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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孽徒也算亡夫遗产吗》 40-50(第11/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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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过去数十年里她已经想过千万种成功失败的可能,在薄薄的冰面上走到麻木,已经可以低头注视脚下无尽的深渊,不会再有一丝波澜时,本能却告诉她,徐宴芝仍旧会畏惧。
——您怕吗?
傍晚时顾青峥说的话又在她脑中响起。
她微微颔首,几不可闻地喃喃自语道:“怕又如何,若是不得自由,生不如死啊。”
徐宴芝的身处府中最大的一间院子,与前头举办宴会的正殿相隔不远,端坐在屋里,也能听到一些丝竹之声。
顾城主好面子,为了给七峰来人留下好印象,宴会办得颇为盛大,前殿酣歌恒舞,一直闹到后半夜才安静下来。
又等了一会儿后,徐宴芝小院的大门嘎吱一响,一个人踏进了院子。他走到屋前才停下脚步,左右打量了一番后,凑近了门,低声道:“他们都歇下了。”
话音刚落,门便从里头被徐宴芝推开来。
她看着面前闵道一的躯体,点头对他身体内的神魂道:“我带你出城。”
“入夜后,新临渊城不再许人进出。”宇文令试探地看着背着灯光,掩在阴影中的徐宴芝,问道。
“我有法子,你与我来
便是。“徐宴芝不动声色走过他身前,站在大门外回过头来,“时间紧迫。”
宇文令面上一抽,不再多言,抬脚跟了上去。
他们离开后不久,墙边阴影处,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也追了过去。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两个猎物
已是后半夜,月亮斜斜挂在天上,照得新临渊城中十分亮堂,城中一片寂静,徐宴芝走在小巷的阴影中,只能听到自己与身后人的脚步声。
她走得快,身后人就走得快。
她放慢了脚步,那人也跟着慢慢走。
宇文令这样小心谨慎,让徐宴芝也生出一些不安来。
穿过一条小巷后,她停下脚步,试探道:“我们从南边出城。”
“嗯。”宇文令应了一声,并未对出城的方向提出异议。
“可是你要去的方向?”徐宴芝又开口。
“是。”这回他又明说了。
徐宴芝无声地笑了笑,转头继续朝着南边走去。
新临渊城中应当是有守卫巡视的,可奇怪的是,徐宴芝与身后人走了这样久,也没有碰上第三个人。
待走到南边的城门旁,城门虽未大开,一旁的供人出入的小门却开了一条缝,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宇文令的视线越过徐宴芝,见原本应当在此的守卫不见踪影,他心中一顿,却并未发问。
月亮很亮,像是在城门前的空地上点了一盏仙灯,任谁走向前,都要被看个清楚。
但徐宴芝脚步未停,从小巷径直走向城门,她没有遮挡的意思,毫不在意地露出头脸,任由月光洒在身上。
她身后那人见状,却停了下来。
他怔在原地,用闵道一的眼,出神地望着徐宴芝的背影。
因神魂在他人身躯内,宇文令的思绪有时会变得恍惚,瞧见徐宴芝忽然走到明处后,他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徐宴芝似乎瘦了。
原本丰腴的女人成了薄薄的人架子,迎着月亮镀上了一层银,泥塑似得。
宇文令眼睛不眨地看着,久了,连带着他视线内的一切都起了梦幻朦胧的毛边。
世界似真似幻,他驻足不前。
他不动,徐宴芝便回头看他。
银光照在她眼里,教那双琥珀色的眼清凌凌如镜子般倒映着他的脸。
风停了,远处的门不再轻响。
他的耳里只有神魂寄居的身躯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眼里只有站在空地上的女人。
女人对他伸出了一只手。
宇文令垂眸看去,她的手是惨白的,看上一眼,就知晓了那只手的温度,想来是冰冷的,跟她的目光一样。
“过来。”
她的声音分明不大不小,撞在宇文令的鼓膜上,却一阵阵回响,令他不由自主地迈出一步。
一步,两步,他被召唤着,将手放入了徐宴芝的手上。
毫不意外的寒意顺着指尖窜到了他的心尖,宇文令反射性地想抽回手,却反被紧握。
有一刹那,徐宴芝的视线似乎看向了他们身后的远处。
但不等宇文令察觉,她已经回头,带领他穿过了无人的城门,走向了死寂的荒野。
他们走后,那扇门又开了一点,发出刺耳的声响。
但两人那时已经走远,将漆黑沉默的城池抛在身后边。
城外倒比城内喧嚣,两人行走间大风又起,在枯枝败叶间呜咽着,吹得沙石迷眼,把人淹没在尘土气息里。
徐宴芝与他迎着风往南边走,走了一会儿,开始有丝丝缕缕的浊气混在风中,尝试着钻进人身体里。
越往南,浊气越重,长于无尽之崖下的生灵走上了归家路,但被灵力浇灌大的仙人却无法忍受。
“唔——”徐宴芝的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握着的手猛地一颤。
她身形一顿,放慢脚步,借着月光瞥了一眼身后人。
那人紧咬着牙关,瞳仁震颤着,似乎遭受着极大痛楚。
“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宇文令的身躯就在无尽之崖附近,而闵道一的仙人之躯又无法全须全尾的穿过重重浊气,他选择徐宴芝,难道当真是因为从前的情分?他会不会还对自己隐藏着什么?
徐宴芝目光灼灼,而她眼前的人缓缓垂下了头。
他一定是极难受的,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呼吸平缓,抬头时眼已经全红了,哑声说道:“浊气太重,有些难受罢了。”
“再往南边走,你会更难受,不若告诉我在哪儿,我去帮你取来,也省得你受苦。”徐宴芝扯了扯嘴角道。
那人眨了眨闵道一生来天真的眼,轻声道:“无妨,还能再走一段。”
说话间,他毫不迟疑地抬手封住了自己一身经脉,气息与灵力流动瞬间变得极缓慢,而当灵力不再流淌,仙人的身躯与夜间的风,地上的石块无异。
这并非艰涩的仙法,封住灵力、气息,等于暂时散尽功法,让仙人如死物一般。
虽然能在浊气中行走,但压制得久了,也会伤及根本。更何况这样做后浊气仍旧会影响理智,而仙人力量全失,又丧失神智时,一个业鬼便能要了他的小命。
“道一的身子,被你这样糟蹋。”
徐宴芝目光凉凉地看着他。
只是她嘴上谴责着,却又不阻拦,看了片刻,掉头继续带着他往南。
脚步倒是比之前快了。
越走空气越浑浊,越走路越熟悉。
浊气如云雾般抱着徐宴芝的腿,她快步走,搅得黑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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