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公主巧取豪夺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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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一定要见上一面的其实……王阿花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着,不必再见、不必再见……

    有时候人就是这般古怪,大脑和心各有各的主见,三年前理智战胜的情意,三年后的这个夜里,王阿花的情意战胜了理智。

    她脚步轻轻地走上前去,失神地盯着床榻之上的人。

    床榻上的人睡觉很规矩,被子老老实实地盖在身上,不像她睡觉爱乱踢被子。

    眼神控制不住地游走,王阿花地指腹轻轻搭上了裴安懿的额头。像蜻蜓点水一般的轻轻一碰,又立刻收回,好像多停留一秒便会被心中的小兽吞噬。

    床上的人的体温传到指尖,微微发烫。

    王阿花凝眸,眼底的挣扎一闪而过,最终妥协似的闭了闭眼,轻轻吻了吻方才探过额头的指腹。

    指尖在唇上久久停留,王阿花贪恋着感受着属于那个人的体温。

    思绪胡乱地飘飞,王阿花蜷着衣角,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到底是理智站了上风,退后半步,转身背对着人,双腿盘着,坐在了床前的石板上。

    终是不敢越过雷池半步。

    如此虽眼不见,心却被身后细细的呼吸声搅得乱做了一团。

    半晌,王阿花忽觉发带被人轻轻一拽。

    如绸缎般的过腰长发四散开来。

    她木木着直着身体,定在了那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心中很是没出息地涌起一阵胆怯,她不敢回头。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得身后的人又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角。

    王阿花木讷地转过身去。

    床榻上的人手中还捏着方才扯下来的王阿花的发带,一双丹凤眼中带着淡淡的水雾,眼中含着清浅的笑意,就这样静静地望着王阿花。

    没有平日里那不怒自威的仪态,也没有面对各个世家之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一个正直桃李年华的女子面对心悦之人该是一副什么模样,那么裴安懿现在便是一副什么模样。

    王阿花的心脏咚咚跳着,猝不及防地心动如同是淋了一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暴雨,雨点是这样急促的、蛮不讲理地砸落,砸的她发懵。

    床榻上的人抬手,那双如水葱一般白皙好看的手轻轻握住了王阿花的食指,缓缓摩挲着着食指间因为练剑而伸出来的茧子。

    她知道殿下这是半夜醒来,意识还尚未完全清醒。如果要走,那么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或许今夜过后,她的殿下会把今夜的相遇当做一场梦……可王阿花却动不了了。像是被人点了定穴的木头,呆呆地站着,喉咙发紧,不动,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又过了片刻,裴安懿眼中的水雾渐渐褪去,似乎是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几乎是在意识到这不是梦的那一瞬间,裴安懿手上紧紧握住了王阿花的手腕。

    裴安懿的手骨节分明,硌得王阿花吃痛出声。

    “殿、殿下,”王阿花哑着声,“好久不见。”

    一句好久不见,似乎是彻底地将裴安懿的神志唤了回来,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笑意渐消,冷冷地松开了手。

    下床,起身,行至王阿花的面前。

    按理说,王阿花这时候应当行礼作拜,但……王阿花咬了咬牙,半步也没动,两个人身高相仿,王阿花就这样站着,直直的,望着她的殿下。

    “你可知欺君之罪是假死的大罪?”裴安懿寒声道。

    王阿花垂眸,不答。

    裴安懿眼底泛起红,在清醒理智的人也会因为积攒已久的委屈而失态。自己一度以为……她是真的不在了,她住过的小院,自己再也不敢去踏足。直到那日,自己知晓了她是假死,方才敢再去一趟她住过的院子。

    那张写满着自己名字的宣纸,一笔一划的,描的还是自己的笔迹……少女藏起来的隐秘又珍重的心事就这样直愣愣地摆在裴安懿的面前。

    裴安懿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混乱的滋味。

    痴痴地枯坐了一夜,同自己的心游说了一夜,裴安懿做了放她走的决定。

    不是她有什么成人之美的美德,而是她愿意。

    如果那个人要走,裴安懿愿意放她走,哪怕不知缘由,哪怕余生将要承受苦痛。

    那些混乱挣扎的情绪,她已然做好了此生再无问出口的打算。可偏偏,三年之后一个平平无奇的夜里,她自己又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撒下这弥天大谎。”裴安懿冷声问道。

    如果王阿花仔细听的话,会发觉面前人的声音虽然寒意刺骨,其中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只可惜王阿花此刻的大脑几乎是滞空的。

    看着面前的人一副呆滞模样,经年的委屈终究爆发了出来,裴安懿狠狠将身前的人一拽。

    王阿花整个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摔到了松软的被窝里。

    裴安懿这回是真的动了气,气她如此这般像个木头一样。

    愤怒和委屈一齐涌上大脑,叫人发疯。裴安懿将人压至床榻之上,用方才捏在手中的发带将面前之人的手紧紧困了起来,王阿花洁白的手腕上顷刻之间便发了红,面对这大片的红裴安懿视若不见,将发带绑在床头的横木之上系上了死结。

    这回叫王阿花再也跑不了了。

    身下的人近在咫尺,眼神却不敢与她相交,王阿花呼吸的热气打在裴安懿脸颊上、脖颈处……冲击这裴安懿最后残存的,摇摇欲坠地理智。

    王阿花的目光控住不住地在她的殿下身上游离,薄薄一件单衣挂在身上,裴安懿本来就瘦,如今三年不见,相较于王阿花记忆中,裴安懿竟更瘦了些……王阿花的心中狠狠一颤。

    你怎的这样清瘦。

    王阿花张了张口,犹豫再三,喉咙中发不出一个音节。

    两个人就这般哑口无言的僵持着。

    最后,是裴安懿先败下了阵来。

    裴安懿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住了王阿花的眼睛。

    一息之后,王阿花感到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脸上。想明白这滴液体是怎么一回事的一瞬间,王阿花如同被小针扎了心口,整个心脏又麻又痛。

    几次欲要发声,终于找回了一点点音调,王阿花哽声道,

    “殿下,恕罪,我不是——”

    还未说完一个整句子,裴安懿另一只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巴,堵住了接下来她要说的话。

    “你骗我就算了。我也想就这样骗一骗自己,放你走。”

    王阿花浑身一颤,她看不见面前人的模样,却能听出声音中被竭力遏制的哭腔。

    “但你为什么又要回来?”

    “你这次回来还会走吗?还要再骗我一次吗?”

    “要不是我睡得浅,你是不是今夜又要一声不吭地走?”

    被窝中满是裴安懿的味道和体温,王阿花的理智虽然所剩无几,但尚且还在负隅顽抗。一声声质问砸在王阿花的心上,她哑口无言。

    辩无可辩之时,她这时才发现原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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