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门遛狗发现狗主人是大帅比后: 16、第十六颗板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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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真应了什么姓名风水学,比起响晴的天气,迟知雨更爱阴雨晦冥。细雨会形成无边无际的雾嶂,模糊且安全,也让他的深居和遁迹更加合理。

    初中毕业后,他就在两个时区间来回转徙,父母本欲送他和迟润青赴美读完之后的所有学业,还购下当地别墅,托专人监护。但尚未立稳脚跟,疫情猝不及防席卷全球,他们又加急安排两个孩子退学回国。

    那时迟知雨刚适应美高氛围。返程飞机上,他忍住满腔牢骚:“真够折腾的。”

    隔着个过道的姐姐却满不在乎地敷着面膜:“有吗,不正说明爸妈很关心我们吗?”

    他想说,你好假啊。

    但他明白迟润青100%诚心正意。他们同根生,也在同样的浓荫与沃壤里长大。但她看待事物的角度与他截然不同。她感恩自己的宿命与家世,感恩优厚的资源和充盈的财富,也温煦地照返所有人。

    日光敷在躯体上是很暖和,也映现出所有不足的瘢痕。

    他在这种曝晒里日渐蜷缩。

    迟润青就是他身边的骄阳。

    不过——

    他状若无意地打量于电梯斜角站立的女生,一盏壁光喂饱这里,轿厢内置大吉岭淡香水,一切都很淡柔,她也很淡柔,亦拥有玲珑心与生命力,但跟迟润青不是同一类型。

    她像风。

    跑起来就会有的风。

    讲话干爽,做事迅捷,总能摸准可乘之隙。

    感觉到男生有一茬没一茬地扫向自己,舒栗有些莫名,考虑着是不是湿透的刘海显得她太滑稽。

    偏高的发际线让她成为没刘海会死星的忠实民众,她整理几下,强悍地盯回去。

    这一眼,她忽然明白“遇水则发”的奥义所在,湿发造型的迟知雨实在太水灵灵,像吸饱了水的蕨类植被,茎叶舒张,能膨满这里。

    四目相对,他无故淡笑一下,仿佛能闻见芦荟香气。

    舒栗摩挲着小狗油光水滑的毛发:“你笑什么?”

    他说:“第一次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子。”

    舒栗:“?”

    她讥诮道:“谢谢你第一次拿正眼瞧我哈。”

    他又翘一下嘴角:“不客气。”随即偏开双目。

    —

    有梁颂宜帮忙瞒过父母,舒栗就不着急回去,留在少爷的金屋里给饽饽洗了个澡。得知还要使用自己吹风机,男生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它从壁柜里取出,倚门看着女生一点点将狗毛吹拂干燥,期间顺带关照了下自己的刘海。

    走之前,她很公式化地提醒:“我今天在这儿待了两个小时哦。”

    迟知雨没好气:“知道了。”他会多给的好么。

    疲惫但满足地挨坐到地铁长凳上,舒栗收到男生多达四千块的转账,说:赔我个吹风机。

    舒栗:你手机里没淘宝吗?

    他不再回消息。

    舒栗又问:之前的呢。

    他嫌弃:全狗毛,不想用了。

    舒栗说:我走之前明明都帮你清理过了。

    他说:也不想用了。

    胡搅蛮缠。舒栗收走四千块,回忆那款戴森吹风机外形,在网购平台寻找相似款,逐一存下商品图片发过去确认:你看看是哪个?

    迟知雨:记不得。

    迟知雨:明天自己来看。

    舒栗望天两秒。不再打字,转而切入日历app,今天是十四号,还有四天就能完单,终于可以远离娇气龟毛无事生非懒蛋少爷。

    不过,这应该也是她的最后一班猫猫狗狗兼职了,之后就要全身心投入她的文创大业。

    半个月的光景短暂且神奇。

    原以为的最冷酷雇主,却成为交集最多的存在,有他浮华脸蛋加成,勉强也算人生际遇之一。

    思及此,舒栗莞然一笑。

    与梁颂宜约在绝美嘉吃晚餐,朋友已经饿得满脸萎靡,怨气十足:“我等到现在,你是不是想饿死一位伟大的人民教师。”

    舒栗赶忙挽她胳膊,连表歉意:“对不起对不起,今晚我请你好吧。”

    梁颂宜觑她:“不然咧——还要我请你啊?”

    “好啦……”舒栗肚子也唱了很久空城计,堵住她话头,宣布来两份虾仁大馄饨煲。

    梁颂宜:“我还要加屉鲜肉笋尖烧麦。”

    “可以,”舒栗大手一挥,阔气加单,又问收银台后老板娘伞该放哪里。

    女人指一指店门内的红色塑料桶,舒栗随手将它插入,梁颂宜跟着瞧了眼,边缘破损的桶内外基本是凌乱摆放的折叠雨伞,唯独舒栗带来的那把造型不俗,伞柄傲慢矗立,像西服绅士屈居简屋。

    她眉毛略抬,拱拱找座的舒栗胳膊:“这伞谁的啊?”

    舒栗一言概之:“狗少爷的。”

    “哈?”她在舒栗对面坐下,八卦地瞪大眼睛:“你俩现在关系不错嘛。”

    “不错个锤子,”舒栗扯来纸巾盒,拉出两张叠一起,擦拭起桌面油秽,并对她的话难以苟同:“跟他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超过十句。”

    梁颂宜也没闲着,倒开水,烫洗两人碗筷:“不能好好说话不也处成了共用一把伞的关系。”

    说着又示意伞桶位置;舒栗跟着扭头看一眼,微妙一笑:“你错了,他根本不用伞,他喜欢淋雨。”

    梁颂宜愣一秒:“这是什么癖好?”

    “岂止这个癖好,他身上的毛病比毛孔还多。”

    梁颂宜握拳到嘴边,笑得前俯后仰:“你越来越不客观了啊,你以前可不会这样评价别人。”

    舒栗抿着水,将倒扣的手机翻正,企图用刚刚的聊天记录佐证此人行事非比寻常。

    “不信你看啊。”

    梁颂宜接过去,没兴趣琢磨文字记录,第一反应是要看迟知雨朋友圈,确认他是否真如栗子口中那样帅得惊为天人。

    舒栗注意到她动作:“谁让你点他头像了,看他说的话。”

    倏地,梁颂宜怔停:“哎呀,不小心拍到了。”

    舒栗微微张口:“赶紧撤回!”

    梁颂宜当即撤回这条提醒,但连串动静已被迟知雨尽收眼底。舒栗走后,他没开游戏,一直埋首手机冲浪,顺便关注小树口袋的回信。结果她居然冷处理他的消息,不会又生气了吧?他甚至都在思考是否应该拍张吹风机肖像照给她,确认型号。

    随即否决自己。

    他都贡献出吹风机,还要在乎她的心情。

    他未免太好了吧。

    可她对他随口一提的事总是很上心,认真至极,从起狗名到采购吹风机,他也不能太狼心狗肺。

    迟知雨摸摸下巴,钻研起来。

    那颗板栗肯定还在暗中窥屏,不然怎么会“不当心”拍到他。

    她就是在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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