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骨: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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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猜不透主子所遇,只见着房中那抹姝色沐浴过后又坐于窗台边,安静地看着手中之物。

    直到某日离得近了,剪雪才瞧清主子所看的是何物。

    那花簪尤为眼熟,而后丫头才想起,早些时日楼大人曾赠予过。

    楼大人……

    主子究竟在念着何事始终不为人知,丫头只知,定是和楼大人脱不了干系。

    将端入房中的糕点轻放,剪雪徐步凑近了些许,悄声开口:“这花簪奴婢怎记得……之前是摔断了的。”

    “这支是偶然所得,有些事我至今也想不明白。”温玉仪仍望着桃花发簪发愣,左思右想着,总感到有何异样之处。

    倘若真是陛下使了卑劣手段持质要挟,前来相救之人又怎会是楼栩……

    可若是楚大人,又为何会有这花簪,又为何要遂陛下之意折回晟陵,而放弃江山之权……

    “奴婢记忆犹新,这发簪是楼大人从街铺上买下,赠与主子的,只可惜后来再见,就已断成了两截。”

    未免遗憾而叹,剪雪说于此,想到旧日王府中那些趋炎附势的奴才,心上怨意陡然生起:“如今一想,那王府的侍婢当真是可恶……”

    玉指抚摸上这支她曾喜爱的发簪,温玉仪恍然回语,将其再放回衣袖里:“如今失而复得,也算是上天垂怜我。”

    曾几何时,楼栩所赠的每一物,她皆如获至珍般捧于掌中,今时岁月如流,她却觉并非有那般欢喜……

    她如今想的,仅是大人的安危。

    “主子这些天是受了不少委屈……”剪雪悄然低语,此刻觉着未得主子责罚,心里更是不好受,“主子虽不说,奴婢也能猜着一些。”

    丫头还在反躬自省,陷于内疚中,她回眸轻柔一笑,似早已对那欺瞒一事释了怀。

    “我都未伤切,你何故悲伤成这样。况且你寻到了心意相通之人,我理应为你欢喜才是。”

    想再与主子话一会儿闲,剪雪闻听有奴才快步来禀,那房门仅被叩了两声,门外便传来禀报。

    “温姑娘,坊外有位小公子说要求见,恳请着姑娘无论如何都要见他一面。”

    温玉仪不解,朝丫头轻瞥上一眼,眸光若明若暗。

    待行出香坊,巷道榆树旁一位少年赫然映入双眸,她缄默而观,步子猛然一止。

    不想竟会在千里外的晟陵遇见项辙。

    许是一路奔波着未曾歇脚,少年虽挺直着身板执剑端立,面上却仍染了些乏倦。

    “项小公子怎来了晟陵?”她不由地将此少年缓缓端量,心有预感,似发生了不测之事。

    “可算找着温姑娘了!”

    挺拔的身躯忽地松垮而下,项辙一身无拘地行入香坊,聚精会神地与她娓娓而道:“我在晟陵寻了整整五日,到处差人打听,才知这云间香坊于一年前来了个姓温的姑娘。”

    少年一拍掌,直为自己佩服钦羡:“我算了算时日,猜测你便在此香坊中,不曾想还真寻着了!”

    抬袖为少年引着路,温玉仪婉容端凝,柔声问着:“项小公子急切相寻,可是有要事发生?”

    “容我饮几盏茶,这一路奔来我是一刻也没停息……”

    项辙走入房中闲然而坐,一提茶盏竟是空的,不免无声抱怨,晃了晃空壶,又咳了几声嗓。

    “剪雪,快为项公子备茶去。”她见此肃然吩咐,忽而想着这女婢将来会是云间香坊的夫人,如此使唤已有些不妥,便转首看向了另一侍婢。

    恭敬朝其行了一礼,温玉仪婉声言道:“彩云你去吧,有劳了。”

    被差遣的女婢未见过这般端庄有礼

    的姑娘,轻笑着回应,赶忙去添了茶水:“温姑娘这是哪儿的话,赫连公子本就说着姑娘可以肆意差遣坊中侍婢。”

    剪雪顿感主子有疏远之意,跟上那女婢的步调,一同为项小公子添茶去。

    “看来你在此地过得很是安逸……”

    随性四顾起这座香坊,一双剑眉却随之微蹙,项辙轻揉起眉眼,丝缕忧愁铺展了开。

    待茶水被斟满于玉盏中,少年一饮而尽,斟酌良晌,才缓慢道出口。

    “温姑娘在晟陵安闲自得,可会念着远在京城的楚大人?”项辙再饮上几口清茶,敛下稍许桀骜之心,倏然正色道。

    “我先前想着,大人忽然要来晟陵,许是因温姑娘待在此地。此时看来,大人对姑娘是一往情深。”

    大人再度猝不及防地被道于话中,温玉仪低眉不自觉一攥衣袂,柔缓答着:“我与大人之间已有一份休书作隔,早没了联系。”

    “陛下暗中派兵围堵了皇城,以除奸佞为由将大人困入了王府中……”顿然凝神相望,项辙谨慎地压低语声,慎重告知着京城近况。

    “大人败局已定,命悬一线。”

    她难以置信地微抬杏眸,纤弱身躯不禁一僵。

    惊觉楚大人当下已是四面楚歌。

    回想帐中偷欢时,大人还得心应手地说着要夺取明月山河,要将皇权揽至于怀中,怎会……

    她浑身颤栗,心上发了慌,微颤着眸光轻问:“大人怎会这般无力还手?”

    “皇城使早已归顺陛下,欲同陛下一道重振朝纲,灭尽楚大人早些年于朝中揽下的势力。”项辙面容凝肃,所言的绝非玩笑之语,握着剑鞘的右手抖动一霎,话语极为凝重。

    “趁大人此次离京,他们借机清剿了大半势力……”

    皇城使……

    楼栩原来早已成了陛下的人,原来早就对大人异议颇深……

    也是,像楼栩那般秉公无私,对朝廷忠心赤胆之人,又怎会让一摄政王凌驾皇权,让楚大人多年把持着朝政……

    那刚正不阿的男子效忠的是皇城,对企图谋权之臣自是痛恨在心。

    楼栩听命陛下,未有何不当。

    只是……

    只是那清癯消瘦的身姿分明只来了短短数日,与她偷香两回,便回了京城。

    不论怎般盘算,他多年积攒的朝势都不会被轻易除去,怎能落此下场……

    疑惑地轻摇着头,温玉仪一凝黛眉,几念过后更觉谬妄:“可大人仅来了三日,如此短的时间,绝无可能。”

    “三日?大人明明出京了一月有余……”

    项辙惊诧地凛紧了眉目,顿觉事有蹊跷,兴许有人从旁作梗,其中绊住了大人,好让陛下趁此揽尽朝中权势:“那定是有旁事耽搁了……”

    一月有余?

    如何会是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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