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大人他言而无信: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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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辰妃的意思,也或许没有,只是淡淡地凝视她片刻,移开目光,木然离开。

    那日,辰妃等到了她的弟弟,姐弟俩相安无事。

    ……

    虞兰芝挑开支摘窗,洛京好端端的天气,又阴了。

    推门而出,站在院子里仰望头顶青天,天边乌云滚滚,不是吧,又要下雨?

    没

    有爱漂亮的小娘子喜欢阴雨连绵,脏兮兮的泥水总是糟践名贵的绫罗绸缎。

    午后,薄薄的春帘一晃,几位宫人迈进屋内。

    屋内正在嬉戏的斋娘停下动作,齐刷刷望过去。

    为首的宫人不陌生,陈司簿。

    陈司簿坦然受了斋娘的礼,笑道:“又见面了。”

    这位司簿大人言简意赅道明来意:传皇后口喻,宣虞斋娘、叶斋娘、郁斋娘进宫。

    宫里兵荒马乱的,皇后不想再费心,干脆点了先前用过的。

    三位小娘子皆做过护灯史,进宫就能用,省去调理的环节。

    虞兰芝等人就在下衙前被宫里的人请走了。

    上回进宫是为了辰妃,大家心里多少有些不满,此番却是为了“殚精竭虑”的皇帝,谁也没有置喙的理由。

    很快,宫中特使将消息递进虞府二房。

    虞二夫人心底愕然,面上不显,客套了两句,例行打赏后,任这帮人离开。

    宫里人惯会见风使舵,不见银子不撒鹰,见了银子往往还要审时度势掂量半晌才会说两句有的没的。

    从这些人嘴里不大可能套出有用的。

    她把希望寄托在虞侍郎身上。

    日西时分,虞侍郎姗姗来迟,守候多时的虞二夫人快步迎上去,“宫里怎么说?”

    夫人和老爷有要事相谈,下人察言观色,自觉远离,各忙各的。

    虞侍郎摘下乌纱帽端在手中,“皇上病了,具体情况尚未得知,恐有些严重。”

    说到“严重”,他表情凝重,目光微沉,虞二夫人心下了然,忙问:“不会影响芝娘吧?”

    这个节骨眼把人召进宫,万一老皇帝挺不住,底下的人会不会受罚谁也说不准。

    虞侍郎柔声道:“别胡思乱想,芝娘接触不到那些,这回去的是明堂,在那边,怎样都不至于。”

    虞二夫人眼眶一酸,轻轻“嗯”了声。

    儿行千里母担忧,连句叮嘱的话儿都没说上,儿就进了宫。

    这次与上回最大的不同是——没有人告诉他们,芝娘何时可以归家。

    皇帝身体不好,皇子们理应入宫侍疾。

    皇后下旨召敏王翼王进宫。

    说白了就是要把亲王扣在可控范围,防止生变。不巧的是翼王狩猎坠马,摔伤了腿,莫说侍疾,自己都要一堆人侍候着,自然来不了。

    容贵妃是这么回复皇后的,扬眉弯起一侧红唇,“翼王那孩子,焦急万分,爬也要爬进宫看他的父皇,可他自己都不能动弹,前后离不了人,进宫不现实,说不定还要拖后腿。臣妾便做主请他留在王府养伤,待他日能走了,再过来磕头请罪不迟。”

    “还请皇后多担待。”

    “臣妾一定时时守在皇上身边,替翼王敬上那份心意。”

    皇后抬眸,也笑了笑,“容贵妃有心了。”

    “御医建议各宫娘娘稍后再探望,有益龙体康复。你若有心,先在宫里为皇帝多抄几卷经书,聊表心意未尝不可。”

    这是要禁足她?容贵妃冷笑,款款施礼,“是,谨遵皇后教诲。”

    说罢,也不等皇后开口,兀自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离开了咸凤宫。

    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翼王还未继承大统,容贵妃已是这般嘴脸,将来还得了。

    皇后的心腹无声地扶住主子手臂,沉吟片刻,低语道:“您受委屈了。不如趁早……”

    “本宫没有儿子。也没有幼年皇子抚育。”

    收拾容贵妃太简单了,可那又如何呢?总不能把自己的下半生搭上吧。

    心腹长叹。

    亲生儿子是下一任帝王的不二人选,换谁都会飘起来,何况容贵妃本身就不是什么沉得住气的。

    “鲁王博学多才,宅心仁厚,却英年早逝。”咀嚼“英年早逝”四个字的皇后神情冰冷,“其他皇子死的死废的废,不中用的不中用,这么看下来,唯有翼王尚能担此重任。”

    皇后闭目,没有提敏王,心腹也自觉忽略掉。

    站在高台,看他日升日落,皇后尽量把一切看淡,看超然。

    此时已是星月浸纱窗,春枝寒影斜。

    二更天的梆子声落下帷幕。

    梁元序不疾不徐迈出皇宫,穿行连接皇城与宫城的狭长甬道,甬道内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石头砌的灯台,前头又有弯腰提着灯笼的内侍引路,他越走越快。

    在仁尚门附近乘车离去。

    这个时辰,他通常不回梁府,就近歇在怀贤坊,如此省去数道宵禁盘查。

    也就不必再一遍遍停车。

    不意今夜的马车还是要停一停。

    梁元序睁开眼,窗外传来车夫的声音:“舍人,洲公子在外面。”

    这么晚专程出现在此,无需废话自然是要见他。

    梁元序下车,陆宜洲走过来,站在他对面。

    天上星月稀薄,唯有车门左右悬着的两盏羊角灯破开幽暗。

    “翼王昨日根本没狩猎,他见过我。”陆宜洲直接省略打招呼的步骤。

    梁元序点点头,“好,我会回禀皇上。”

    “回禀昏迷不醒的人?”

    “放肆。”

    “你以权谋私扣我奏疏,也没见你不放肆。

    “……”

    “翼王还没登基,我查他,你倒是先坐不住,给我使绊子,真当我在外面两眼一抹黑?”陆宜洲咬牙道,“我看你根本不像纯臣,倒像个奸臣。”

    他在濛洲洛京来回跑,忙成狗,两万字的奏疏,千防万防,竟没防住自己人。

    多么热血的年轻人。还在为一个肮脏的君王修补早就腐烂破败的王朝。

    梁元序轻笑一声,“你该谢谢我。”

    陆宜洲抿唇瞪着他。

    “若非我及时扣下,这辈子你都别想在仕途上出头。”梁元序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翼王心胸狭窄。”

    “少糊弄我,你不扣,皇帝还能在清醒的那日有所防备。现如今,你的翼王可算是如愿以偿。”陆宜洲冷笑,特特加重“你的翼王”四个字。

    “弟在这里提前恭喜兄,新王御极,阿兄位列名臣指日可待。”

    讽刺至极。

    二人沉默对视许久,梁元序幽幽道:“翼王乃大势所趋,不是他的,难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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