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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帝姬难养》 23、第 23 章(第1/2页)
心疼麦子没长好,所以,打算天天来偷?
林染很想为这逻辑自洽的神奇脑回路,来一次酣畅淋漓的痛骂,偏偏找不到合适的词来骂。
谢韵仪冷冷的开口:“愚蠢的杀千刀的!”
林染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你说那两分地不是你们偷的,那是谁偷的?”
祖孙俩齐齐摇头,一脸茫然。
林染指着小孩:“你阿娘病得要死了,吃我家的麦子没用。”
孙秀秀抬起头,声音小小的:“有,有用。我阿娘,看起来好一点点了……要,要不然,今儿也不,不来了……”
林染:……
林染心疼的看着小半筐没长好的麦子:“没长好的麦子还回来没用,你们说怎么赔吧?”
听到不用还回去福麦,孙莲心中先是一喜,随即满脸不可思议。
换了是她家的麦子有福气,能治病,她说什么都不会换给旁人!一粒不少的,全给梨花和秀秀吃。
“家里但凡能换钱的,都去县里换了药。除了秀秀她阿娘,我跟秀秀都是吃野菜。”孙莲小心翼翼的觑林染一眼,“要不等过阵子下了雨,我种萝卜葵菜黄豆,收了赔给你家?”
这话莫名耳熟,林染想了想,这不是自己才讽刺这祖孙俩说的话?
她这会气得想拿棍子,给这一老一小抽飞了!
“你们是哪个村的?”林染问。
孙莲心里松了一口气:“杨树村的,离你们柳树村两盏茶的路,我姓孙,叫孙莲。”
孙秀秀忙道:“我叫孙秀秀,我阿娘叫孙梨花。”
“你们以后若是还敢来?”林染阴恻恻的开口,“我也不想要下雨之后种的萝卜葵菜黄豆了,直接给你们打死省事。”
孙莲点头如捣蒜:“今天这么多,应该够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不来了。不对,还得来,拿萝卜葵菜黄豆赔给你。”
林染气得拿棍子指路:“滚!”
孙莲拉着孙秀秀跪下,朝林染磕个头,飞快的站起来就跑。
谢韵仪:“等等。”
飞奔的祖孙俩停下脚步,缓慢的转过身。
谢韵仪:“你们村有没有会做弓箭的?”
孙莲:“什么样的弓箭?我只会兵营里用的那种牛角弓。”
谢韵仪:……
“你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
孙莲讪讪:“我病了一场,整日咳,军医怕是痨病,就给我打发回来了。回来后每年春夏,秋冬之际也咳,但没死。”
“你有制弓箭的本事,怎么会把日子过得这么穷?”
孙莲:“老婆子只会制牛角弓,村里县里都没人要制牛角弓。”
谢韵仪目露怀疑,这老婆子看起来脑子不好使,“你真能制牛角弓?不是怕被我留下,随口说的托辞?”
孙莲怒了:“你可以说老婆子别的不行,就只不能说老婆子制牛角弓不行!”
谢韵仪余光瞥见林染扶额,她突然也想跟林染方才一样,暴躁!
林染挥挥手:“过两天我把木头、牛角片、牛筋给你送过去。你要是制好了牛角弓,偷我家麦子的事一笔勾销。”
孙莲高兴极了:“正好这几年手痒熬的鱼胶能派上用场!”
谢韵仪神情复杂:“你有鱼胶你不拿去换钱?”
“拿去集市上卖过,没人要。木匠想要,我上好的鱼胶,她只肯给两百文。”孙莲挠挠头,“后来就把这事忘了。你不提制牛角弓,我都想不起来还有鱼胶埋在床头的地下。”
谢韵仪不死心:“你就没想过,自己制副弓箭,就是不卖,去山里多少也能猎点野物吧?”
孙莲:“我只会制弓,准头不行,猎不了。况且,牛角、牛筋都贵,好木头也难砍,制了弓箭也是浪费。”
谢韵仪恨不得咆哮:准头不行,你可以练啊!牛角、牛筋贵,你猎点野鸡兔子也能换回来。离山这么近,好木头难砍,多砍两天不也有了!
谢韵仪摆摆手:“你走吧,快走吧!”
等那一老一小跑得没影了,谢韵仪问林染:“之前不知道她能制弓,你也打算就这么放她们走了?”
林染叹口气:“村里抓到贼,都是给人凶一顿,打一顿,让赔钱赔东西了事,没人会送去官府。
送去官府,官府也是给人打一顿,让赔钱赔东西,乡邻们还会认为你心太狠,做事太绝。”
那孙莲刚被抓住时,还想给自己一剪刀,要是伤势严重,林家就不好追着要赔麦子。若是伤势轻,村里人八成也会觉得她得到了教训,赔了麦子就算了。
要不是唬住了孙秀秀,一老一小都能威胁,孙莲指不定还会怎么闹腾。
谢韵仪懂了,心有余悸,拍拍胸脯,感叹:“我今儿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世上居然还有这种,这种一根筋,死轴,脑子锈了的人!也不能说她愚蠢,就是,就是这想法异于常理,偏偏她还挺有一套自己的道理!”
林染烦躁:“先不管这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偷麦子的另有其人。还有这福麦的狗……神叨叨说法,都得想个法子。”
谢韵仪皱起眉头:“乡野传闻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说不定会给咱们带来大麻烦。”
她和林染这几天的行径,就禁不住人查。
哪有头一天还病殃殃要死,接下来第二天就能进山,且打野猪猎狼的?
什么运气好,遇到两头野猪打架,恰好遇到一匹孤狼的说辞,都是巧合。巧合多了,就是破绽。
“这么干脆的放走孙秀秀祖孙,你就这么相信她们不会骗你?”半晌,谢韵仪望着璀璨的天河叹气,委屈,“我是阿染妻子,阿染何曾信过我一分、两分……”
林染耳朵一抖,半夜三更,这深闺怨妇般的幽幽语气,听得人脊背发凉。
她冷哼:“她们说的都是真话,你呢?”
林染鄙夷的上下打量谢韵仪一眼:“从到我家开始,算计就没少过。”
谢韵仪一噎,理直气壮:“我那是刚来家里,是常人都有的防备心态。我如今对阿娘阿妈孝顺贴心,和阿染推心置腹。”
她斜睨一眼林染,倒打一耙:“倒是阿染一直以固有印象看我,我说什么你都要计较几分。况且,阿染瞒着我的,可一点不少。”
林染懒得跟她歪缠,抬头欣赏星空。这里穷得人头皮发麻,但山清水秀,空气清冽,星空漂亮得让人迷醉。
谢韵仪见林染半晌不理她,气咻咻的揪一根麦秆。一边偷偷斜睨林染,一边在手上七缠八绕,好像被揉来揉去的,就是眼前讨厌的阿染。
等平复好心情,她脸上挂个乖巧的笑,往林染身边挪了挪,轻轻晃她胳膊,语气娇羞:“阿染说说,你为什么相信那对祖孙的话,看咱们妻妻是不是心有灵犀!”
林染拍下她的手,斥责:“大半夜的,好好说话,跟女鬼上身似的。”
多明显,孙莲剪的麦穗,挑饱满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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