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絮: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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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

    林向晚抱膝蜷成一团,看着江叙发来的消息,他问她,今天还出去过元旦吗?

    屏幕光熄灭,室内又陷入了黑暗。黑夜里时光比溪流淌得都慢,林向晚嘴里无意识喃喃道“我们分手吧”。

    话音刚落,她的眼泪就随之滚烫过肌肤。

    林向晚抬手擦掉,极力提动向下弯

    曲的唇,再一次说出这几个字。

    眼泪如狂潮般更加汹涌,林向晚想不出任何其他的方法了。她只能一遍遍对着镜子练习,机械性重复了整整一晚。

    天际破晓时,她再度说出这句话,以一种面无表情,呆板又淡漠的声音。

    眼睛肿到看不清双眼皮的褶皱。

    她补了一个很短的觉。

    然后打电话约了徐芳单独出来。

    “这里一共有五万块。”林向晚推过去一摞用报纸包着的长方体,这是妈妈留给她的钱,徐芳眼睛都看直了,刚准备伸手拿过来就被林向晚按住,“钱我都会还的,以后每个月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们,但是我有个条件。”

    “还钱天经地义,你还有脸提条件。”徐芳呵斥她。

    林向晚微微笑着,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可已然看不出前两天的焦虑与青年人未经打磨的不镇定。

    “这决定了我还钱速度的快慢,”她说,“如果你答应,我会在两年内把剩下的二十万还完,你不答应的话,我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能还完。”

    徐芳气上心头,十指紧攥,狠厉厉地说:“你先说。”

    林向晚哽了下,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看着窗外轻声道:“你要帮我保管爸爸妈妈的遗物,放在你们家那间没有人住的房子里,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打开进去。”

    “你什么意思!”徐芳一拍桌子,引得咖啡店内其他人回首注目,她敛了敛身子,放低音调,“你想霸占一间房就直说!”

    “这套房子建起来时爸爸也帮过忙,我只是讨要他当年的辛苦钱。”林向晚无意与她争吵,徐芳担心的不过就是她住进了那套自建房,会影响黄景舟日后结婚生子,“我不会再回来了。”

    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列车重新驶向临港市,复兴号一路驰骋,速度是绿皮火车的三倍。

    这是林向晚的第二个要求,徐芳得帮她买一张高铁票。

    这也是件好事不是吗?

    她的屁股不用开花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坐上这样舒适的交通工具。

    到学校是一月三号的下午两点。

    林向晚先去院办大楼和辅导员沟通了退学事宜,等在教务处办理好相关程序时已经快五点了。

    她在教学楼北坡的双人椅上坐了很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

    两个小坡中间是一条长长的阶梯式通路,是在这边上课的学生的必经之路,人群慢慢汇集又渐渐散了。

    天黑得很快,林向晚在那条长椅上吃完了路上剩下的半截面包。

    她一场考试都没来得及参加。

    大学的期末考试会和高中一样吗?

    也是在桌角贴上大家的姓名和座位号吗?

    一个教室有几名监考老师?

    会有寒假作业吗?

    林向晚一边想着一边往宿舍走,路灯昏黄,在夜幕里投下散射的光柱,有细小的尘埃飘在空中。

    光柱底下站了个气质卓绝的人。

    她连忙躲在花坛粗壮的树干后。

    暖光从江叙的侧颌劈下来,将他身上那份冷冽照的更加分明,他的眉头拧起,眼睛打量着路过的行人。

    回学校的列车上,林向晚终于点进了他与江叙的聊天框,不同于她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些恋情分享,江叙没有给她发过多的消息,只是祝她考试顺利,晚安,记得吃早餐。

    直到元旦那天,他们很早前约好去游乐园的那天,江叙找不到她,在入园处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人。

    才发了点其他的内容。

    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狂轰滥炸,只是提醒了句这两天要下雪了,注意保暖。

    他大概也没那么爱她吧。

    林向晚的脚步不听使唤,转身离开,走到了操场看台坐下,右手边不远处的小树林仿佛站了两个人,情侣在浪漫下坠的雪花下接吻。

    她收回视线,搓了搓冰凉的手指。

    反正一直以来主动的那个人都是她,江叙没那么爱她,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等在宿舍楼下,是为了要一个解释吗?

    雪越飘越多,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洛安市的冬天没有雪,但爸爸会在家里的阳台上为她“人工造雪”,在地上铺一层厚厚的小泡沫球,再洒下白色的亮片。

    原来下雪天没有那么好,很冷很冷。

    她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场真雪,并不美好。

    林向晚拿出手机拨通了江叙的号码。

    对面很快接通,没有林向晚预想中的责问,电流连接的两端同时沉默。

    “我在操场看台。”林向晚率先说。

    江叙:“等我。”

    冲过来时胸膛还在剧烈起伏,江叙三两步踩上台阶,挨着她坐下。

    林向晚却往外挪了半步,贴着的衣服面料瞬时擦出一指宽的间隙。

    这是他十八年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慌张的情绪。

    不止因为她的态度,还因为林向晚周身的火热全然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冷然。

    江叙不停地吞咽,她什么都不说反而更加令人心慌。

    她穿的很少,羽绒服很薄,是更加适合洛安气候的款式。

    黑夜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也因为她不与自己对视。

    “冷不?”江叙有点扛不住这样糟糕的气氛了。

    林向晚的手被江叙紧紧包裹住,他的羽绒服里似乎加了点神奇的发热物质,片刻功夫手指已经暖和地可以利索活动了。

    也是在这时,她很轻地说出了那句话:“我们分手吧。”

    一切都和演习过的一模一样,她只用再将对着镜子说过无数次的话说出来就好。

    可是江叙不是死板的没有生命的镜子,他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林向晚鼻尖一下就酸涩了。

    她忍了很久才转过头说:“我和别人在一起了,他会陪我过生日。”

    只要这样说就好了,电视剧里都是这样写的,她接受任何不好的对待,就算江叙现在甩她一巴掌都行。

    操场很暗,江叙凝视她良久,看到了她脸上那点细微的已经结痂的伤口,他的手不自觉触上去,“脸怎么了?”

    “别碰我!”林向晚像只被惹毛的狸花猫,差点弹起来。

    她那些无名的压在心底的情绪在此刻尽数发泄到了江叙身上,意识到这一点时她愧疚得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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