了过去,“你说什么?!”

    菩提添香的手都僵住了,大冬天的,香炉那一点火星竟熏得他冷汗直冒。

    凌司辰的目光越来越沉,眯起的眼眸如钉子般锐利,盯得菩提大气不敢喘,头也不敢抬。

    盘坐在少年身后的头陀见状,赶紧插了话来:“少主勿惊,他不过是随口一猜罢了。毕竟,能让少主露出这般神情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位姜姑娘了。”

    凌司辰不理他,视线锁着分叉眉道人不放,“你怎么认识姜小满?”

    菩提不敢说话,岩玦慌忙又补道:“是我说的。少主可还记得岳山上与我说过的话?闲来无事,我就与菩提也提了提,毕竟少主的终身大事,我等也关心啊。”

    凌司辰这才回头斜他一眼。

    “你也是真够闲的,少聊我的私事。”他冷冷道完,眼底的疑惑这才消散,菩提那抹香也才终于添了进去。

    道人暗自嘀咕:要不要这般敏锐?偏偏岩玦还叮嘱过,若说错一句话,最好立刻闭嘴走人,稍多一言或一举一动,少主都会立刻起疑。

    君上明明性子散漫,心思也不算细密,这少主的敏锐倒不知是传自谁。

    见凌司辰转过头去,两人才松了口气。

    岩玦倒是觉得这东尊主说话蛮有意思,东渊君和那姜家小姑娘分明一个天一个地的性子,宛若猛虎与羔羊之区别,她却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倒真想亲眼见证一番,这新生的东尊主究竟是“变是没变”。

    他接过先前话头,问:“少主,那您觉得自己会改变吗?”

    凌司辰在前方沉默片刻,却逐渐攥紧拳头。

    “力量无善恶,只是力量而已。我会让它按我的意志行事,所诛者为恶,所灭者为邪。”他缓缓开口,语气些许冷冽,“便是我身体里有一半的魔血,岩玦,我也要你明白——我永远不会是你们的人,也断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

    菩提笑道:“你放心啦,我们不会去到处跟人说你是半魔的!”

    岩玦狠狠瞪了他一眼。

    头陀正色道:“自是如此。少主之心系仙门与天地,正如我那日所言,无论您如何抉择,我都将永远站在您这边。”

    凌司辰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也不想辩驳,只将视线转于远处。

    ……

    头陀手中烈气凝聚成一个旋转的气波球,内里翻腾的波纹带着凛冽的锋芒。凌司辰感到一只冰冷的手贴上了他的背,沉稳而有力。

    随之传来头陀低沉的声音:“那么,少主,我要解开第一道心闸了。”

    凌司辰咬牙:“来吧。”

    虽这么说,心中却不由一紧。早前这二人就与他说过,心闸共有十二道,每解开一道,便会将心魄中的烈气释放出一些。然而他的凡体从未沾染过烈气的侵蚀,故是否能承受这股力量,依旧是未知之数。

    每一道心闸都需要他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尤其是第一道,最为猛烈,却无可避免。

    此时,菩提递过来一条拧成结的毛巾。

    “咬这个。”

    凌司辰默默接过毛巾,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将其紧紧咬在口中。

    下一瞬,只觉头陀手指微动,一缕炽烈如焚的气息顺着掌心涌入他的体内。

    烈气入体的刹那,凌司辰只觉一股如火焰般的力量瞬间冲击开来,沿着血脉四处燃烧,仿佛有无形的烈焰在体内四处撞击撕扯。那热流触及神经的瞬间,每一寸肌理都如被灼烧,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整个身体。

    他双手紧紧扣住床榻,身子因痛苦而弓成一团,口中的毛巾已被咬得快要碎裂,压抑不住的怒吼从喉间溢出,变成了低沉的、近乎猛兽般的咆哮。

    然而,比这痛苦更炽烈的,是胸中升腾而起的无名愤怒与恨意。

    那是对自己的愤恨。天山之巅的记忆如闪电般劈入脑海——他眼睁睁看着姜小满被那战神踢入腹部、吐血倒地,她每受一分伤,他的心就如同被生生剜下一块,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

    这般连心爱之人都无法守护的自己,还有什么用!

    倘若以凡人之力不能护得挚爱,那他便不惜化身为魔,哪怕付出所有,也定要夺回那份本该属于自己的力量!

    抬起的脸中,却是青筋混着汗水暴起于面上,满眼血丝与倔强中透出决然。

    *

    凌司辰忍受着彻骨煎熬,仿佛心都被活剥出来。他从榻上翻滚至地板,手指死死抓住地面,竟硬生生在木板上留下了一道道抓痕。

    但此痛苦,旁人终究无法帮忙。

    岩玦在榻上盘坐,双掌合十,闭目诵念,手背血管如虬龙般凸起;而菩提则站在远处,神情肃穆,颔首低眉,宛如见证着某种庄严的仪式。

    若地上的人意志不够坚韧,或是体内气息不够顽强,很可能会肝肠寸断、筋脉崩裂而亡。而若他们贸然干涉,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换骨与气息的融合持续了许久许久。

    直到那暴戾的烈气终于被他的躯体所驯服,融入每一根脉络,疼痛才一点点地缓解下来。

    当凌司辰终于能撑起身子时,已是满身大汗淋漓。他就地而坐,胸口剧烈起伏,抬头望向那供台上的十炷香——竟然全数燃尽。

    屋外的阳光已被黑夜取代,他这才意识到,这场煎熬竟持续了一整日。

    少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起手臂时,却被臂上的红纹吸引住了目光。先前时隐时现的红纹竟逐渐加深,其间仿佛有气脉流动。

    “为什么,我感受不到我有散发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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