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场人: 44、封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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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道森度假区游人如织。

    东门附近有一处咖啡馆,安静清幽。三三两两散客在此处歇脚,无人在意道森首席执行官的忽然现身。

    岑铭眼尖,小跑过去:“妈妈!”

    韦荞一把将他抱起。

    岑铭正在吃冰淇淋,小嘴一圈奶油,被韦荞扶着后脑往怀里一按,全擦在韦荞衬衫上。

    “妈妈,我弄脏你衣服了。”

    “没事。”

    韦荞抱紧他。这是她的宝贝,而她即将令他陷入危机。

    岑璋看了会儿,若有所思。

    他走过去,从韦荞怀里抱过岑铭,拍了下他的小屁股:“去坐在椅子上吃冰淇淋,吃完记得用手帕擦一下手。”

    岑铭不疑有他:“哦,好的爸爸。”

    小男孩乖乖坐下,韦荞看着这个小背影,心如刀绞。

    她这个眼神没能瞒过岑璋,他抬手环住她的肩:“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刚才,韦荞给他打电话,要他立刻带岑铭去东门咖啡馆。没等岑璋多问,她已经挂断,一通电话打得稀碎。

    韦荞隐忍地,极度克制:“岑璋。”

    岑璋动作一顿。

    他甚少见韦荞这般模样。

    韦荞咬紧牙关,痛下决心:她要犯天下忌讳,公权私用了——

    方才在办公室,当成理对她提到“岑璋”,韦荞脸色大变,成理误会她为难,正欲解释,韦荞丢下他就走。成理一头雾水,丝毫不知韦荞瞬间的恐惧:她这才记起,岑璋和岑铭,今天就在道森度假区。

    她匆忙跑向电梯间,拿起手机同岑璋打电话,一双高跟鞋差点绊倒,被迎面走出电梯的许立帷一把扶住。他听见韦荞讲电话的声音:“岑璋,带岑铭去东门。”许立帷瞬间懂了。

    四目相对,韦荞内心的犯罪感喷薄而起。

    “对不起。”被许立帷抓现场,韦荞认了,“我没有办法。”

    许立帷目光冷静,韦荞迎向他的凝视,破釜沉舟:“等我办完事,你可以把我交给公安,就以‘公权私用’的罪名。”

    身后,成理正在到处找她:“韦荞!人呢——”

    许立帷没说话,一把将她拉进电梯。

    大战将至,首席执行官成为众矢之的。许立帷眼风一扫,眼见成理追着她而来,他快她一步迅速按下电梯关门键,然后闪身走出电梯。

    “韦荞,做你最想做的事,我只会帮你,不管对错。”

    电梯关门的瞬间,许立帷将责任担下一半,“我会想办法拦住成理,不让他跟来。你放心去,不会有人知道你去过东门。”

    话音落,电梯门关闭,载着韦荞急速下降。

    她的犯罪感被许立帷瞬间打消。为了孩子,她愿意下一回地狱。她方才忘记说一声“谢谢”,韦荞知道许立帷不会要,而她也会一直欠着他这一声谢。他已经陪她到地狱,如果真有无法上岸的那一天,她会同他好好说一声谢谢的。

    “岑璋,你听我说。”

    好不容易瞒过成理,韦荞没有犹豫,迅速向岑璋交代:“道森出事了,疾控中心和公安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再过十分钟,道森就将被全面封锁。你马上带岑铭离开,去东门,我会给徐达打电话,让你们从东门员工通道离开。你带岑铭出去之后,不要回头,离道森越远越好,知道吗?”

    这很严重,韦荞知道,她的行为无异于背叛。

    她要背叛道森,背叛三万名游客,只为她的孩子安然无恙。一道千古难题摆在她的面前:绝境之处,她是选择做一个大义牺牲孩子的妈妈,还是一个虽然自私却能保护孩子平安的妈妈?

    她下不了手选择前者。

    “岑璋,带岑铭走。”

    韦荞痛下决心,推他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岑璋扶住她的肩,“韦荞,你冷静一下。”

    韦荞一改平日冷静,完全失去耐心,“我叫你走!听到没有——”

    尾音尖厉,忽地收声。

    是岑璋。

    他用一个拥抱,将她失控的理智险险拉回。

    很多年后,韦荞仍然会想起这一天。阳光、林荫、咖啡馆,岑铭坐在一旁滋滋有味地吃香草冰淇淋,而她和岑璋,在拥抱。那些即将而来的风暴与战争,在一瞬间都不再令她胆战心惊。风暴而已,战争而已,都是人间常事,来就是了。

    岑璋在她耳边说:“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带岑铭走?”

    他抬手,指尖穿梭在她发间,顺势将她抱得更紧,要她明白他心意。

    “韦荞,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韦荞喉咙一紧。

    他的好意,她心领了。

    她过不去心里那一关,要同自己发狠赌一回:“当年我已经错一次,将岑铭害成那样。岑璋,公权私用是大忌,我知道这步棋必输,但为岑铭,我愿意输。”

    天下是非即对错,她一直以为她懂。

    这一刻,韦荞忽然发现,她的立场也是可变的。

    负天下人,保岑铭;还是牺牲岑铭,维护天下人的公道?正邪不两立,她最终选择决绝的那一条路:只要能保岑铭,负天下人又何妨?

    “韦荞,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你不用安慰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岑璋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你听我说,商业竞争向来无所不用其极,道森这桩意外,如果是冲你来的呢?”

    韦荞一愣,“什么?”

    “韦荞,如果对方意不在道森,而在你,那么你方才的举动,就恰好落入对方的圈套。”

    “……”

    岑璋用仅有他们二人能听见声音对她道:“在32187名游客被困道森度假区的危机关头,道森首席执行官却利用公权放走丈夫和儿子。这个新闻能掀起的破坏力,远比道森度假区面临的公共危机要严重得多。公共危机有官方控场,会尽各方力量将破坏性降到最低。道森只要配合,事情就不会更严重。但是,首席执行官的所作所为,就完全是私人性质了,官方也保不了你。”

    韦荞脸色骤变,“会这样做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也不打算现在去想这个问题。当务之急,是要认清现实,这件事很可能是冲你来的。那么,绝不走入对方为你而设的陷阱,才是首要事。”

    韦荞一身冷汗,为名利场无底线的斗争而愤怒。

    “用公众安全来要挟我,实在卑鄙。”

    自古人心最难,莫过于一个“斗”字。两点横竖,就是写不好。写不好才是对的,同人斗,赢了输了都写不好一笔人生。

    岑璋很珍惜不想写这个字的韦荞。

    女人,男人,太会斗了,都不好。自己首先不快乐,一年如此,十年如此,百年不过是十个十年,忽然已是一生了。斗赢了又如何,人生横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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