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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被长公主巧取豪夺后》 70-73(第1/4页)
第71章 谋反
王阿花愈发的觉得重活一遭以后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见便已经到了入冬的时节。
后有孕,不在宫内,而是在郊外的行宫修养。新帝如今不知为何,忽然罢了早朝,已经有好几日了,不见群臣。
一时之间世家议论四起,人心惶惶。
信王那边竟然安静得很,没有什么大动作,裴安懿也多在府里,从前结交的女官和门生不常上门,偶有几个递帖子的,裴安懿也一概不见,好像真的是与世无争了一般。
只是张沁沁倒是经常过来。
暮色浸染窗棂时,裴安懿惯常倚在王阿花膝头小憩。炭炉煨着松香,将寒*气熨成一缕轻烟,氤氲在暖阁里。
如果不是王阿花她了解自家殿下的为人的话,她怕是也会被自己殿下如此这般悠闲自得的状态给骗过去。
她家殿下——之前偶然张沁沁说漏了嘴,她才知晓原来她东行的时候竟有死讯传回长安。
那个时候裴安懿大病了一场。
王阿花垂眸数着膝上人睫羽投下的碎影,忽觉指尖发丝微颤——那人正用玉簪梢挑弄她鬓角碎发,动作极轻。
如果不是王阿花她了解自家殿下的为人的话,她怕是也会被自己殿下如此这般悠闲自得的状态给骗过去。
她家殿下——之前偶然张沁沁说漏了嘴,她才知晓原来她东行的时候竟有死讯传回长安。
那个时候裴安懿大病了一场。
“殿下,若我真留在了东海没有回来……”她鬼使神差开口,半开玩笑道,话音未落便见簪尖顿住。
裴安懿静默如雪下枯枝,王阿花慌忙去寻补话,却听她忽然轻笑出声:“大约会如那个时候一样。”
“病一场再好,然后继续去做孤该做的事情。”
烛芯爆开一朵金花,映得她眼底碎芒闪烁,“那晚孤梦见你沉在东海潮水里,发髻散作墨色藻蔓。惊醒时枕褥尽湿,许是出了一场大汗,又着了风,染上了一场风寒。”
王阿花垂眸不语,她之前问过几个女使,那一阵子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张小姐拿着令牌封了府。
若是一场风寒,张沁沁何必拿大封府?
王阿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打算戳破那层窗户纸
喉间哽住半声咳,却被裴安懿生生咽回,“后来孤想通了,既活过来,就要好好活,总得把该攥在手里的都攥紧了。”
“争那个位置?”
裴安懿摇头,鬓边碎玉步摇撞出泠泠清响:“是去争孤该得的。上辈子孤是瞎子,任由豺狼啃嚼筋骨。这辈子……”
她偏要去争。
火炉中蹦出点点火星,风雪撞进半句未完的呓语。王阿花忽觉炭炉火光灼人。她家殿下早将棋局布入雪幕,只待一场春雷,劈开大晟的冻土。
世家大多不理解,堂堂长公主,身上流着李家和裴家的血——说是大晟最尊贵的女子也不为过,为何非要走上争权这条路。
哪有什么为何,他们不会问信王为何要弄权,不会问世家家主为何要弄权,如今一个女子想要弄权,他们便诧异不解。
你本可以弄花作草,为何非要去争权呢?
王阿花收回思绪,与世无争……她摇了摇头,这个词放在她家殿下身上是那样的不搭,但裴安懿眼下确实没有去见任何朝廷官员,最多办了几场诗会,请全长安的才子一道吟诗作乐,避世不出……越是平静,她就越是害怕,那场要劈开冻土的春雷,不知道何时会落下来。
想着想着,王阿花周身一紧,作为一个杀手的本能她还没有丢掉外面窗户前不知道是谁往自己的房里放了迷烟。
上一辈子是个杀手,身体能够很好的免除迷烟,但这次身体鲜少经历折腾,王阿花往被中一缩,用中衣捂住口鼻,再在枕头下摸出了一把小瞧的匕首。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迷烟渐熄,周围毫无动静,似乎下迷药的人只是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王阿花一歪脑袋,探出被子。
夜风卷着窗纱送来细微的声响。像是千军过境的铠甲摩擦声,又似春雨前燕群振翅的窸窣。她贴墙摸到门闩时,窗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声音很小,是一大队人马出动的声音,有序不紊。
王阿花穿着夜行衣,悄悄摸出了门,玄色夜行衣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唯有眉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此刻长公主府甲胄的铿锵声正从巷口逼近玄武门。
她侧身闪入廊柱阴影,府兵校尉腰间佩牌映出“裴”字纹样。王阿花舔了舔后槽牙,长公主府的府兵……她隐隐有一种预感,或许就在今日。
玄武门城砖沁出的血腥气比预料中更浓。戍卫军阵列前,信王的鎏金铠甲被火把照得流光溢彩。
夜色如墨,玄武门前的石阶浸在冷月余晖中玄武门石阶上霜雾未散,宫灯在夜风中摇晃如豆。王阿花蜷在檐角飞兽脊背的阴影里,铁甲寒意渗进骨髓。远处传来铁靴踏地声,信王府的玄甲兵列阵如林,长枪矛尖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芒。
城墙之下两拨人正面相对,正是长公主的一队府兵,抵在玄武门前,沈蝶从众人中走出,寸步不让。
“殿下可知擅闯宫禁之罪?”腰间银鱼符随话音铮然轻响。沈蝶攥着缰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身后府兵甲胄碰撞声此起彼伏。
“父皇病重已闭朝多日,今夜衣带诏秘传于本王。”
皇帝病了?什么时候病的?怎么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王阿花蜷在檐角暗影里,指尖扣住瓦片缝隙
“既是如此,信王可有衣带诏?”
“衣带诏此等重物,请谅本王不能示人。”
“那就恕在下不能给殿下过这个城门。”
信王麾下铁骑已逼近门廊,马蹄碾碎雪碴的声响令人齿寒。沈蝶所领的府兵列成锋阵,长枪缨穗在风中绞成血色的结。王阿花嗅到空气中浮动的铁腥味,喉头不自觉地滚动。
两对人马对峙,正是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寒光凛凛的银箭从城楼上射出,划破夜幕。
城楼上的女子穿着浅绯色官服从城楼之上走出,火光盈盈,映在她的脸上。
大晟向来是文官调兵武官练兵,玄武门今夜值守的官王阿花隐隐有些印象,之前去接裴安懿的时候,在宫门口遥遥见过一面,似乎是……叫做任游,看着文文静静的一个女孩。
望着甲胄寒光凛凛,王阿花捏了一把汗,心中嘀咕,到底是一个舞文弄墨的文官,没见过血,能镇得住这样的场面吗?
“信王殿下,要是再往前一步,就按照谋逆罪处。”
“父皇病笃,衣带诏昨夜密传本王。信王语调沉沉,盔缨上的赤玉坠子随他抬手而晃,映得周遭人脸忽青忽白,“任大人若阻忠臣勤王,莫非与乱党同谋?”
“若真为君侧之清,便请殿下退至三里亭侯旨——届时若见诏书,玄武门自当洞开。”
火光风声呼呼,女子的声音掷地有声。
“信王殿下执意踏过这道槛,便是将自身置于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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