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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被长公主巧取豪夺后》 60-70(第11/12页)
都快把我闷死了,还好你来了,给我解闷儿。”
裴安懿缓缓扯出一个笑来,“我来也没有带些东西,姊姊不要嫌弃才是。”
“哪里的话,安懿摸摸看,这小皮猴又踹我了。”温软掌心裹着裴安懿的手贴上绫罗,恰逢惊雷碾过琉璃瓦,一场大雨将下未下。掌下跃动的哪里是胎儿,分明是日后搅得长安不得安宁的余波。
这个孩子,世家信王皆有想法,不管消息瞒得多仔细,注定不会生得顺利
李皇后抚着滚圆的腹部轻笑:“不知道是个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裴安懿探出手去,轻轻抚上了滚圆的肚子,淡声道:“新帝应该更想要个皇子。”
“我却想要个公主。”李皇后突然倾身贴近,发间九鸾衔珠步摇的流苏缠上裴安懿玉冠,低声道:“你见过的,冷宫井里泡胀的皇子尸首,比御花园池中的锦鲤还要多些。”
香炉里爆出个火星子,惊醒了檐下栖着的白颈鸦。裴安懿垂眸望着滚落脚边的绣花撑子,百子图中那个骑竹马的女童,金线不知何时断在笑涡处。
十二幅湘妃竹帘哗啦啦响成一片,李皇后拿起一旁的鎏金托盘,轻声道:“这是陛下差人送来的长命锁,说是特请青城山道长开过光的。”
“我倒不希望是个男孩儿,是个女孩儿便好。”
“希望她能一生顺遂平安,希望她能随心而活,不像我……”
“祝姊姊能得偿所愿。”裴安懿垂下眸子,说着违心的话。
“安懿你就莫要骗我了。”李皇后放下手中的长命锁,“若是小家伙是个女孩儿,怕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是个男婴……怕是难活。”
信王绝不会允许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这个弟弟出生。新帝失权,不见得能保得住这个孩子。
裴安懿的衣袖被紧紧抓住,李皇后像是看透了什么一般,缓缓说道:“我虽出身乡野,但顶着这顶凤冠这么多年,有些事情还是看得明白的。”
“你今日来此,想来不只是给我解解闷。”李皇后的手缓缓坠下,“安懿,你帮我瞒着这个消息这样久,我很感激。”
“这红砖绿瓦里,吃得净是女儿家,吸花食蕊,本宫知道你处境艰难,为了保全自己,你想利用这件事做些什么,本宫也不会怪你。”
“只是、只是……你是她的姑姑,若是个女孩儿,你、你能不能把她保下来……
暮春的晨雾还未散尽,檐角铜铃在风里叮当作响。裴安懿怔怔望着青砖缝里钻出的野棠花,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待王王阿花来的时候,只见裴安懿瘫坐在青砖上,倚着门框。
“殿下!”
声音惊飞了满树山雀,王阿花踉跄奔来。暖黄光晕里,裴安懿看到自己映在宫墙上的影子,像团被雨水打湿的残絮,正顺着朱红门框缓缓滑落。
“孤要当恶人了。”
她任由王阿花将自己冰冷的指尖拢进掌心,
剧咳来得猝不及防。似乎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一样
猩红血沫溅上石阶时,喉间腥甜翻涌得愈发厉害,她摸索着去掩唇,却抓了个空。
空气冰冷又弥漫着浓稠的腥味。
“殿、殿下。”王阿花蓦然一颤。
“只是风寒,不要紧的”裴安懿随意擦了擦嘴。晨风卷起满地棠花瓣,掩住了青砖上蜿蜒的血痕。
王阿花抿了抿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裴安懿不想告诉她的,她便通通装作不知道。
一旁的人将周身的力都卸了下来,倚在她的身边,久久无言。
第70章 逼仄
永和八年暮春。
宫里青砖缝里渗出黏腻的湿气。蝉鸣比往年早了半月,嘶哑的鸣叫裹挟着沉甸甸的云翳,在长安城头织就一张暗青色的罗网。
入夏的第一日,太极殿藻井深处传来第一声雷鸣,震得太液池千尾锦鲤尽数翻出银白肚腹。
李皇后有孕的消息,是伴着五更天的梆子声炸开的。宫墙外的柳树上已落满各府豢养的灰羽信鸽。
消息一夜之间传遍长安,人尽皆知。
行宫外看守的侍卫加了一倍,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世家的态度变得极其微妙起来,尤其是李家,李皇后腹中要是一个男婴,怕是会完全放弃信王。
听说信王中途有亲自送补品过去,但被拒之门外。
皇帝的态度,可见一斑。
外面风云变幻,朝堂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明争暗斗,闹得沸沸扬扬。然而,裴安懿的府邸却仿佛与世隔绝,一片宁静祥和。庭院中,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映出一片温暖的光影。
王阿花穿着一件轻薄的纱衣,随意地躺在软塌上,鞋袜早已脱去,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手中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杨梅,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令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她一边嚼着杨梅,一边懒洋洋地晃着脚。
一旁的裴安懿不知道看什么,蹙着眉,手中的朱笔不停的圈点勾画。
裴安懿也大约可以猜到自己这个舅舅的想法,,即便这个婴儿不是男婴,他也会想方设法“变”出一个男婴来。
朝堂的把戏,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
信王眼下当然急,一个未确定的婴儿就让世家的态度如此摇摆不定,他怎么能不急。
杨梅冰酸的口感入肚,王阿花随手拿了床榻枕头下的帕子来擦手,却不想在枕头下摸到一沓纸。
“啊咧?”
她眨了眨眼,将杨梅核吐在一旁的小碟中,好奇地将那沓纸从枕头下抽了出来。
纸张有些皱,显然已经被人翻看过多次。她随手翻了翻,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很眼熟。
是她东行途中寄过来的几封信。
她是怎么写来着?啊对了,途中实在算不上太平,旅途匆匆荆棘丛生,她费劲脑袋也只能写下几句口水话儿来——三文钱的大闸蟹……流水账一般的信,实在没什么趣事儿。
翻愣着翻愣着王阿花指尖一愣,底下放了三张地契,其中一张是长安城外的一处宅子,地段虽算不上多么金贵,但却是清静得很,离着长安不远不近的,既方便入城采买些东西,又不会过分“热闹”。后两张便是两处铺子,一处在城内一处在城外。这三张地契写的都是她的名字。
夏雨欲来的潮气漫过窗棂,王阿花捏着地契的指尖洇出薄汗。最上头那张宅邸图样旁,工笔绘着几株垂丝海棠——恰是她去年醉酒时念叨过的,彼时她瞧着朝堂里这些事情,打趣道长安城里独有的垂丝海棠虽好看但可惜开在长安。
长安城里花都开得喧嚣。
王阿花皱眉,走上前去将手中的地契往前一递,出声道:“好好的我要这三块地做什么?”
裴安懿广袖下的手指蜷了蜷,鎏金护甲在青瓷盏沿划出细不可闻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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