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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叛逃图式》 20-30(第6/14页)
我没听到答复便挂了电话,伊实下马往这边走来,抄近道越过栅栏,也就只有这种时候他知道最近的道路是哪条。
“我打电话给布鲁克了。”我不打自招,不过其中带点儿挑衅的成分。
“说什么了?”伊实穿上外套,出我意料的是他好像并不在意,“水。”
我从包里拿出水壶递给他,说:“跟他说,我没有讨厌他。”
伊实扯了扯嘴角,“那真是辛苦你了。”
大概在暗讽我兴师动众。
某些赌局在下注之后就必须得离开了,不然血溅到衣服上百口莫辩。不过,呆着或许也能听到好消息,比如某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而在十五之前本人未雨绸缪早就找好了容身之处。
布鲁克花了一天的时间想到办法引走伊实,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就算事实是这两位情比金坚的忘年交兄弟把酒言欢,用我作下酒菜,那也无所谓。
重要的是一位金发美人得偿所愿,一位白发冤大头治好了夜长梦多,以及这里一位黑发宅女耳根清静。
伊实临走前警告我哪儿也不许去,尤其是屋外那片海,我笑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有分离焦虑,当babysitter还当上瘾了。这句话惹得他二话不说地折返回来,站立在我面前,用审视的眼神预判我的人身安全,最后俯下身咬破了我的嘴皮 。
他琢磨琢磨,对着我莫名其妙的神情说:“对,babysitter从不失职,乖乖睡觉吧宝贝。”
“……”我恼怒地推开他。
要走就快点走!夜长梦多会传染的不知道吗?!
伊实走了,我也用一双拳头殴打并掐死了一具枕头。
电视剧的大结局是在任何医院都买不到的致幻剂,镜头转到清晨的街道,一家虚了焦的蛋糕店,门口的盆栽,滴下来的露水,到这里就结束了。让我拍,就拍下一秒一块巨大的霓虹灯招牌突然从天而降,砸烂蛋糕店和那顶装腔作势的盆栽,理由是,魔幻现实主义也算一种现实。
我在笔记本电脑上搜索最近的天气预报,天晴,but多云。中国象棋有种局面叫做困毙,没被将军,but无子可动。古有夸父追日,今有我追极光。能把同一部色。情。片反反复复利用的人注定长情,汲取快乐或许是最初目的但绝不是那人的最终目的,不然你就瞧着吧,裤子流淌到脚踝,餐巾纸攥在手里,东风若不来这一切都是白费,他会维持这样的姿态直到找到自己的缪斯之神为止。
对了,厨房里还有一点儿Smash*,味蕾上的刺激勉强能弥补这世间求而不得的遗憾。于是我煮了一锅纯牛奶,把巧克力妙脆角丢进去,直到里面的芯变得软烂,立马捞起。尝一口发现颇得伊实的要领,相处这么久我也学会了做湿垃圾。
落地窗长得太像魔镜,若有似无地印出我的影子,又制造出一幅接近真实的幻境,令人很难不把发丝捋到耳后然后问“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可惜时间证明了这只是在自找没趣。我要去睡觉了。
可就连晚安也不尽人意,门外响起一阵拍门声。
我万万没想到来人会是克洛伊。 ?
别说没想到了,我甚至都不信。造化弄人连个空子也不让钻吗?
我张了张嘴巴,竟然在齁咸齁甜的零食上遭了报应,声音糊成一团:“他不在家。”
克洛伊犀利的目光死死盯着我,轻吐:“我知道。”
“……”
“我来找你。”
我眼睁睁地看她嘴里冒出热气,鞋底一片泥泞,走进屋子里,在地板上踩出咯哒咯哒如同钟摆故障反复在同一钟头晃动的声音,所有她走过的地方,都失去了井井有条的资格。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是想和你玩玩,谈点女孩子之间的话题。”她奔着厨房去,不一会儿便从里面找出了两瓶威士忌,冲我一笑:“但不是在这儿,我一点都不觉得这地方有意思。幸运的是,我还知道他的习惯。”她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神情俏皮,三两步走到我跟前。
我没有动弹,她便对我木讷的表现嗤之以鼻,上下打量,“别跟我说你有那么无聊,夜晚一个人躺在床上等着身体发胖发臭,你有吗?”
我也上下看了看她,不禁咽了下口水,她很苗条,并且很香。
“不管你有没有,跟我去逛逛,瞧你的黑眼圈。”她高我半个头,额头贴下来,像一名高傲且蛊惑人心的游说家,“Thingsshouldchange,right”
威士忌被藏进克洛伊温暖的大衣里,在她的胳肢窝下,而她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随后再次踏响咯哒咯哒的脚步。
“Wait.”我说,用了点力道,她拉不动我。
“怎么,你要当个缩头乌龟——”
“不是,”我打断她,扯了扯衣领:“外面冷,我加件衣服。”
第25章 第25章别再说了
海水黑得令人发懵,尤其破浪泛白,水花如呕吐物一样翻滚,透澈的玻璃窗营造出一种用长矛做成的桅杆好巧不巧插在我的衣领,不致命却令人彻底傻眼的氛围。
四十分钟以前我还在挑选我和伊实的围巾哪条更保暖,四十分钟以后,伊实的围巾登上了一艘不明目的地的游轮。
克洛伊坐在餐桌旁,倚靠船身,用手里的玻璃杯碰了碰窗户,因为我说我不想喝酒,她只好和虚无干杯。
她解释这是一艘开往特罗姆瑟的轮渡,今日最后一班,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我用“有问必答”来还船票的债。我老遇到这种强买强卖的事件,仿佛我的意见是廉价的赠品,丢掉也不可惜。
虽说要我“有问必答”,但她迟迟未抛出问题,而是自顾地点评起沿途风光。什么伸手不见五指啦,什么路人冷漠得连眼睛都要藏起来啦,不知道的会纳闷进棺材为什么还要特地坐飞机去。
她凄凉的双唇不停说凄凉的话,为了给挪威正名,我努力控制视线,尽量从她娇美的面孔上移开。
“天空不是24小时都是黑的,也有太阳,夏天也能穿上短袖。还有,你见过极光吗?那个很美,可以认为是太阳的把戏,是真的很美。这里的人的确总保持着一定距离,但这里的酒吧也会出醉汉,街道也会出小偷。”我说。
克洛伊笑了一下,身子往前倾,手肘搁在桌面上,我才发现她的脖子空落落的,那条翡翠项链不见踪影。她看着我说:“你才来多久,就这么明了?他带你去那么多地方,你现在在为谁说话?”
我愣了愣,没意识到真实存在且证据确凿的偏心。
克洛伊放下酒杯,轻轻用杯底和桌面摩擦,舔了舔缺水的嘴唇,说:“他就是图新鲜,还能是什么。这里根本没你说的那么好,你也是,看起来就无趣得要命,有什么好的。他还保持着把酒放在从右往左数第二个橱柜里的习惯,不就表明了他还没完全抛弃以前的生活吗?说得好听,不在乎钱,不在乎名声,烂透了知道说不在乎了,到头来还不是靠布鲁克救济。”
我捋开额头前的头发,又挠了挠发际线,几秒间做了许多小动作。我插不上话,但不能表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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