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场人: 57、大股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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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道森陷入首席执行官辞任事件的舆论风波时,作为竞争对手的沃尔什集团公开宣布:调整集团战略,将经营重心从北美转移至东南亚,申南城将正式成为沃尔什首要核心业务区域。

    一时间,申南城万众瞩目。

    沃尔什度假区对申南城的资源倾斜,带来一轮颇具瞩目的经济流量。围绕沃尔什度假区,乐园、周边、酒店、文旅、交通、餐饮等多行业均有明显爆发。巨量的人流涌入再次彰显强大的经济效应,申南城度假区业态正式步入两强争霸局面。

    对申南城而言,这一局面无疑十分理想。道森和沃尔什相互制衡,在白热化的竞争下带动申南城度假区业态的高质量发展。从品牌角度而言,申南城也乐于见到两强争霸的局面。论引入外资,有沃尔什这一强大的外资品牌;论本土崛起,有道森这一老牌门面担当。

    韦荞从申南城官方态度中读出了严酷意味:未来,道森与沃尔什的正面竞争,将十分惨烈。

    面对沃尔什的强势挤压,持稳发展的道森会怎样应对以保住市场份额,引人关注。赵江河半生风浪,在道森发展史中向来有“神来之笔”的美名,每次危机都险险过关。这一次,外界对其的应对之策,十分期待。

    赵江河没有令人失望。

    十一月,立冬那一日,赵江河病危。数小时之后,医生宣布脑死亡的事实。执掌道森四十余年的董事长赵江河,就此与世长辞。

    消息不胫而走,引起轩然大波。

    人们对强者总是有更多期待。英雄持利剑而不倒,在凡人寸步难行的世界,英雄主义永远有狂热市场。自古如此,人性如此。

    所以赵江河的溘然长逝,令世人无法接受。

    ——明明已经金鼓齐鸣,帝王怎可猝然退场!

    啼笑皆非的一幕,在申南城名利场古今无左其右。一个坐镇道森半生的人,到头来,倒下去的样子也只不过是街头巷尾啼笑皆非的谈资而已。

    真正伤心的人,也许只有赵新喆。他人高马大,趴在韦荞肩头嚎啕大哭时韦荞几乎被压垮。但她撑着,硬是接住了赵新喆。仿佛一种预示,将来她也会一直这样,稳稳接着赵新喆。

    比起许立帷,韦荞是有遗憾的。

    那一日,许立帷比他更快一步到医院,在赵江河最后的清醒时刻推门进入icu,得以和赵江河有了最后一次交谈。交谈的内容外人已无从得知,许立帷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韦荞会来的。”

    韦荞确实来了,但她来得太晚,只来得及和赵江河握一握手。

    那竟然就是她和赵江河之间做的最后一件事。

    常听老人说,人死前会有片刻清醒,会做最想做的事,与爱人拉一拉手、同子女说几句话,再闭上眼,了无遗憾。而赵江河,最后做的事,就是握一握韦荞的手。

    赵新喆、许立帷、遗嘱律师、赵府管家张怀礼,全都站在病床旁。赵江河直直拉住韦荞的手,用力一握。

    韦荞就在这用力一握中,原谅了很多事。

    赵江河走得突然,遗嘱律师如临大敌。虽然赵江河早在一年前就已经立下遗嘱,但真正故去后,赵家家大业大,赵家其他人不见得会放过他。毕竟赵新喆势单力薄,又无城府,实在好欺负。

    隔日,遗嘱律师在一众关系人面前,当众宣布遗嘱内容:赵江河将手中的道森控股股份,无偿赠与韦荞、许立帷。

    一片哗然。

    他甚至没有给自己儿子留半分!

    这意味着,韦荞将一举超越现任股东,成为道森名副其实的大股东。许立帷紧随其后,成为仅屈居于韦荞之下的第二大股东。

    屋内,赵家人吵翻了天。韦荞和许立帷冷眼旁观,率先离场。

    韦荞终于懂了许立帷的当日之意。

    “这份遗嘱,就是你‘夺权’的成果?”

    她话讲得难听,许立帷却没有辩驳,坦率承认,“嗯。”

    韦荞看向他,“你怎么令赵先生肯的?”

    “你有孩子,你不知道?”

    “……”

    韦荞一贯冷静,听他三言两语,也不禁一身冷汗。

    终其一生,人类不过是在践行动物性。而动物性最原始的特征就是:爱子。她之于岑铭,赵江河之于赵新喆,都让韦荞看见父母对孩子的无底线付出。这种付出有时甚至是病态的,她可以为力保岑铭差点公权私用,赵江河同样可以为力保赵新喆而将道森拱手相让。

    而这一点,统统被许立帷拿去,做了最好的谈判筹码。

    她一直都知道,真正的许立帷绝不像他表面的样子,和谐处事、与人为善,事实上,连韦荞都从未摸透过他。

    “你用赵新喆威胁赵先生?”

    “不是威胁,是等价交换。”

    许立帷向来不瞒她,将一桩你死我活的较量讲得云淡风轻,“我告诉他,我可以保护赵新喆一生无忧,前提是,拿道森控股权来换。”

    “他也肯?”

    “他有选择吗?”

    “……”

    许立帷慢慢踱步,一点焦躁和犹豫都没有,“他不肯,那我就按不肯的方式来了。要明抢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我不但不会保赵新喆,他们两父子的死活也都跟我没关系。”

    韦荞听了,停了下脚步。

    就在这停一下的瞬间,令她落后许立帷两步。许立帷很高,宽肩窄腰,韦荞和他并肩多年,从未意识到这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男人。很多事,许立帷只是不想做,不代表他不会。事实上,他不仅会,还相当精通。

    她没有追上去,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问:“为什么要拉上我?”

    许立帷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韦荞看着他,“你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全盘接手道森,稳坐第一大股东的位置。为什么,要把原本属于你的股份让给我?”

    许立帷没说话,看上去也不像是想要回答的样子。

    韦荞忽然福至心灵,倒退两步和他保持距离,神情严肃地对他警告:“许立帷,我有丈夫有儿子,夫妻感情好得很。你婚姻观给我立得正点,插足别人家庭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许立帷:“……”

    他难得无语,转身没好气地呛了她一声:“你放心,我对岑璋有兴趣都不会对你有兴趣。”

    韦荞:“……”

    两个人各自无语了会儿,韦荞权衡了下,感觉许立帷讲得很有道理,看他平时对岑璋的包容就知道了,许立帷对谁都没有那样包容过,岑璋当年那样整他许立帷都没还过手。

    韦荞放心了,追问他:“那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想再看见好人没好下场。”

    “……”

    “韦荞,你在我这里,是一个符号。”

    许立帷垂手插在裤兜,直视着她,眼神灼灼。只有他知道,他不止是在同她对话,更是在和心里的理想主义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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