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门遛狗发现狗主人是大帅比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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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的迟知雨率先回头,扫向阿姨:“什么事?”

    许自萍笑着走过来:“我给你们洗了些黑美人,”她注意到桌面居中的卡通贴纸小径,不大懂如今年轻人的情趣,只是笑得更开,将果盘搁置到那上边,遮盖边界,并招呼起舒栗:“小舒你也一起吃啊,这个品种的草莓可甜了。”

    舒栗沉浸在各项数字账目的统计里,潜心掐算打包成本。此时才回过神来,直言谢:“啊,谢谢阿姨。”

    许自萍道声“不客气”,就笑眯眯离开书房。

    迟知雨秉持待客之道,没有先拿,而对方似乎也在等他出手。两厢僵持一分钟,他问:“你不吃么?”

    “你是东家,当然你先来。”尽管她已经食指大动。

    迟知雨不再迂回。注意到碗里的草莓都被切开,他捏起一粒细看,面色顿时僵住。

    与此同时,身畔传来女生赞叹不已的惊呼:

    “天啊,这是爱心吧?阿姨好会做。”

    她惊奇地查看,果肉剖面有奇工巧思,刚好切出一个完整心形:“你吃的水果都好精致。”

    迟知雨深吸气,迅速将那枚“爱心”塞入口中,没好气地嚼动:“都快下市了,还弄这种过季水果。”

    舒栗无法认同,拈出一颗欣赏:“你怎么能这样说阿姨,搞出这种花型很费时间和刀工好吗?”

    迟知雨装样子吃下第二个,就把果盘推出自己的“国界”,向女生靠拢:“你喜欢吃就多吃吧。”

    舒栗:“你不吃了?”

    男生随意地调整着耳机:“太甜了。”

    蹭到就是赚到,舒栗笑一下,不再客气地享用清甜多汁的果肉。

    迟知雨最小化游戏全屏,停在桌面,不大自在地打开电脑微信,给许自萍发消息,仅一个问号:?

    而对方的回复飞快且无害,依旧是脸带红晕的可爱微笑。

    迟知雨:“……”

    他被看穿了。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无所适从。

    舒栗会看出来吗?

    真服了许阿姨,搞出这种奇形怪状的操作。

    跟他授意的一样,舒栗不会以为他在疯狂暗示吧,误会他在跟她示爱?

    他忐忑地扯掉耳机,环起双臂,仰靠到工学椅椅背,偷偷打量一边埋头摁数字键盘,一边猛猛把草莓往自己嘴里喂的女生,她上辈子是热带雨林的大象吧?想想兀自窃笑,晃两下腿,把椅子转向背对她的视角,抬起手机翻看,滑了一万个网页,却一个字都渡不进大脑。过了会,又啪嗒盖回去,双手交叉,盖在头上,伪作无所事事:

    “要帮忙么?”

    舒栗偏眼,见男生看也没看这边,懒懒散散,有些不确定:“你在跟我说话?”

    他斜来一眼:“不然呢。”

    舒栗望向他宁静辽阔的雪山桌面壁纸:“你不打游戏了?”

    迟知雨回:“开黑的朋友都不在线。”

    舒栗若有所思地“哦”一声:“你现在没事做么?”

    迟知雨颔首:“嗯,有点。”

    舒栗想也没想:“那去睡觉吧。”

    他不可思议:“我才醒过来哎。”

    舒栗颇感奇异:“你以前下午都怎么过的?怎么今天就无所事事了?”

    迟知雨语塞,两秒后淡淡开口:“可能就像你说的,家里多了个人,有点不自在。”

    不料对方大惊失色,PTSD般严正示警:“你可千万别突然反悔啊,跟我说

    不租了,要我立刻搬走。”

    迟知雨:“……”

    他曲了曲覆在桌面的手指:“我是这么靠不住的人么?”

    “很难说。”

    “?”

    男生当即戴上耳机,一个字都不乐意再说。舒栗斜睇他被屏幕光映得雪亮的侧脸,又挪去他显示器。

    他居然没再玩那个猫咪冒险游戏,而是打开一张Word文档,十指翻飞地打字,较劲般把机械键盘摁得嗒嗒响,不多时就敲出多行段落。

    舒栗问:“你在写论文么?”

    她以为他套着硕大的耳机,播放强节奏音乐,多半听不见,不想对方闲闲接话:“我在写合同。”

    舒栗眨了眨眼,大概猜到:“租房合同?”

    迟知雨:“嗯。”

    “啊?”

    “啊什么?”

    舒栗抓抓头皮:“我没打算长租,拟合同会不会太正式?”

    迟知雨目不斜视:“有人说我靠不住,白纸黑字的合同总不会也靠不住吧。”

    舒栗噗笑一声,抚慰:“我就随便说说。你这种雪中送炭的大好人我怎么会觉得靠不住呢,再怎么说都得在我的人际靠谱榜中排前五吧。又是装架子,又是让桌子,还把一整碗草莓都给我吃。谁这么没良心,说你靠不住。”

    男生这才偏过头来,得意漫上眉梢:“知道就好。”

    舒栗见他屏幕上已然密密麻麻,不想折了他一片苦心:“你要实在想做份合同的话,我也不介意。”反正不是花她时间,走正规流程也绝非坏事。

    装什么,非要跟他分很清是么,如她所愿。迟知雨正身,继续噼里啪啦,超速打地鼠一样攻击键帽。

    她一直知道迟知雨有多搞笑,但从没认识到他还相当高效。真真正正的实干家。不过半个钟头,他从别处搬来一台闲置的打印机,连上电脑,一式两份地打印出合同,又从抽屉摸出一只墨黑色订书机,咔哒两下装订完毕,滑来一份给她。

    舒栗目瞪口呆,举起来,一目十行,掀页浏览:“你自己写的?”

    “嗯。”他轻描淡写地应着。

    的确是他写的,完全不同于网络上的同质化模板,她前后阅览,奇怪问:“怎么没有租期?”

    左侧的人沉默须臾,说:“你决定。”

    分明是句窝心话。

    口气却寡淡如水,听不出半点涟漪。

    然而舒栗还是如听仙乐,循声去追踪他神情,似是无法确信。

    他托住后颈,不紧不慢:“反正是我的房子,我又不用给自己设期限。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舒栗灿然一笑:“那等我得道升天,一定不忘替你美言几句。”

    “跟谁美言几句?”

    舒栗愣住,有些被难住:“总之,先跟我的大脑和细胞美言几句,多灌输‘迟知雨是个超级好人’的理念。”

    哼,他轻笑一声。不合时宜地猜想,如果现在把他的开心值接入电脑,主板会不会为此烧焦。

    —

    临近傍晚,舒栗收到物流的短信,告知胶带已抵达驿站,她不想拖拉至明天,于是看了眼时间,起身跟一下午都闷闷靠坐在电脑前的男生说:“我出去半小时。”

    他摘下耳机:“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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