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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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哼唱的曲儿。

    六岁的魏承站在窗下听了好一会儿。

    小曲儿唱了一遍,怀里的哭声渐歇。

    魏承就见着罐罐小脸哭得像花猫儿,卷翘的睫毛湿润耷拉着,因着哭过鼻子发出小呼呼的声音,已然是睡熟的模样了。

    魏承轻轻松了口气,浸湿帕子擦了擦罐罐小脸,怕他再做噩梦不敢将他放下来,就这样抱着小娃睡了一夜。

    次日,罐罐醒来就不记得昨夜的事儿了。

    魏承暗自庆幸,罐罐不记得噩梦是好事,不记得那首生涩难听的童谣也是好事。

    “哥哥呀。”

    罐罐点点自个儿眼睛:“罐罐眼睛怎么肿肿呢?”

    “许是你睡觉前汤喝多了。”

    魏承骗小孩:“快快净手洗漱,哥哥今儿早包了糖包。”

    “糖包!”

    罐罐捧着脸盆里头的水往脸上扑:“罐罐要吃糖包!”

    昨儿在震金镖局吃一顿好菜好饭,兄弟俩回来又忙着埋罐,便没做其他吃食,魏承杀了小母鸡后熬了一锅红枣鸡汤。他早起练完石锁又喂完牲畜,便将昨儿发好的面团揉了揉,包了一锅夹着蜜枣糖水的糖包。

    这每到年前儿,不少人家都蒸包子蒸白馍,还有的要炸一些肉丸菜丸,豆苗娘和莫夫郎还有里正娘子这三位,早就嘱咐魏承甭炸丸子,等到二十八二十九他们给他们兄弟俩送。

    他们俩虽说是半大小子,可年节荤腥大,炸丸子又废油水又吃不多少,如此魏承就偷懒,沾沾几位长辈家的光了。

    罐罐洗漱完就迫不及待坐在饭桌用饭,看着一小盘白胖白胖的糖包,好奇道:“哥哥,里头都是一样蜜饯糖水吗?”

    “都是一样的。”

    魏承将飘着一层鲜亮油沫的鸡汤递给他:“喝点汤,别噎着,吃糖包小心汤。”

    罐罐抓着一个白糖包就啃,吭哧吭哧咬了两下,抬起小脸:“哥哥你看,好多糖水!”

    “轻点吸那糖水,烫到舌头可就不能啃猪蹄了。”

    魏承喝口鸡汤,只觉得醇厚咸香,很是好喝:“听闻今儿又有村人杀猪,要不要再买两个猪蹄?”

    前些日子他们在里正伯伯家买猪肉时特意买了两个猪蹄一个猪耳朵,留着大年三十给罐罐卤着吃,家里还剩下不少如意楼吴舅爷给的好料子,到时候挑几样加入卤锅里,想来那滋味能更好些。

    “够了,够了。”

    罐罐大口咬着馍,小手还虚虚点了下眼睛,有点担忧:“罐罐眼睛什么时候能好啊!”

    “明儿就能好。”

    魏承笑道:“知道你爱美要脸儿,不如今儿咱们就在家关门写对子。”

    罐罐嘿嘿一笑,晃晃小脚:“那就听哥哥的吧!”

    倒是不赶巧,兄弟俩拾掇完饭桌柴房,正打算磨着墨水写对儿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传来三郎哥喊声:“承小子,罐罐,在家不!”

    “在家。”

    魏承迎出去,笑道:“三郎哥,你这是从丰苗村回来了。”

    “天大地大,过年最大,打猎的事可没有过年重要。”

    李三郎爽朗笑道:“对了,我爹问你今儿有没有事,没有事去我们家帮他给村人写对儿,村人自个儿带红纸,写一副给一文钱,铜子不多,就是图个喜庆。”

    魏承看一眼鬼鬼祟祟躲在门后的罐罐,李三郎也发现了,侧头去看:“罐罐,今儿怎么不敢见三郎哥?”

    罐罐磨磨蹭蹭转过来,小手捂着眼睛,有点沮丧:“罐罐喝汤喝多了,把眼睛喝肿掉,不是村里最美的小汉子了。”

    李三郎笑道:“这哪里能呢?把手拿下来,给三郎哥看看。”

    罐罐轻轻放小手,那双大眼睛竟肿成小山核桃了。

    倒是不丑,就是有点好笑和可人爱。

    “这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李三郎睁眼说瞎话,又绞尽脑汁道:“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风,风……”

    罐罐高兴道:“玉树临风!”

    “对,就是这么个词儿。”

    罐罐抬着小脸美滋滋道:“罐罐的三郎哥是老实人,老实人不骗小娃,对不对?”

    这话倒是让李三郎有点愧疚,他道:“啊,这……”

    魏承摇头笑笑:“行了,罐罐去穿上小夹袄,带上兔帽护手,咱们随着三郎哥去帮帮里正伯伯。”

    里正家已经围了不少村人,各个手里拿着红纸等着李茂德给他们写对儿。

    李茂德道:“哎,承小子来了,今年让承小子和我一道写。”

    村里人都知道魏承写了一手好字,换句话说他那字写得比里正好上不止一星半点,村人过年都图个喜庆吉利,魏承哥俩又会读书还会赚钱,村人哪有什么不同意的。

    罐罐一来就被溪哥儿和秋哥儿带跑了,魏承见着他们往屋里去也就不惦记,专心给里正伯伯磨墨念联儿。

    里正先写了十来副,后来实在是累了,便让魏承替他写会儿。

    魏承刚坐下就见着前面站着的村小子是大东,大东略有局促的拿着手里红纸:“承,承哥……”

    魏承笑道:“你可有想写的联儿?”

    大东见着魏承脸色无恙,他也没那么不好意思了,笑道:“承哥读书多,你给我们家想一个吧。”

    “成,那我便写了。”

    魏承用镇纸压在红纸上,提笔沾墨,以手挡袖,只见粗长毛笔在他细白腕间转过,上联下联一气呵成,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大东接过对儿,有点腼腆道:“承哥,这上面是什么字?”

    魏承正收腕点上字迹铿锵的四字横批,抬头笑道:“龙腾四海报平安,虎啸八方皆来财。”

    “愿你一家来岁发财如意。”

    大东小心翼翼捧着未干的对儿,真心笑道:“谢谢承哥,也祝愿承哥和罐罐平安发财。”

    这半日下来,魏承写了几十副对儿,手腕都累得发酸,今儿晚倒是不用再点灯熬油练字了。

    “承小子,喝点茶水。”

    里正娘子笑道:“你里正伯伯老了,要不是有你,今儿咱们村的对儿怕是要麻烦旁村的人呢。”

    李茂德不服老:“瞎说!”

    “我这是让承小子多锻炼锻炼。”

    里正娘子撇撇嘴,又将一盘糕往魏承跟前送送:“吃点糕,垫垫肚子,这写了一上午怕是都饿坏了。”

    又道:“你不用惦记罐罐,秋哥儿和溪哥儿带着罐罐去柴房吃炸肉丸了。”

    几人说了几句话,里正道:“承小子,我听闻来年县试怕是不成了?”

    魏承点头:“夫子是这样说的。”

    里正也唉声叹气一会儿,又道:“也好,这几年你再好好读读,莫要放松自个儿。”

    “来年家里的地想找个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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