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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们医院又穿了》 140-145(第7/10页)
半小时后,城西伤寒治疗区又打来电话,要送两名病人去医院。
保科长一行人再次协调派车,在傍晚时分把两名病人接走。
原以为可以按部就班渡过的第二天,好不容易熬过去,更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回滑州驿躺下没多久,魏璋接到郑院使的电话:
“魏使,德县医师全都病倒,目前只有连下官在内的五名太医还在支撑,但伤寒病患足有一千多……”
“经过捧日军调查,发现有人刻意污染德县水源,此人已经捉拿收押。可是……”
通话忽然中断。
魏璋一骨噜爬起来:“可是什么?”
手机里传出嘈杂的响声,似乎是郑院使发生了什么意外。
魏璋皱紧眉头高声问:“郑院使,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出发颤的回答:“魏,魏使,郑院使他晕倒了……鼻息、脉相都很虚弱……现在给他扎针……”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每分每秒都慢得令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魏璋再次听到回答:“郑院使醒了,但还是虚弱得很。”
紧接着又听到郑院使的声音:
“魏使,下官只是有些累,无大碍,只是药材快用完了,病患越来越多……德县离滑州有些远,沿途有近三成的道路只能骑马……”
“下官已经将德县实情告知陛下,但不敢轻易打扰邵馆长,所以……”
郑院使当然知道自己这样的再三要求过分,可眼前起着高热、浑身疹子的伤寒病患们,真的来不及救治。
病患太多,德县的药材快用完了,医师远远不够,再这样下去,每拖一个时辰就可能多死几个病人。
“我知道了。”魏璋结束通话,拿着手机走出厢房在廊下张望,看到每个房内还都有烛光。
“滑州支援群”正聊得热火朝天。
按谭主任和裴莹的估计,短则三日,长则七日,悲田坊的孕妇们都能顺利分娩,到时妇产科的任务就完成了。
消化科的估计也挺乐观的,毕竟抗生素和止血药效果惊人,不发生意外,病人们按要求定时定量地吃东西,短则七天,长则十四天,都能恢复。
呼吸科更加乐观,如果今天杨功不病危,会相当顺利。
魏璋把德县的现状发到了“滑州支援群”里,热闹的群聊瞬间结束。
好半晌,群里才有人提问:“滑州城到德县多远?”
魏璋找来滑州驿的店小二问了又问,才发信息回答:“路程是方沙城到这里的二分之一,但路况不好,后三分之一只能骑马。”
群里又一阵安静,没过多久,就有人在群里发言:“也就是说,如果明天天一亮就出发,以我们的速度,最迟中午就能到德县。”
“为了诊治更高效,可以让德县的捧日军先准备竹竿和带编号的布条,我们一到就能开始按病情用药。”
这下魏璋反而沉默了:“你们这样连续赶路不会累吗?”
“累啊,但我们可以见缝插针地休息,前两年到处支援做核酸就是这么过来的,上车睡觉,下车干活。”
魏璋又在支援群发消息:“明天一早需要八辆车带上电动车头盔,医疗器械和药物,出发去德县。野外驾驶经验丰富的优先。”
几乎瞬间,爆破组就抢到了三辆车的名额,三分钟内抢完。
魏璋怎么也控制不住表情,往群里发消息:“那我肯定要舍命陪你们这些真君子了,早睡早起。”
十分钟后,厢房内的烛火都灭了,滑州驿内静悄悄。
第144章
阴沉的天空布满乌云, 风大沙尘重,德县小城,城外村庄、良田和被大雨冲毁的官道, 一片灰蒙蒙。
捧日军分成三队,一队守着熟水铺、一队给城内水井开盖让百姓取水、另一队则帮着郑院使配补液盐。
德县县丞蔡珲今年四十五,本就是芝麻绿豆似的小官,先是遇上连日大雨,几乎同一日就有伤寒病患……撑到现在,整个人像老了十岁。
草药还剩最后一锅, 出去采买药材的药铺掌柜迟迟未归;德县医师全都染了伤寒, 只剩郑院使和四名太医硬撑。
之前陛下亲口所说, 会调集滑州地界以外的医师来帮忙,到现在别说医师, 连匹马影子都没看见。
蔡珲带着县衙上下,既要安抚百姓,还要防止伤寒病患外逃,更要保证伤寒治疗区的饮食……每一天都头大如斗。
明明已到正午时分,越来越阴沉的天空隐隐有下雨的样子,蔡珲真的绝望。
偏偏就在这时,邮差快马从县衙门前经过,见到蔡珲赶紧行礼:“蔡县丞,有没有书信要发?”
蔡珲看着邮差鼓囊囊的包有些纳闷:“你这是收了谁的书信?”
“啊,回县丞的话, 是郑院使和太医们的书信,”邮差有些为难,“说是他们以防万一准备的遗书。”
蔡珲的脸色一僵,随即挥了挥手:“快送去。”
邮差骑马踩着泥路走了。
蔡县丞站在县衙的二楼, 眺望德县东门方向,眼角余光看到郑院使走过来,急忙转身,两人相视苦笑。
因为太医院最新的疫病防治方案,日常只喝熟水、吃熟食,如果大雨成灾或被淹过以后,哪怕洗脸都要用熟水,不然容易生眼疾。
德县很穷,蔡珲也没什么油水可捞,全县日常喝水都靠熟水铺,但天气渐热,经年喝生水的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所以水源被蓄意污染后,伤寒病患激增。
现在,病患多,能干活的少,还有一部分要帮病患。
熟水铺烧水从早到晚,还要配补液盐,身体好的基本能不喝水就不喝,至于洗漱的水都能省就省。
所以,蔡珲早起抠了眼屎,连脸都没洗,反正大家都一样,谁也别笑谁。
“禀蔡县丞,”郑院使爬到二楼,走得气喘吁吁,“您可看到官道上有人来德县么?”
蔡珲早就见识过郑院使的“千里传音器”,听他这么一说,立刻两眼放光:“郑院使,您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郑院使叹气:“下官昨日先向陛下报告了德县实情,后来向支援滑州府的魏使求救,也细说了实情。”
蔡珲激动起来:“飞来医馆的医仙们会来吗?真的吗?”
郑院使眼神一黯:“魏使只让砍竹子、给病号戴编号布条,但没说何时会来。”
“竹子砍了么?布条戴了么?”蔡珲只听得到会来,其他的全当没听见。
“捧日军忙了一个通宵,现在都备好了。”
蔡珲麻了,然后肚子里咕噜噜响,哦对了,米粮也都尽量供给病患们,早食还没吃。
郑院使从宽袖里掏出最后两片猪肉脯,拆了包装递了一块过去:“蔡县丞。”
蔡县丞学着郑院使的样子,把猪肉脯放进嘴里,反复嚼出好味道,特别不舍地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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