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门遛狗发现狗主人是大帅比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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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她抬起头,从有限的认知里对号入座:“贴画纸?”

    舒栗微微一笑:“你就当是吧。”

    “贴画纸已售300+,这么多人买?现在还那么多人玩贴画纸?”

    “对啊,还有好多回头客。”

    妈妈再次惊叹,低头看商品页详情:“这你画的吧,我记得你房间墙上贴着好多这种小画。”

    “对啊,”她抿抿唇,肿起的眼皮也没有削弱光亮:“我也不是只会考试和当老师吧。”

    陈亚兰斜她,与有荣焉地笑了,虽然一下子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些什么,但女儿肯定在做一件了不起也挺有意思的事。

    “知道你会的多,”她把手机放下:“你一个人弄的?”

    舒栗目光沉了沉:“不止。最开始只有我一个……后来是两个人,偶尔三个人,今后的话——”她不甚确切:“可能还是两个人,我招了个仓管跟我一起干,等我赚的更多,我还想招客服。”

    “你还有仓库?”陈亚兰一副惊掉下巴的样子:“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弄的?我再装傻,你明年是不是要变杭城首富咯?”

    舒栗揉着鼻子笑了:“怎么可能?钱哪有那么好赚。”

    “对啊,”陈亚兰平静地接话:“肯定没少吃苦吧。”

    舒栗的视野再度氤氲。

    是濛濛的,橙子色的。

    小桔灯。

    原来这就是《小桔灯》里的妈妈。

    她嘶哑地回:“对啊,还要东躲西藏的,成特工了要。”

    陈亚兰轻呵呵冷笑出声:“还能抽空谈个恋爱,你现在是不得了啊。”

    舒栗双手托住脸,有一会儿没说话:“他……帮了我很多。”

    “那怎么分掉了?明天都过生日了,什么臭小子啊,选今天跟你分手?”

    “不是的,就是不同步了,”舒栗坚持地摇摇头:“是我提的,我坚持不下去了,妈——”

    傍晚时分竭力阻止的泪水,在此刻滂沱地涌现:“我其实就是个软弱自私的人吧,只考虑自己。”

    陈亚兰却不认同:“都不考虑自己,还怎么顾得上别人?”

    “那你呢,”她碎莹莹地注视母亲:“你不也和爸爸在一起这么久。”

    “我又没有忍。”

    “真的吗?”

    “对啊,我不都有话就说?你哪天见我压着臭脾气的?”她视线飘忽了一些,心虚道:“而且我不喜欢上班,你爸能挣钱又听话,也不勾三搭四,我不就能踏踏实实干自己的事了吗?”

    搞什么啊。

    这女人,弄得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舒栗用纸巾摁压眼角:“家务呢。”

    “有舍就有得,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陈亚兰平淡地叙述着,忽而大彻大悟那般,盯视女儿:“你不会就遗传的我吧?不喜欢上班。”

    舒栗回嘴:“我现在也算上班好么,天天早出晚归,可有规律了。”

    陈亚兰颔首:“比我强点。”

    女人正色:“其实妈妈最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你突然不想当老师了。你幼儿园就说要当老师,画的那张画我还收着呢——叫什么来着,《我的梦想》,我们问你为什么想当老师,你说因为班上老师对你很好。后来大学考进师范,我真以为你以后就会走这条路了呢。”

    “因为太辛苦?还是在办公室被欺负了?被学生气到了?”她暗自琢磨了很久,也找孩子爸探讨过,不知女儿是随口一提还是心意已决,如今终于能正

    当问出:“当时我是蛮烦的,因为我和你爸早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二十年啊,你四岁画的画,我们那时还想,嗨哟,我们家栗栗怎么从小就这么有目标,知道当老师以后起码饿不死,有退休金。”

    陈亚兰佯装生气:“今年开始就觉得你不对劲,但我忍着呢,看你到底要搞出个什么动静来。”

    舒栗鼻腔酸了又酸,下巴示意手机:“给你看了啊,是你期待的动静吗?”

    “不是。”

    陈亚兰轻微叹气:“你哭哭啼啼的,怎么会是妈妈期待的动静?”

    舒栗再次捂住双眼:“妈妈,对不起,我也不想哭的……我也好久没哭了……”

    “好了啦。”陈亚兰抽两张纸给她:“擦一擦,不哭了,我们小宝受苦了。”

    “没有。”她胡乱地摆头,断断续续说话:“因为,我也不想……让你失望。不想当老师,又考不上研究生,已经让你们失望两次了吧。”

    “是有那么一点,”陈亚兰并不否认:“但比起你这么多年给我们带来的幸福和快乐,这点情绪又算得上什么。而且我刚才都说了,哪有十全十美的事。你不比别人差,人家教三百个学生,你卖了三百张贴画,受众数量也差不多了。”

    舒栗又笑出鼻涕。

    “哎唷,”妈妈缩缩下巴:“邋遢死了。”

    舒栗擤了擤,清喉咙,不再蒙盖过往:“我不当老师,是因为那会儿实习,我们班上有个学生差点翻栏杆跳楼,幸好被班主任眼疾手快拉住了。”

    陈亚兰吓得哎一声:“你也看到啦?”

    “没有,”舒栗晃晃手,把纸巾放下:“我当时在办公室。”

    她吞咽口水:“但我看到了后面的一切。”

    看到了校领导是如何封锁消息,如何对全体教师下达统一口径;看到了那位带她的和善老师,即使在最危急的险况下挽回一条生命,也一次次被找到上级办公室谈话;看到她在批改讲义时,突然情绪崩溃,怕水洇到学生试卷上,那滴委屈和愤懑,都没有掉落下来的权利;

    校长呵责主任,主任怒斥班主任。

    家长情绪激动,班主任点头哈腰。

    层层推诿,环环相扣。

    学校大张旗鼓地邀请心理专家莅临校园,连办三场讲座,看似疏导实则官话连篇,看似重视实则都是表面功夫。

    后来她被要求参与属于老师们的专项会议,以“关怀学生心理健康教育”为主题,实际还是批判他们失职,失职的只有他们吗?亮堂的大教室里,许多同行低着头,有人在争分夺秒地批改作业。

    整间校园是如此讳莫如深,每个人的嘴巴都黏上隐形封条,即使她也想知道那个女孩为何跳楼,但她却要“澄清”并非跳楼,因为她没有真正掉下去,也严肃告诫教室里的其他孩子,绝不可对外议论和传谣。

    个体趋近于消亡的痛苦,不被知情,无法呐喊,也不容许任何他者为之哀鸣。

    最后衍变成一场盛大的表演。

    一个礼拜后,帷幕闭合。

    所有的事不了了之,一切都像被盖进了大雪。

    也是那场会议,舒栗在冷白的灯光里毛骨悚然,仿若坐在一间闭塞的手术间,在座都是如她一般的,教育体系培养出的佼佼者。她望着讲台上声情并茂,吐沫星子飞溅的演讲者。忽然意识到,即使爬上那样的高处,她未必会做出不同的选择,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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